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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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易,面对的问题一多,就容易走向虚无。所以,我觉得,不是人生一定要活出个意义来,而对人生意义的探求,包括历史经验的借鉴,更好地整合和经营自己的人生。

我对人生意义的觉察,开始于《活着》。我们家重男轻女,我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清冷”,从很小就意识到很多“莫名其妙的差别”——我成绩很好,但是好像我家里所有人都不在意,甚至很多时候老爸会有一种“又得去参加表彰大会”的厌恶表情。回到老家,爷爷也只是叹口气说:“女孩子家,成绩那么好有什么用~”可能我的聪慧不仅帮我赢得了学业,也开始让我陷入一种不属于小孩子的关于对痛苦的觉察——可能这也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小孩子”的原因。想躲,于是迷上了三毛,但是真正受到震撼的还是余华的《活着》——富贵的一生,从出生到时代,都没有办法自我选择。嚣张半世,努力半生,最终在时代的洪流中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让自己内心感觉舒适的地方”,或者说“让自己内心舒适的人”,就好像发过作家左拉在小说《陪衬人》中写到的那样,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你黑,比你丑,比你丧,你可能心理上就不会那么痛苦了。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直面困境,勇敢生活下去的理由,我想我找到了。

怀孕时,迷上了美剧《越狱》。里面的主演T_BAG和迈克同样优秀——T_BAG也不止一次地说,如果他不是有那样的家庭,变态的血缘,可能也不会杀人,和迈克一样成功,且受人尊重。T有一句名言,他对迈克说“我们的信仰不同——你生活的地方信奉爱因斯坦,这里,信奉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种深邃的概括,也是终极的警告。第一次看到迈克千辛万苦几乎越狱成功但是管道被更换了无法继续时,我流下了泪水,也体会到人生的成功来之不易。这里面有那么多可预测不可预测的部分,你所需要一直做下去的,唯有努力而已。这暗合了中国的那句古语:“尽人事,听天命。”还有那句俗话:“努力未必成功,不努力必定失败。”生活的本质就是残酷的,没有人天生就是战士。但是,最后生存下来的,一定是苦心经营,不折不挠的人。

去年迷上了佩玛丘卓以及其他一系列修行的学说。人到中年,开始学着做减法。减掉很多不需要的东西。学着克服内心的恐惧和胆怯——全然相信,全心沉浸。活在当下。

又一部很重要的美剧《This is us》。一对中年夫妇,三个孩子,各自长大,又有自己的家庭和无奈,然后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各自汲取力量,勇敢前行的故事。这里,有我要的一切。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人生。很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都不过是父母亲人的重复罢了。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苦乐悲喜和无奈,这里又不得不提到《哈利波特》中很经典的一句话:“决定我们人生的不是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暗合了王国维的“三重境界”。从隐忍到抗争到安然。蓦然回首,意义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读书读来的,而是认真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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