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建造的城市很庞大,一栋栋的高楼大厦遮天蔽日。鱼头马不停蹄地一路东行,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期间有惊也有险。惊的是有一次几乎命丧人类的滚滚车轮下,险的是在深夜有一个醉汉,追了他几条街说要剐了他做下酒菜。
风餐露宿走过来,鱼头终于在三天后来到那条城中村。此时还是中午,要等天黑之后才能进去,鱼头暂且在城中村的周边活动,顺便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中有说,这里原本是只属于猫族的,后来十几只狗硬是在这里安营扎寨,不久就形成稳定势力,与猫平等相处,各划分一半地盘。
那些傻狗不像猫,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总是随处蹦跶,精神的很。为避免和傻狗碰面,鱼头选择找个僻静的地方先睡上一觉。醒来时,月亮伴着点点星光已经升起来,鱼头在周边找些东西吃饱肚子后,单刀直入城中村。
进入城中村时,鱼头看到一些人类荒废的房子上写着一个大字,究竟是什么字他可认不出。这些人类的文字都巨丑,写的横七竖八,一点审美感都没有。其实那是一个红油漆写的“拆”字,丑是丑一点,但一字值万金。
鱼头认真想过,以目前自己的实力,想要建立理想的安乐窝是不可能的。而加入一个这里的猫族势力是不错的想法。在里面可以先结识一些猫,这样有助于日后聚拢力量。因此,鱼头现在非常希望能碰到出来猎食的猫,或许经过一番交谈可以和他成为朋友,然后再经过推荐,顺利地加入一个猫势力。
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鱼头竟没能看到一只猫的影子,或许他们是在暗中观察。鱼头决定高调一点,去抓来一只老鼠,将他咬在嘴里,并承诺只要他一直叫就不吃他。老鼠不知鱼头是什么想法,既然只要胡乱地叫就能保命,那还是可以接受的,万一是真的呢。
果然,鱼头这个办法很快就奏效了。一只猫被老鼠的叫声吸引,兴冲冲地跑过来却发现是被鱼头咬在嘴里。那只猫上下打量鱼头,猜测他不是属于这里的猫势力组织的,于是就喝问鱼头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猫,居然敢来到我们的地盘偷东西?”
鱼头听到那只猫说这是他们的地盘,就表明他是某个猫势力组织的成员,于是就把老鼠放下来用脚踩着,对那只猫说:“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如果你能带我回去见你们的首领,我就把这只老鼠送给你。”
老鼠听了顿时大骂鱼头:“你个没良心的的东西,老子被你咬着叫了一路,喉咙都沙哑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就这样背信弃义,将我送给他,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老鼠几乎是指着鱼头的鼻子骂的,然而鱼头只是笑笑,跟你一只老鼠有什么信义讲的,本来抓你就是为了吃。面对一只肥胖老鼠的诱惑,那只猫正在给自己做强烈的思想工作,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老鼠的心一下子就凉半截,没想到今晚这么倒霉,遇上这样的两只猫,要是一开始就给个痛快都还好受些。
那只猫先自我介绍一下,是附近五爪团的一名成员,名叫卷皮。鱼头把老鼠交给他,也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卷皮很干脆,将老鼠直接咬死,然后让鱼头跟他走。穿过几条小路,卷皮先把老鼠藏起来,带着鱼头走进一间已经荒废有些时日的便利店。
原本这条城中村在数年前就要完全拆掉的,不过只拆掉几栋房后,因为一些事情推迟至今。便利店里的许多东西都没搬走,被直接扔在这里后,让住到这里的猫搞的一团乱,卷帘门也早已坏掉。这里是一楼,平时只有几只猫会在这里守着放哨,其他的猫都在原本的二楼出租房,只有首领和几位长老才可以上三楼居住。
鱼头跟着卷皮直接进入二楼,放眼望去,这一层至少有二十只猫,还有十多只出去猎食未归。那二十只猫中的一只看到卷皮带回来一个新面孔,惊讶地说道:“哟,现在还有猫愿意加入我们呀,真是太意外了。”其他的猫都哈哈大笑起来,说卷皮是怎么把鱼头骗进来的,肯定收了不少好处吧。鱼头不解,问卷皮是怎么回事,卷皮摇头说不用理会他们,不过是太无聊开的玩笑而已。
卷皮问那些猫,首领在不在三楼,他要带鱼头去见首领。这个时间点,首领自然是在的,正等着出去猎食的猫带好吃的回来呢。卷皮和鱼头来到三楼,这里相比二楼可就冷清和诡异的多。首领是一只雄壮的虎斑猫,身边还有两只颇有姿色的母猫相伴。鱼头心想,这应该就是首领才能享受的独家福利吧。
其他的几位长老都在闭目养神,只是抬起眼皮看一眼鱼头,就自顾地继续闭目,只等外出的那些猫回来。卷皮向首领报告如何与鱼头相遇,鱼头又是如何想要加入他们的事情。当然,鱼头送老鼠做礼这件事情,是被刻意省略的。
首领沉吟半刻,然后冷冷地问鱼头道:“选择这个时候加入我们,你该不会是其它势力组织派来的卧底吧?”这时,鱼头发现那些原本都在闭目养神的长老,忽然就来了精神,用阴鸷的目光将他狠狠锁住。
鱼头不知首领怎会怀疑他是卧底,于是望向卷皮,希望他能给自己或者是眼前的首领一个解释。卷皮既然敢把鱼头的老鼠手下,又将他带到三楼来,自然是心中有数。卷皮对首领说:“鱼头兄弟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慕名前来的,从他接近这条人类的村子开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我可以保证,鱼头兄弟绝对干净,请首领放心。”
这时,首领身边的两只母猫呵呵一笑,然后对首领附耳说了些什么。首领经过短暂的思考后,看向那几位长老,询问他们有什么意见。卷皮悄声对鱼头说,首领的意思是已经允许你加入了,征求几位长老的意见不过是走个过程。果然,那几位长老先后都表示没意见,于是鱼头就算正式加入这个五爪团。
从三楼出来到二楼,卷皮带着鱼头认识了五爪团里的各位成员。对于五爪团这个新成员,老成员们似乎没什么热情。不管怎么样,即便心中有不少疑惑,包括卷皮在内的这些猫不愿意解答,鱼头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放在心里,先混个脸熟最重要。
因为鱼头是卷皮介绍进来的,所以首领就让卷皮先带他一阵子,熟悉五爪团里的各项事务。在五爪团里,鱼头得以第一次参与团队猎食行动,明白什么是等级制度和业绩能力考核。在几天的时间里,鱼头认识了几位朋友,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五爪团原来是这条城中村里,实力倒数第二强的猫族势力组织。
从上个月开始,倒数第一强为壮大实力,避免被侵占抹除,开始从五爪团挖角,其它的猫族势力组织也蠢蠢欲动。威逼利诱之下,五爪团已经大不如前,稍有不慎就会从倒数第二成为倒数第一。这也是为什么首领会怀疑鱼头这个时候还选择加入五爪团,除了来当卧底还能干嘛,谋权篡位吗?
得知这如此不利的信息,鱼头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好,自己也太倒霉了吧。不过这也不能怪谁,怪就怪自己事先没有问清楚吧。现在起码还是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想要追上来也不是说的那么简单的。鱼头想要绽放自己的光芒,让五爪团向倒数第三前进,然后一步一步地摆脱“倒数”这两个难听的字。
三楼一般是不允许低等级成员上去的,可是不见到首领和长老们,就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不能摆脱倒数这两个字。然而,当鱼头上到三楼是,除了一个长老,谁也见不到。那个长老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鱼头很快就被赶下去,并且被责罚守夜三天。听其他猫说,首领和其他几位长老是去开会了,要重新划分地盘大小。这次会议过后,五爪团很有可能会被收编到大的势力组织。
对于鱼头这样的成员来说,收编到大的势力组织未尝不是好事,等于是跳槽到更大更好的组织。可是领导层就难受了,从高高在上,忽然就成为小弟,甚至还会被舍弃。所有的猫都在等待首领和长老们归来,希望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黎明时分,首领和几个长老一脸阴沉地回来。五爪团不会被收编,也不会被倒数第一取代,前提是定期交保护费。首领话还没有说完,底下就一片沸腾,居然要交保护费?自己都吃不饱还要给他们交保护费,想的美。一些五爪团的成员要么保持沉默,要么表面上表示可以勉强接受,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找哪个下家安身。
中午的时候,有几只猫以外出猎食的名义,一去不复返,其他的猫都明白,他们是跑路了。晚上,有一只大组织的猫过来通知五爪团的首领,还有三天就要交保护费了,逾期不交或者不够,后果自负。在交保护费的前这三天时间里,不断有猫逃离五爪团。卷皮也在第二天晚上,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现在还留在五爪团的,多数是还没找到下家,或者是身上有伤,只能在这里混吃等死的。所幸,首领和那些长老都一副平安无事的样子,让底下的成员们相信,首领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鱼头也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离开,还是等交保护费那天再看情况?
然而,到交保护费那天,来的不是猫,而是两条凶神恶煞的狗,张口就要十袋狗粮。这一下,所有的猫都是脑袋一团懵,两条狗来到猫的地盘要什么狗粮?那两条狗呵呵一笑,说这是跨越物种的情谊,只要他们每月能提供十袋狗粮,就可以保护他们不被其他的猫族势力组织欺负,还能帮他们抢其他猫的地盘。
不管怎么说,猫族都是不可能给狗族交保护费的。被严厉拒绝后,那两条狗只说我们以后走着瞧,今天不给保护费,你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然后就离开了。一个小时后,猫族大势力组织的两个代表来要保护费,和五爪团的首领密谈许久,什么也没有带走就回去了。这让底下的那些猫们心中大喜,果然首领是有一套的,如果真的交保护费,这五爪团的脸还往哪搁。
大势力组织的两个代表始料不及的是,他刚走出那个便利店,就被鱼头和一只瘦猫跟踪了。“这什么五爪团是彻底废了,枉我们老大还想照顾他们一下。摊上这么一个首领,手底下那些还没走的小猫,要知道真相不得哭死。”其中一个代表摇摇头,似乎是在为五爪团的猫们惋惜。另一个代表也是一阵感叹,庆幸自己加入的是一个有前途有未来大组织。
鱼头和那只瘦猫马上返回便利店,还没进门就听到悲戚的猫哭声。原来,那两个代表前脚刚走出便利店,猫首领就携着他那两只母猫跑路了,那几个长老跑掉几个,还有几个手脚慢的被发现逮住,死皮赖脸地说自己是被抓进来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让他们赶紧放开。
首领跑路这个消息,就像晴天的霹雳,炸的每一只猫的魂都要散了。剩下的猫一只只都垂头丧气的,准备在这个伤心地再呆那么几天,然后就去投靠别处。鱼头不想走,而其他的猫走了对他来说其实也是好事,正好可以将地方腾出来,日后用来建立安乐窝。
鱼头想的挺美,可惜的是,不出两日,这里就被倒数第一的猫势力组织抢占。倒数第一的那个猫势力把这便利店抢占为己有,却没有把鱼头和那只瘦猫赶走,因为他们要留着之前五爪团的猫,让五爪团还有一个存在的名义。这样,曾经的倒数第二因为只剩下两个成员,实力骤减就跌至倒数第一,而本来的倒数第一不费吹灰之力就前进一名,成为倒数第二。
“兄弟们,姐妹们,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我们兵不血刃地就扩大一倍地盘,取得更进一步的名次。这个时刻,需要有本组织之外的猫来见证,所以,请各位兄弟姐妹,一定要善待我们的鱼头和瘦猫兄弟。”原本倒数第一的猫组织首领,现在正站在一个破衣柜顶上,带领着他的手下一起嘲笑五爪团最后的两个成员。
面对这样的现状,鱼头和瘦猫也只是笑笑。瘦猫说,自己本来是在一个人类家庭里受尽恩宠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来了一只橘猫。那只橘猫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吃得体型比瘦猫还要大两倍。关键是从那以后,主人就开始嫌弃瘦猫,成天抱着橘猫腻歪。瘦猫渐渐失宠,最后竟然被狠心赶走。
被赶走后,瘦猫流浪至此,遇到五爪团的首领,被好心收留,当时还让他感动不已。在五爪团呆了这么久,说没感情是假的,眼看着之前结识的兄弟一个个离开,瘦猫的心情真的很难受。但不论怎样,只要能够留在这个便利店一天,瘦猫他就绝对不会离开。鱼头留在这里主要还是没想到去哪里安身好,同时,他也在思虑为了自己建设安乐窝的可行性,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方向,改变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便利店大不太平。要么是其他猫族势力来叨扰,要么就是之前那两条狗来收保护费,每次都说这是他们狗族为表和平的跨物种情谊,问世间还有哪里能寻到,只收十袋狗粮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别说十袋狗粮,就是半袋猫粮都没有。这里的猫,有谁是能吃到猫粮的,更何况是狗粮。
又过了两天,终于,那两条狗之前说的不交保护费就会后悔,在这天晚上真的来实施手段进行报复。这天月亮刚升起来,便利店附近就出现了四五条狗,一条在胡乱地叫,让便利店里的猫们紧张不已,他们是要干嘛。以前,这么多条狗同时闯进猫族地盘是从未发生过的。
那几条狗叫了半个小时后,黑暗中又走出十多条,将这个便利店包围起来。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便利店里乱成一锅粥,首领想要派几个手下去求援都不行。鱼头和瘦猫面面相觑,没想到留在这里会遭到这样的杀身之祸。他们商定,一旦那些狗发起进攻,就不计一切地分开跑,不论怎样,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日久天长,总有见面的时候。
嗷的一声嚎叫下,那十几条狗对便利店发起进攻。一条大狼狗打头阵,从那破旧的卷帘门直接杀入,遭到五只猫的同时攻杀,但是他艰难地扛住,然后咬死一只猫直接将入口攻破。随后,又有五条狗一齐进入便利店,两条在一楼进行地毯式搜捕,两条上去堵住二楼到一楼的楼梯,等待后方的同伙进入,还有一条在门口等待。
等待一楼清除完毕,剩余的狗便都冲了进去,只留下两条狗守住一楼的进出口,其余的都杀进二楼和三楼。这一战,是压倒性的,猫势力组织死伤惨重。猫首领直接被俘,其他几个长老伤的伤,死的死,被直接无视掉,鱼头和瘦猫走散在混乱中负伤走散。
狗族不守规矩,高调招摇地进攻猫族势力组织的地盘,一下子就在整个城中村传遍,让这里的猫族震怒。那些大势力自然不怕,可是小势力组织们就不得不提心吊胆,终日惶惶不安。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一夜之间被灭,让原本的倒数第三成了倒数第一,恐怕就是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倒数第三的猫族势力组织三须团的老大,立即向城中村最大的猫族势力组织天雷堂寻求庇护,唯恐被那些狗找上门来。其他的猫族势力组织,听说被灭的那两个组织都被狗索要过狗粮,于是就考虑要不要去人类那里偷几袋狗粮,到时候好应对狗族的勒索。但是提议的猫很快就被全体怒斥了,堂堂猫族,和狗族势不两立,从来只有一战,哪有主动低头求和的。
自这一事件之后,猫族就每天都要派人去监视那些狗族势力组织,一有风吹草动就戒备起来。然而,狗族们却出奇的安静和淡定,接下来不是睡觉就是随处溜。狗族这样的反应,在猫族的眼中倒是增添了几分阴谋的气味,仿佛这只是表象,暗中一定是在筹谋这下一场侵占进攻。
几个大的猫族势力组织的领导层聚在一起开会,唾沫星子喷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论是人类还是猫族,都是存在激进狂战派和反战求和派的。
鱼头自那夜侥幸逃脱后,想都不想直接离开城中村,等伤势痊愈后才出现在城中村周边。有一日,鱼头在一棵树上偷听到两只猫的讲话,在他们的言语中竟然提及到“二虎”两个字。这是鱼头二弟的名字,难道说,二弟也在这里吗?如果真是二弟来到这里就太好了,鱼头哗的一声从树上跳下去,差点把那两只猫吓一跳。
那两只猫看着鱼头感觉眼熟,于是就问他是不是见过。当鱼头说他是那次便利店里逃出来的五爪团成员时,顿时让那两只猫侧目,这是高手呀,不然怎么可能活着逃出来。鱼头淡淡一笑,说这件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详细了解,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关于他二弟的事情,不过他只说和二虎是朋友关系。
那两只猫想了一下,说是在一次巡逻时,看到有一只猫闯入他们组织的领地,于是就要把他赶走。没想到对方却执意要从他们地盘过去,于是就动起手来,二虎不敌两只猫,于是就被迫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两只猫说,昨天那个叫二虎的猫又出现了,不过是在别的地盘,同样是动手后被赶走。两只猫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叫二虎的,这么喜欢乱闯地盘又不加入。
没想到二弟昨天居然出现在这条城中村,若是伤势早一天痊愈,或许就能见到他。鱼头问那两只猫知不知道二虎被赶走后的去向,那两只猫都摇头说不知道,但应该还没有离开。鱼头沉思半刻,想必二虎进来是有什么目的,既然昨天还在,即便走了也不会走远,现在进村寻找或许可以遇见。
和那两只猫又聊了几句后,鱼头就进入城中村里寻找二弟。最近猫族都挺紧张的,鱼头尽量小心,只用眼睛找,不用嘴巴叫,还要避免误闯别人的地盘。两个小时过去,没有找到关于二虎的半点踪迹,鱼头就差狗族的地盘没进去找。
城中村里找不到,鱼头就离开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喊他二弟的名字。一夜过去,鱼头疲惫不已,随便找一个草窝睡觉,睡醒后吃点东西接着找,还是一无所获。最后,鱼头又回到城中村,他还是打算入一个势力组织,但这次,他会谨慎选择。
《在喵的眼中》第三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