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垂落之时

我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对,不要动。”

他决定要画我。

我在高二第一次看《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这个电影,大一进行了三刷。

然而,每一次去欣赏这部电影,面对电影每一帧油画般的画面,我只有屏住呼吸默默赞叹。

电影不仅成就了寡姐经典的银幕形象,还成就了导演、编剧以及原著作者等众多幕后主创。《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共获得英国电影学院奖、金球奖和奥斯卡在内的十几项提名,其中包括最佳影片、最佳摄影、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美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化妆、最佳原创配乐等各个领域的奖项提名。这部获得极高赞誉的电影,竟还是导演彼得·韦柏长片处女作。我也是因为这部电影喜欢上寡姐。

    前天,有幸把特蕾西·雪佛兰的同名小说看完。

    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是否揭开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这幅名画的神秘面纱,我想,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毕竟欣赏一副绘画作品,是太过主观的事情。所以少女是谁?是画家的情人,或是社会一隅的风尘女子?回首,欲语,抿嘴,启唇,少女到底在表达什么?

也许,一切的一切,只有维米尔和少女知道。


    文艺类电影并不少见,大多以自由,爱情为主题,《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也有,但导演真正的把它当成了一个艺术门类,并没有使电影因为动人的爱情故事落入俗套,而是真诚的去表达艺术,去对艺术表达敬意,打动你我,打动世人。

“她踯躅于明暗之间,仿佛此去即与我们永别。”画中女子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千古遗谜。

我更愿意相信,两人暗生情愫。

是葛里叶对维米尔才华的仰慕,动心而不逾矩。

我坐着不动。

    刚开始,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当我遇上他的眼睛时,就仿佛身旁的火炉突然爆扬起火光,我垂下眼,盯着他坚毅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

    “葛里叶,你没有看我。”

    我逼迫自己望进他的眼睛,再一次,我觉得自己燃烧了起来,不过我忍受着-他要我这么做。

    他的手指拂过我的颈子,然后滑向我的下巴,他沿着我的侧脸抚摸上我的脸颊,然后用拇指抹去从我眼睛里溢出的泪水。他的拇指滑过我的下唇,我轻轻一舔,尝到咸咸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他移开他的手指,等我再度睁眼时,他已经回到画架边坐好,并拿起调色盘。

    我坐在位置上,越过肩膀凝望着他,感觉耳朵燃烧般的疼痛,珍珠的重量拉扯着耳垂。脑中不停回想他的手指抚摸我的脖子,他的拇指滑过我的嘴唇。

    他看着我,没有动手画。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维米尔因为她重燃了消失殆尽的艺术激情,是两人在艺术上,在灵魂上的互通。

    “云是什么颜色?”

    “白色啊,先生。”

    他微微扬起眉毛。

    "是吗?‘

    我望着它们。

    “有点灰灰的,可能要下雪了。”

    “噢,葛里叶,你的程度不只这样而已,想想你的蔬菜。”

    “我的蔬菜?”

    他偏了偏头,我又惹恼他了,我的下颚僵硬起来。

    “想想你是怎么把白色分开,你的芜菁和洋葱一它们是同样的白色吗? ”

    突然间我懂了。

    “不是,芜菁里面有点绿色,洋葱有点黄色。”

    “一点也没错,现在你看云里面有什么颜色?”

    “有一点蓝色,”我仔细看了几分钟之后回答说,      “而且一也有黄色。 还有一点绿!”我兴奋起来,伸手去指。虽然我这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云,但此时却仿佛第一次见到它们。

    他微笑。

    “虽然大家都说云是白的,但你会发现里面几乎没有纯白色。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还不需要用蓝色了吗?”

    “我明白了,先生。”我并不完全了解,

    但我不想承认,我觉得我大概懂了。

    等到最后,他开始在错误的颜色上加别的颜色时,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女孩的裙子上涂上浅蓝,让它变成一件透着黑色阴影的蓝裙子,在桌子阴影下的部分比较深,越靠近窗户颜色越浅。他在墙壁的区域加了黄赭色,隐隐可见覆在下面的灰色。墙壁明亮了起来,但不是白色。

    我发现当光线照在墙上时,墙并不是白的,而是有着各种颜色。水罐和水盆最为复杂-它们变成黄色、褐色、绿色和蓝色。它们映照出地毯的花纹、女孩的紧身上衣,以及垂挂在椅背上的蓝布完全不是它们原本的银色。然而它们看起来却非常真实,就像一只水罐和水盆应有的样子。


    从此以后,我没有办法停止观看事物。


    葛里叶对画家的情愫,很简单都可以看出,但是维米尔对葛里叶的感情,我一直存在疑惑。毕竟对于这部电影来说,这个困兽般的男人,只能用画来表达自己的欲望,这个极端孤独的男人,只能通过画来渴求别人的理解。


    最后,葛里叶被女主人赶出家门,她站在街道中央,像她的感情一样,也因为她的感情,她只能沉默与环顾。珍珠耳环被送来那一刻,微弱的爱恋纠缠,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又忽然让人思绪万千。

    在小说中,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他在乎的只是她的画像,不是她。

但是,在电影中,他为了画她,不惜用比黄金还贵的青金石,不惜为了她去翻箱倒柜,不惜背着善妒的女主人让葛里叶戴上珍珠耳环,不惜得罪赞助人,在餐桌上为了葛里叶站起来。这微微弱弱的情欲,用那微微颤抖渴望触摸葛里叶手指的双手,足以证明。

    最后,用那对被层层叠起包裹的珍珠耳环,结束了这一切。

    对于葛里叶来说,至少,像她说的一样。

    女佣终于自由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珍珠垂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