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回首剑无声丨21 江湖初遇

几日间陆长风都和少女在一起,少女甚至为了防止陆长风抛下自己走了,就与陆长风同居一屋。客栈内的房间都是只有一张床,陆长风就是让小二留了两个房间,少女还是要跟着。哪怕陆长风再三保证,少女还是不信。所以,陆长风这几天都只能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睡。

商山下,一位抚琴老者笑了笑,说道,“好在你小子没动坏心思。”山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随后传来声音说道,“你那徒弟也太赖了吧,这真是我认识的小妤吗?哈哈哈”

山下的老人没回答,只是笑笑。心想,“吃定这小子就对了。”


陆长风仍未问少女的名字,每天坐在凳子上睡觉,是真的难受。有几次想悄悄去隔壁的房间睡觉,可是一动少女就醒。感觉自己是带了个活祖宗,有苦难说。就是自己偷偷走出去,少女也像事先知道一样自己会去那里一样,会先出现在自己要去的地方。

几天不曾对过几句话,陆长风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但是贸然问姑娘家的名字,似乎有所不妥。纠结来纠结去,陆长风还是没有问。在屋内,陆长风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双眼通灵后所见的景象,自己向四周都望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少女所在之地。以至于要凭着琴声而寻。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就少接触吧。陆长风心想。占星师最怕因果,虽然常沾因果。但是能避免的就避免吧。

也因此,到了上船之日,陆长风还是不知道少女的名字。少女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假装问起陆长风的名字,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看起来很像大家公子呀。给说说呗。”少女说话还是很俏皮,不知为何,原本在商山下冰冰冷冷的少女,见到眼前这个少年时,似乎突然变了心性一般,活泼了起来。

陆长风听到少女的话,还是隔着距离淡淡的回答,“在下陆长风,非大族子弟,姑娘多想了。”

少女听完,感觉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警惕,自己又不会害人,真是奇怪,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陆长风呀,好名字耶。话说你就不想知道本姑娘吗?”这话一出,少女突然觉得没面子,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有主动告诉别人名字的意思。小脸一红,悄悄低下了头。

走在前方的陆长风听完这句话,感觉到了少女的神态。笑了笑然后假装淡定的回答,“那姑娘可否告知芳名。”虽然还是不那么想知道,但是躲不过的还是没办法。人家姑娘已经这样说了,该问就问吧,何况这名女子,自己不讨厌。

少女听到陆长风的话,面纱遮着的红红小脸稍稍好了些。自己勇敢点还是有用的,哈哈。少女很开心,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很俏皮的回答道,“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叫陈妤。”

“好,陈姑娘,该上船了。哦,对了,坐船的费用姑娘有自己带吧。有的话就自己给吧。”

前半句还行,后半句啥意思?我一个小姑娘跟着你,居然让我自己给钱。名为陈妤的少女准备义愤填膺的开口“教训”陆长风时,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和一位少年。那个少年似乎还小,但是身材略显修长。陈妤感觉到这两个人后,马上向陆长风靠近,并拉紧了陆长风的衣袖,害怕走丢了。

陆长风虽然也有所警觉,但是未多在意。上船时给了管事的一枚春华钱,准备走进去时,被陈妤拉住了。陈妤讪讪地说道,“那个,我没带那么多钱,你先借我,以后还你行吗?”

…陆长风听完,又给了管事的一枚春华钱。“果然是带了个花钱的小祖宗,还是莫名其妙的带上的。我为什么要带上她呀?”陆长风又开始了自己复杂的心理。

要知道,一枚春华钱,可以抵十枚秋月钱,百枚夏雷钱,千枚冬雪钱。至于能抵多少世俗钱币,该是以百万计吧。春华钱是山上仙家最想要的钱币,春华钱所蕴含的灵气为世间四种山上钱币中最浓厚的。铸币一族的灵师用特有的手法将生机勃勃的灵气注入钱币中,铸成世间灵气最多的山上仙钱。春华最足,秋月次之,夏雷也不弱,冬雪稍为泛滥。几种山上流通的钱币,也是在鲲船中用的最多的钱币。陆长风一次花了两枚春华钱,虽然陆家不缺这些,但是自己还是稍稍有些肉疼。

陆长风还是住在天字号的屋内,陈妤依旧和陆长风住在一间。刚刚碰见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住到了另一间。这两个人,一个是兵家的三把手——返璞境的剑修左休,一个是武曲少年许苍。

左休在看到这一男一女后,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但还是大致猜到了。年纪轻轻就能单独出走江湖的,除了纵横外,也就那几个地方的人是没什么人敢碰的。但也不是全部人都不敢碰,总会有丧心病狂之人,或是见财起意之人。江湖凶险,险在人心。

 许苍虽然能感受到那两人的不同,但终究阅历太少。左休并未点破,因为这几人间的因果,他掺和不得。

陆长风到了房间后想到刚刚遇见的两人,开始回忆那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刚刚的一瞥只看了个大概,于是问起陈妤,是否有看到刚刚跟在身后的两人。

陈妤点头,描述了中年男子的大概模样。陆长风听完后,知道了是谁。陈妤好奇心大起,问道陆长风是算到了什么吗。陆长风没有多答。反问陈妤刚刚为什么拉着自己的衣袖,陈妤又脸红了。对呀,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拉他的衣袖呢?陈妤开始反问自己,马上躲开,就回答说,“因为,因为我怕你又想丢下我呀。你想呀,刚刚那么多人,而且万一走丢了我又给不了钱,所以拉着你是最保险的。”

陆长风听后,笑了笑。还好天字号的房间有多余的床,自己终于不用趴桌子了。不过没想到在这遇上兵家的人。江湖初遇,往后如何呢?

陆家少年没在多想。另一屋内,兵家那位大护法在思忖,此地刚刚那位两位出现在这里的少年人,是恰巧,还是注定。

江湖一场相见,引起双方遐想。陆长风不能算,因为这会触碰到兵家的威严。陆家虽然不怕,但是该做不该做,又是另一回事。占星一脉的禁忌和限定,在陆家的族规和天下占星师默守的规矩下,慢慢成为占星师的明文规定。这些个方圆内,逾越规矩者,被打杀或是残害,占星一脉都不理会。若是在规矩内行事,则不同。

不过,在陆家老祖和天机阁的始祖飞升后的数千年,这些明文规矩开始被慢慢打破,越来越多的占星师不屑于其中的规矩。那些为了利益的占星师,甚至触碰了某些禁忌。山上的占星师慢慢分为正统和野修。正统者,依旧守着那些规矩,受占星大族保护。野修者,则是那些为了利益不断打破规矩的占星师。

陆家的规矩,还在约束着这个天下的占星师,自然,也就约束着陆长风。毕竟,祖训,不可忘。

少女陈妤在看到陆长风思考的样子,定定的看着他。他思考的样子,好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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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相遇,北边的孤寂。亓野还在谷中,秋叶落的悲凉,开始渐渐注入山谷。少年的剑上开始有了悲凉意。

谷中生悲风,剑中生悲凉。与少年对招的傀儡木人,受到这股悲凉意的侵蚀,有些抵受不住。少年似乎看了出来,便不再放剑意,而是纯粹对剑招。

《剑术正宗》所说的剑至剑,是何剑至何剑?少年仍在悟。但在谷中的第二个年头,就要慢慢过去了。剑招有进,剑术有进,剑意有进,境界有进,少年亓野的收获,还是蛮丰富,但自己不觉得多彩。


谷外的天地如何了,少年一直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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