真人故事:13岁的夏天,朋友掉到沼气池,“救”他的竟然是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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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故事説

我在13岁时,有了一个人人称赞的美名,叫做“浪荡流子”。那时候我如同树上的知了,游弋在庄稼和村子之间。

我喜欢村里人搅的井水,就放在田地中间,拿瓢往身上一浇,一股清凉穿过脾脏,顺着肚皮流过脚底,痒的我直哆嗦,再与这村里人闲谝几句,就滑着土堆翻滚下山。

我曾经与牛做争斗,隔着老远,就朝它撇土块,多亏铁环穿着鼻子,要不然一红眼可撞了我。有时晚上睡着,还会梦见牛,手里拿着红色斗篷,往屁股后面一盖,像极了西班牙斗牛士。

我满脸土泻,鼻子沾满青脾,头上缠个头巾露出一抹线圈,随着干风不断拍打后脑勺,村里的的妇人指着我,说我像盲流,我可不会忍气吞声,吸一口气立刻回怼过去,我有自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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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村子哪,东南西北也不认识,就撒吧着夹板鞋,吭叽吭叽的往里走。村里的孩子认得我,远远的敬礼像个光荣的士兵,我才不搭理他们,不说一句废话就远远离去。我也遇到过讨债人,打着黄旗站在村口,嘴里每天嘟囔着一个名字,听的人心烦,我就走过去踢他一脚,顺着牛棚跳跃过去,他可不敢追,这牛不认生。

在收苞谷的时候,我有些口干,就走进一户人家要水喝,家里的男人赶忙提着桶,灰溜溜的跑到深井上,打起一桶水,我故意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喝,他的手一直悬在空里不敢下去,等我喝的差不多,出了门,看着一片黄澄澄的苞谷,我就能知道它们为什么长的茂盛。

那个夏天,我还喜欢上一个女孩,大眼睛就像星星一样,看一眼就让我着迷。第一次见到,她还正给牛喂食,我还寻思着这牛原来是她家的,怪不得这么温柔。

走到这跟前,没办法我就举起手吆喝着,想约她去田地里玩磨磨草,她羞怯的眼神现在我还记得。喂完牛,我就拉着她的手跑到田里,她一看我的眼睛,我就低下头,只能偷偷的看她怎么把袖子抚上去,又是怎么把手搭到我肩上。到了下午,我就给她吹牛,整片山都是我家的,让她以后给我家干活,要不是她妈拿着扫把追着我打,可能她已经赖上,要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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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暑假快要临近结束的时候。那时是中午,村里的知了叫个不停,就像催眠一样,地里的妇人,不时的拍打腰上的泥须,想要把污浊抖下来,田里的草仿佛是被知了催眠,扎在硬土里一步也不移动,我看着火辣的太阳,竟在知了树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远方,起身后,看到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赤裸上身追着蝴蝶玩,跑了一段,心里不耐烦,就把两只手插在腰中间,说一些碎语:

“你个捅娄子的蝴蝶,你爹在这呢,可别认错门。”

正在飞的蝴蝶,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一样,强扭着身子在半空中停下来,我看到这孩子喘着气,佝偻着身子慢慢踱步过去,到了跟前一把抓住蝴蝶,放到口袋里,确是不知蝴蝶变成灰没。

我觉得这小子对我口味,就拖着吭叽吭叽的夹板鞋,走到他跟前,指着口袋里的蝴蝶,含糊的问他:

“这蝴蝶咋这听你的话?”

那孩子扭了扭脑袋,一脸认真的张口:

“这蝴蝶是我养的,把我当爹的使唤,我一喊,它就停到那不动弹。”

我呼了声:

“原来如此,我还当这东西能听懂人话。”

我又问他,那为啥还把蝴蝶放口袋里,他滚在地上笑昏了头。

我没有朋友,这个孩子脾性又和我特别像,我就打算送他件礼物,于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谁,指着后面那座山,故作深沉:

“看,这座山是我家的,以后就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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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孩子,在阳光下笑的十分生动,圆润的脸上,没有一丝沟壑,眼睛随山雾转动,就如初晨盛开的河莲。

接着我们就坐在大树下,谈论着以后要在山上种什么,我情绪激动,诉说着要种花的心思,他只说要在山里打个洞,这样住进去,以后一醒来就能看到满山的花。

那个下午,我们聊了很久,尤其是我充分发挥了吹牛的本事,记忆最深的原话是:

“我能举着二百斤的牛,做引体向上。”

最让我不可置信的是,他点点头,信了。就说他对我口味,因为我说什么,他都会点头表示相信。

从那以后,我两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当然我带他去村里人家喝水的时候,家里的男人都会准备两个瓢,拿在手上看着我两,停在空中,硬是一点也不敢动。在我的带领下,村里又多了个盲流,因为上次他要在山里打洞,我就给他起了个别名叫“地鼠爹”,他一听,高兴的直点头。

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上厕所从来不用纸,旁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在田里的时候,他会拿着苞谷皮来回的磨,有时皮破了,他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时我总会逗他:

“你怎么又忘了,苞谷皮里面有毒啊。”

说完他就吓的跑向村子,没一会又跑回来,用脚踹了几下土,把屎一埋,这才夹着尾巴跑掉。(作品:《山花开时》,作者:故事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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