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许满爱人李位女士的一封信》

位嫂子:

见字如晤。九天后,便是你和许满的婚礼了。每念及此,我就十分的欢喜——仿佛霞和我也将结婚似的。享受这种深刻的喜悦,像是写一首七言,第三句已经了然于心,第四句也有了眉目。

怀着对这份佳期的等待,有关许满的心里话,此时想与此中佳人说起。

许多年后,当我回想起三峡大学,必然也已忘记“极限存在的夹挤定理”,至于“单词词性的变换规则”,大约更早地抛之脑后。我唯独怀念大学时候的三件事物:落寞时去看的长江水,疏狂时读过的先秦诸子,和欢喜时对视过的师友们的眼神。

我爱这段回忆,它使我长大。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许满。

与许满第一次见面,是在二零一二年的早秋,我到宿舍收拾床铺,进门时他就躺在床上,没有带眼镜,脸很白润,看得出他也是极怕热——宜昌的暑季很长,且热得真切。我们用各自不“普通”的普通话交流了几句,准确的讲是在考验对方“听声识意”的理解能力,几个回合下来,都不敢再“恋战”,他就有事先出去了。他的被子很简洁,书桌很干净,这种洁净不止是一个开始,整个大学时期,四年如一日,他都坚持下来。他便是从一而终的人,对生活这般,对爱情亦然。

在大学,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老实说,综合颜值、才华、情商、品格,我也与他不分伯仲吧,但女孩们似乎还是更喜欢他这样的人。不过他的心房,虽可参观天地,也可泛舟星河,但同龄的异性,铭心之爱,从来只有你一人而已。从一而终,大约是人们喜欢他的原因了。

作为一名湖北土家汉子,他身上有楚人的韧劲,也有巴人的乐观。在国人印象中,湖北人“精明强干”。不过从他身上看来,首先不是“精明”,而是“通明”;不是“强干”,而是“实干”

譬如一棵苹果树,不是为了伸展严密的枝叶,不是为了生长粗壮的树干,也绝不是为了抢夺周遭的土壤、阳光和水分,凌驾于众林木之上,以此求得认可;而是将一分一毫的心力凝结成璀璨的果实,并将这果实分享与他人。许满就是这样一颗苹果树。

朋友聚会,他常常抢着买单,倒不是说他腰缠万贯,不使不开心;也更不是为了面子,图一时之光鲜。而是他勤俭于己,慷慨待人,正如他的性格,以秋气苛求自身,以春风接纳朋友。八年之交,向来如此。

一四年我学驾照,去考科目二时,忘带身份证,打电话给他,让帮忙带过来。我其实疏懒于训练,但教练还是给我报了名,本来不放在心上,大概率也不能考过,不如潇洒回去。可是还想赌上一把,第一时间选择打电话给他,他也一口答应下来。那时考驾照的地方极是偏远,从学校过去并不容易,要先赶到客运汽车站,之后转坐乡镇汽车才能抵达。他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考结束了,最后我一个人上场,果不其然,没有足够的训练,不能轻易通过。

这事我一直难以忘怀,倒不是考试本身,而是因此常常反思自己,对于身边的人,怀抱的是索取之心,还是给予之心?

他的行为给我信条之书加了极其重要的一条:不要一心想着从旁人那里得到什么,先问自己能给别人带来什么。

许满是一个给予者,是一位让人感到温暖的人。还有一件事铭记于心,大学有一次体测,在引体向上我用力过猛,发挥的数量也远超我的极限,当时并无感觉,但做完之后,整个肩膀和手臂越发胀痛起来;白天隐忍进行其它测试。晚上回寝室和大家开玩笑:“好久没有那么强烈的运动,整个上身居然这么酸痛。”没想到他听完这话,说给我按摩一下吧。在地板铺了席子,我就躺在上面,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按摩了二十来分钟,我称赞他“技法娴熟”。第二天睡醒,伸个懒腰,浑身轻松,没想到他这手法如此受用。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叫他“满哥”,这个“哥”字,倒不仅是年龄比我们大些,而是他能让人心悦诚服。以能服人,以德服人,以诚服人,他都一一具备。在别人心中建立一种信任感,是他身上最大的魅力。

我常常觉得,一个人的能量场会影响周边的人,在龙为龙,在蛟为蛟,在蛇为蛇。我应该感谢他,他做事的心态、处世的胸怀,特别感染如我这个虚浮惆怅、不知所谓的人,使我在这些年成长不少,但愿与他一样,从做事的人,到成事的人,最后是谋事的人。

感谢他把我视作兄弟,感谢你们将霞和我当做真心的朋友。人生于世,身边有几个温暖明亮的知己,这世界黯淡、愚昧、酸臭、卑劣的一面,就不足为碍。

再过九日,你们就要结婚了,十月的风吹来清甜。一直以来,许满与你般配,也颇有默契,未来必将创造属于你们美好的日子。他必会用尽心意去爱你,你也将成为他前厅的门面与后院的支柱。这样的时光好极了,祝你们婚礼顺利、婚姻幸福。

愿命运爱你们,正如你们爱身旁的人一样。

此致。敬礼。

2020年10月18日
李双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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