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正能量点吧 即使不是你本来的生存面目

她是个悲观主义者,因为父亲常常家暴的原因,小学六年级她有了轻生的念头,但最后都转换成把父亲的名字写在一张张纸上,然后用红色的笔划上一个大大的叉,揉成一团扔进花瓶里。

到了中学她仍然怀着那个低能的念头,很多次受挫时,她都尝试着以各种不痛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在无数个晚上都企图用枕头捂住自己,因为刀片太疼,她是个害怕疼痛的人。

后来她谈过一场恋爱,那个男孩是和她住一个院子的竹马,两个人互相惦记对方三年,在一起一个星期后却分手了,原因是那个男孩的朋友不喜欢她。她借着这个今人失望的理由毫不犹豫的一把吃下外婆的安眠药,中途被家中的一个表姐发现,那一整天里她躺在床上吐了很多白沫,她发现临近死亡是多么难受,比起失恋和父亲打在她身上的棍棒还难受。

她也知道了,在切切实实的疼痛面前,她更惧怕死亡。

她二十岁袒露这段过往时,对于父亲,她已经提不起怨念,却无法再与父亲亲近起来,对于那个男孩,她也只是模糊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十八岁以前的她以为那些外体的疼痛就是世上最难以治愈的东西,直到她离开家,独自一人在他乡时,她才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只能算个屁。这两年她差点被周遭的人和事磨得失去意志,大脑中混沌不安,她也终于知道,疼痛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渗入心脾,赶也赶不走,它在人的身体里驻扎起来,收留迷路的同类,大大小小的疼痛住进去,它们的营地也就越扎越大。因为它们是夜行生物,所以每个夜晚都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她很想变成一只什么都吃得下的饕餮,饿了就抓几个疼痛下肚,消化成看得见闻得着的大便,实实在在的感觉比什么都好。

她始终是一个人的状态,很多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她已经有些疲倦了,她能做的就是白天嘻嘻哈哈,晚上盯着天花板到天亮。

她喜欢看电影,因为这一生她只能活一个自己,但在看每部电影时,她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人。她沉迷「天堂电影院」中的一句俗不可耐的话“生活不是电影,生活难多了”,可她还是能说服自己进入电影中,无论悲喜,这应该是她身上最大的乐观之处了。她热衷于悲剧,前几年她看的电影一部比一部丧,这一两年她开始搜索综艺喜剧,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理:疼痛时她要吃着喷香喷香的食物,看着笑死人不偿命的真人秀,悲情片留着真正开心时观看为宜。

与世界过招几次后,她发现她还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她仍在修炼,不走火入魔是最好。

她心中的悲观主义论被逐渐藏进绿林深处,有了乐观作陪,虽然浅小,却也够她在失落时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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