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瑶族是一个世代生活在海上的民族,他们白天坐渔船捕鱼,晚上睡在船里。除了交易和海上风暴期间,几乎从不上岸。
他们没有自己的国家,常被当地人欺负,从菲律宾到印度尼西亚到马来西亚,几十年来辗转过很多东南亚的国家,而只有海洋是他们唯一的家。
巴瑶人主要靠捕鱼为生,居住在一种被叫做“勒帕斯”的长船上。他们会将捕获的鱼拿到岸边交易,海上风暴时,也会到海湾寻求庇护。当他们不在船上生活时,通常会在水上建造吊脚楼,可以说他们的一生从不离开水。
巴瑶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熟悉水性,学习游泳,早在8岁就开始钓鱼和打猎,他们对海洋的熟悉几乎无人能匹敌。
因此,大部分巴瑶人都是潜水专家。它们能够在没有任何现代设备的情况下潜入70米深的水下,可以在水下18米深处停留几分钟,并且通常每天有大约五个小时都是呆在水里。他们每天在水下捕获2到17公斤的鱼,使用的唯一工具是木制护目镜,没有潜水衣,没有脚蹼。
由于世世代代长期在水下劳动生活,他们的身体结构已经进化得与陆地上的人有所不同。研究表明,巴瑶人的脾脏比邻近地区的人大了50%。较大的脾脏意味着更多的红细胞储存,可以储存更多的氧气,并有更强的水下能力。
巴瑶人水下的视觉能力也是与众不同。良好的视觉使他们能够捕捉珍珠和海参等海洋珍宝。
因为花了很多时间潜水,许多巴瑶人因水下压力而耳膜疼痛或破裂,部分人甚至故意刺穿耳膜以使潜水更容易。
关于巴瑶人的祖先,有很多说法。大多来自他们的口头传说,因为长期在海上生活,绝大部分人是文盲,没有历史纪录。传说巴瑶人也曾经是陆地居民,臣服于一个国王,后来国王的女儿被海啸冲走了,国王命令巴瑶人去寻找,但没有找到,因为惧怕国王的惩罚,从此开始在海上流浪。
而另一个版本则声称,他们曾经是皇家卫队的后裔,负责护送一位名叫达杨的公主,与苏禄的统治者结婚。然而,文莱国王也爱上了公主。在途中,文莱人在公海截获了公主,逼公主与文莱国王结婚。护送卫队不敢回国,从此开始做海上漂泊的猎人。
今天,巴瑶人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多的巴瑶人被迫在陆地上生活,当今的一代巴瑶人,可能是在水上生活的最后一代。
全球鱼类贸易破坏了巴瑶人的捕鱼传统和生态系统。捕鱼不再像多年前那么困难,大型的捕捞船可以轻易地捕捞成千上万的鱼,海里的鱼越来越少,岸上的市场竞争也更激烈。
这一切都迫使巴瑶人开始利用更多的商业策略来捕鱼,包括使用氰化物和炸药。
他们甚至不得不改变造船的方式,过去使用的轻便木材来自于濒临灭绝的树木,巴瑶人转而使用较重的木材,并在新船上安装了发动机,使用燃料。
陆地人民对巴瑶人的歧视和压迫,也加剧了他们往陆地转移。因为在船上生活,长期以来被视为外人或劣等人,连犯罪分子和海盗都喜欢欺负他们,历史上针对他们的盗窃、勒索和绑架时有发生。
历史上,他们甚至多次受到法律的迫害。1974年,印度尼西亚曾经立法允许其他船只在巴瑶人的传统渔场捕鱼。捕捞公司的拖网渔船不仅过度捕捞了巴瑶人渔场的鱼,还破坏了巴瑶人的船只。2014年,印尼当局还曾摧毁了6艘在印尼水域捕捞的菲律宾巴瑶人渔船,虽然渔船同时也是他们的家。
越来越多的人呼吁要保护巴瑶人以及他们的文化。但是对于巴瑶人来说,捕鱼不仅仅是一种贸易,水不仅仅是一种资源。他们身份的核心是他们与海洋的关系。想要保护他们,不仅要保护他们本身,也需要保护好他们赖以生活的海洋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