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干了不少后悔的事

我又干了件也许会终生后悔的事


青春期的暧昧有时是惨痛的,若是一方坚持不下去却没任何告知,也许将忏悔一辈子,因为你曾喜欢过的人一直在坚守,历经无数猜疑与自我安慰,痛苦地守到你向大家明示:你属于别人了。

“我爸说没收到信,叔叔也说没消息,估计是前台查无此人,拒收了。”她半抱歉地对我说。

那是一封没有任何关于寄信人的信息的情书,因为学校不收信,她执意让我寄到她父亲的公司里。至于我人生中第一封撕了无数纸后才誊抄整齐的情书,石沉大海后,因为半开玩笑的性质,我也没再提过笔,只是略微遗憾。

我和她相识于一次扶贫结对的活动,那是父亲的律所与某贫困县的某所小学的对口资助。我们各自的父亲都在一个单位,俩人正对门。

第一次听她唱歌是在活动的第一天,北京开往县城的大巴上,领队正吆喝着表演节目,她兴冲冲地走上前去,唱了一首《晴天》。那时,我只记得她的真假音转换很自然,还略微有些胖。之后,大家催着我父亲也让我上去,我唱了《战争》中陈冠希部分的rap。

“我很喜欢他,说唱太酷了,哪天也教教我粤语呗?”她朝我这儿探过头,兴奋地低声说。我颇为得意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这就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对话,她十分健谈,脸上永远挂着笑容。

晚饭后,她主动约我去楼下散步。街很短,不经意间便冒出一个红绿灯,打断我们的聊天。我们都很认可、崇拜陈冠希,有着相似的思考方式。这两方面的契合对我而言太稀有了。

第二天,我们受到了对口学校的热情款待,参与了师生们一起参加的互动,饭后看望了结对的贫困家庭。当她拿着相机在活动现场四处拍照时,我不敢随意挪动,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捕捉着她。拔河时,她穿梭于人群间,不时地将镜头对准呲牙咧嘴的我。

当晚,我们一行人住的是青年旅社。八点左右,一次简单的经验交流会结束后,大家都上了二楼休息。在餐桌上,我帮着她补作业,二人边逗趣儿边抄着背后的答案。她父亲和两位同事外出兜了一圈带了羊肉串和啤酒回来,那是我和她爸第一次喝酒。灯熄了,她爸由于体型偏旁鼾声巨响,在一楼大厅倒在房主铺好的褥子上睡了。只剩下我和她仍窝在那饭桌上,思谋着该看偶像的哪部电影。

其间,我们一直在商量,若是她父亲半夜起床,该如何自然而又迅速地应对,如今想来仍觉津津乐道。

也不知看了多少部电影,窗外的铅灰色天空已隐隐发蓝了。

“赶紧睡吧,还有半小时,说不定能赶上日出呢。”她正抱着一床棉被走来。她用一端盖住膝盖,将另一端从桌下递过来。

“盖住膝盖,这儿晚上特凉,到时间了我叫你。”

当我捏过那角棉被时,暖流始于指尖,来回冲击着掌心。血流的冲击与疲劳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缠绕着我,至今无法形容。

八月的凌晨五点十分,室外却砭人肌骨。

当然,并非电影中的桥段那般,男女主角坐览东山日出。出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看着瑟缩的我,她执意将外套套在我身上。二人又冷又乏,在微寒中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从山头冒出,拂去缭绕山岗的青濛雾气,也似乎了穿透了心中的浑沌。

返程时,我和她挨着坐在后面,和靠后坐的小朋友们一起聊天。不一会儿,我们的父亲便分别从原来的座位挪到了我们的前面,呼呼大睡起来。汽车不时颠簸,窗外是毒辣的日头。她睡得很香,脑袋一沉便倒在了我的肩上,若是前排的两位醒来,我便推推一头乱发的她,她也羞涩地笑笑。片刻后,我的肩上又绕起了她的乱发。和所有的少年们一样,我希望这条路永无终点。

两天后,我回到了杭州。我满怀信心地培育着这段弥足珍贵的感情恋。升入高三的那个暑假前,补课的日子里,我们常相互提问解答,我也提议帮她补作业,但最终多以她执意让我早睡而告终。入睡后,眼前的漆黑逐渐抹去,那些催着早睡的文字化成了暖阳下甩着金穗头的稻子,沉甸甸地把幸福的浪潮向远处漾过去。她将学业与私人感情分得很清,她的独立与成熟使我愈加佩服。

一天下午,我半打趣儿地和她说:“我给你写封情书吧。”她惊讶地反问我:“这事儿还特意告诉我?”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还是第一次写,这里面还藏着两个惊喜。你把地址给我吧。”“哎你太有趣了,就寄到所里吧,学校不收,寄家里怕被我妈取了。”她回答道。我即刻在脑中过了一遍那梦境般的三天,剔除了所有古板、矫情的词汇,半诙谐半严谨地构思这封信。誊抄时,我一遍遍地修改,怎么写都不顺眼,撕毁了二十几张纸才最终寄出了这封信。

五天过去,依然没有回音。

“你收到信了吗。”

“我爸说没收到信,叔叔也说没消息,估计是前台查无此人,拒收了。”

临近期末,或许是忙于复习,双方都没有太多时间聊天,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邻近寒假时,消息回复的及时程度与频率在持续下降。如今看来软弱、幼稚且极不负责的是,因为微信上的交流减少,我以为她也被学业与距离压倒了,自己便也以距离远、未来生活的城市不同为由,在心中亲手掐死了这段仍未交待的感情,对她没留半句解释。

我在寒假找了女朋友,尽管我对她没有长时间的深入了解。

2017年的五一节,我去了北京找她,依旧住我爸那儿。节前一周,我告诉了她我的行程,她显得很开心。

到北京后,我爸问我,这几天怎么安排,我说,已经和她约好了,抽一天转转。我爸说:“她不是去内蒙了吗,没和你讲吗?”

当天,她在微信上给我的回复是:“本来打算和朋友去的,你之前说要来,你可是大人物啊,怎么能不见。”

当时我只是感动,为她推掉假期只为见我一天而感动。

我们实在商量不好地点,最终她说:“你来我家玩吧!”

四号线出了站后,因为晒,我戴着帽子,却恰好挡住了我游离的目光。她家亲戚开车来接我们,她剪短了头发,当初分别时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车内比较挤,五分钟左右的车程,两人没憋出几句话,我能感受到她目光里的些许无所适从。

这顿饭是和她父母和她的亲戚朋友一起吃的,和上次一样,我没吃多少菜,她爸妈最后一直往我盘里夹着牛肉和四川的熏肠。她和一年半前没变,见我一开始只吃菜便给我夹了块很厚的香肠。

之后她的亲戚们都走了,有的围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酒桌上还剩下她爸、她、我爸和我。桌上摆着一瓶酱香型的茅台和桂林的丹泉酒,酒香而清冽,我也被他爸灌得迷迷糊糊,她则时不时地送上茶。那应算是我第一次喝到头晕,起身时一路摇摇晃晃地推开了厕所门洗脸,之后喝了茶,面朝床铺倒了下去。

最为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声音似乎是从门缝间钻进来的二胡声。我只记得这句。她高三的时候据说谈过一个,还挺稳定,是个培训班里的杭州的男孩子,不过高考结束后人家出国了,这事儿就吹了。

霎时,我脑中一片空白,血管阵阵发胀。那段时间我在校内找了女朋友,虽然也未深入了解。

我原来也算是个标准的畜生。

花式作死,伤了别人还作了自己。

她父亲对我爸说:“今晚你们就住这儿得了,楼上还有一间房,明早再走吧别太累了。”我自然是挺开心的

我晕晕乎乎地出了门,我们两人钻进今日美术馆。

闭馆出来,她在鲍师傅给我买了满满一大袋的肉松小贝。

“回了杭州就没得吃了,拿上。”

我们拣了最近的电影院,除了动画,它恰好只排了《春娇救志明》。讽刺的是,电影结尾余春娇面对张志明的补救,抛出一句“不如算了”时,背景音乐响起,张志明继续大声唱了起来。

我瞥见了她的泪光,但为的什么,我不敢猜测。我只清楚我的眼泪是对她的无限内疚与对自己的唾弃。我思谋着当晚回了她家,我必须和她说清楚。

出了电影院,手机屏幕上是我爸发来的微信:你就近坐地铁,赶紧回家。”经过确认后,她摊摊手,和我一起下了地道。

这是两班相反的地铁。

“明年我就要出国了,或许三年内你都见不到我了,今年暑假来送送我呗。”她问我。

不幸的是,由于各种原因,我们终究没能凑到空闲的时间。

车厢很挤,她没有多看我一眼。我拎着那袋肉松小贝目送地铁消失。

那些话早已在脑中排练了数遍,在今晚又咽回了肚中。

两年后,有天刷微博时,我猛然发现曾转发她的一条微博不见时,我疯狂地在电脑与手机中找着曾保存的原图。无果后,我点进她的微博,尝试找到两年多前的微博。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从2015年的暑假开始,至次年我在微博上发了女朋友的照片结束,她一直在更新着关于一些关于我的隐晦的动态,“距离”的字眼频频出现。她的的确确独自一人走尽了痛苦与孤独,告诉自己,他出国了。

至于那句双方心知肚明的“我喜欢你”,不仅输给了一封“查无此人”的信,更输给了我的软弱与幼稚。也许她的父亲已猜到她口中那那个杭州的男孩到底是谁,只是我们都明白,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至于那些话,三年后,我会亲口对她忏悔。我在等。

如今,你在大洋彼岸。我只希望你过得自我一点,不要再选择一味地忍受一切,你还记得你也崇拜过的陈冠希吗?他没那么帅了,但一直在做自己。

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依然挂着数年前的笑容,一如东爱里的莉香。

以上文字两年前曾发过,今次增补结尾的说明,叙述全部来源于个人的零散、模糊的回忆和私人的臆测,并无他意,如有差错或冒犯,还请原谅。

祝你生活愉快,感情顺利。

现在忙于学习,想咸鱼翻身。久而久之,一个人惯了每天挺充实,抓住极其难得的空闲看看凯尔特人的比赛,也挺好的,也不知道这个日子何时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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