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大哥的家宴

老苏大哥姓苏名晨,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们这几个当时在班里年龄比较小的哥们儿的老大哥。

老苏大哥两口子都是纯正的天津人,苏大哥一表人才,聪明大气,为人热情;苏嫂子,按李平讲话:“简直就是民国范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气质非凡。

两口子对我们几个小弟兄非常好。大学那会儿,苏大哥是带工资上学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经常把我们几个叫到家里吃饭。按苏大哥说,那时就是“白菜炒土豆,土豆炒白菜”,但总能给我们整出几道美味来。

大家都知道,天津人比较会做饭,苏大哥的菜,总是味道那么好,每次到大哥家吃饭,总是喝得晕头转向,吃得沟满壕平。

那时,苏大哥家在东门外的厂子里住,我们从来不觉得路途遥远,大哥一招呼,登上自行车就饥肠辘辘地奔驰而去,心里美着呢:又能打打牙祭了。

天津人跟北京人一样,能叫到家里吃饭的,就不是一般朋友了,透着那么亲近。我们从来不客气,就把他当作我们的老大哥。

苏大哥有一个儿子叫鹿鹿,跟我们几个相当熟了,大学那会儿才几岁,一见我们来,兴奋得什么似的,我每次去了,都要陪鹿鹿玩儿一会打枪之类的游戏,小家伙高兴得嘎嘎的。

毕业后,苏大哥到内蒙古教育杂志社工作,仍然不时地招呼我们去家吃饭。大哥也乐此不疲,也愿意露两手。我们呢,当然还是那么地馋大哥这手菜,随叫随到,很不要脸。

后来,苏大哥一家到了广东,我们的口福暂停了。

前几年,我去深圳,那时苏大哥家住珠海,我带着女儿女婿专门去看望大哥大嫂。鹿鹿听说我来,专门从佛山赶了回来,小家伙现在已经是一大帅哥了。还是老规矩:家吃。大哥下厨,一会功夫,几道美味小菜上桌,味道仍然很赞,但是得原谅我这个吃货居然没记住吃的什么菜,光跟那儿狼吞虎咽了。只记住主食是打卤面,但是什么卤呢?忘了,反正很香的那种卤。

目前,苏大哥两口子回到了呼市,断了好多年的家宴又很自然地恢复了。

这不,前两天王小钢两口子从威海回来,苏大哥又把我们几个——李平、小钢和我叫到家里,嫂子那两天感冒,但是依然强打精神陪着我们,说见了我们高兴。

苏大哥做饭,从来不让我们插手,我到厨房只能瞎转悠一圈,突然看见洗菜池里有几个通红的小柿子,正想拿一个吃,大哥忙拦住:你嫂子嘱咐了,不能吃,咱今天要吃螃蟹。噢,不是有一种说法么,柿子与螃蟹不能同食,相克。

开席,桌上有大哥自己酱的牛肉、笋片拌烤麸、爆炒牛心菜、螃蟹一大盘、白灼虾等等,还有几个又没记住。大哥说,主食咱们今天是鸡汤面和狗不理包子。除了狗不理包子和花生米,其他全是苏大哥一个人做的。

大哥拿出酒来,斟满,开喝。很自然地就聊起了大学生活时的故事。那天正好中国女排跟意大利女排比赛,我们就聊起了大学时打排球的往事。

大学时,我们班有个排球队,王小钢技术最好,当队长,苏大哥一攻,李平二传,我替补。历史上中文系在任何体育比赛中都没有拿过名次,但是我们班这支排球队,居然拿了全校冠军,一时哄动。苏大哥别看个子不高,但手感相当好,跳得高,动脑子,扣球时机掌握得特别好,经常落地开花,是对方防守的重点。李平二传相当稳健,喂的球很舒服,侧身发球很有威胁。小钢更是个机灵鬼,发球时总能找到对方防守最弱的那位,使对方忙于应付,一传总是不到位,于是阵脚大乱。

苏大哥喝酒很豪爽,口大,喝得快,我劝大哥慢点儿喝,大哥总是答应,但一端杯就忘了。大哥大嫂看见我们高兴,我们见大哥大嫂也开心。于是,每次大哥都喝得有点儿超量。

我们跟苏大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大哥大嫂也非常关心我们几个的事。大哥席间还拿出手机录像,说是给鹿鹿看看。苏大哥心态还是那么年轻,开朗。

好像是前年,苏大哥的腿做了个手术,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现在走路还有一点不便,我们看了心里的很不落忍。

苏大哥说:在外面吃饭不如在家里吃饭放心,而且也没有家里的气氛。所以,大哥宁可先采买,然后在厨房忙活半天,也要把我们哥几个叫家来吃饭。吃完还不让我们帮着收拾碗筷,我们吃完抬屁股走人,实在不像话是吧?

苏大哥的家宴仍会继续,我们喜欢大哥做的美食,喜欢这种温馨热闹的气氛,喜欢跟大哥大嫂聊天,喜欢大哥爽朗的笑声,喜欢哥几个无拘无束的瞎侃。我们都特别尊敬大哥大嫂。

苏大哥大嫂身体健康,是鹿鹿的福气,也是我们哥几个的福气。

你可能感兴趣的:(老苏大哥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