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背影

朱碧云《母亲的背影》

母亲的背影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那系着围裙的俏丽身影，那稍稍挽起的黑色发髻，那手臂里挽着沉甸甸的竹篮子却显出的那份轻盈……每次母亲赶集回来，总会带回来各种好吃的。有孩子喜欢的糕点，有父亲爱喝的老酒……

当板栗成熟的时候，母亲会摘了板栗，将板栗炒熟了，然后用篮子装着去集市上。回来的时候篮子里的东西就变了，变成了我们想要吃的各种各样的点心。母亲就像个魔术师，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地给我们弄来各种美食。我觉得这个世上最神奇的人就是母亲。就像她变出了我们，又把我们一点点抚养长大。谁要是对母亲不好，他就是罪人。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母亲走哪儿，我们就跟哪儿。即使天天跟着，也从不嫌烦。可是不记得从哪天开始，我们长大了。有时发现母亲跟在我们的身后，如果还跟我们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我们就会嫌烦。可是小时候无论我们怎么吵闹甚至咿咿呀呀地胡说八道，母亲都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母亲从来不嫌弃我们，可是我们却常嫌弃母亲。天哪，我们是不是一群丢了良心的小孩？

多想还和小时候那样，跟在母亲身后，母亲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可是母亲说：“我老了，不太走得动了。别跟在我身后。趁着你年轻，你要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

这就是母亲，永远都想着孩子的需要，却从不告诉我们她要什么。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外婆，我的奶奶……天底下无数的母亲，她们也曾年轻，也曾俏丽，她们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然后是一辈子的勤勤恳恳，操劳一生。

母亲就像板栗，把自己武装得很坚强。其实，她就是一个水做的女人。浙江慈溪的朱碧云老师为我们描绘的这幅母亲的背影，令我想起朱自清写的《背影》。那是一篇关于父亲的《背影》，感动了无数人。我以为朱碧云的这幅母亲的《背影》，尽管无言，但同样感人。甚至当我们细细地品味，觉得内心哽咽。母亲总是这样，在男人无靠的日子里，独自面对生活中的艰难与黑暗。母亲总是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母亲从来不会当着我们的面哭，母亲总是让我们觉得她可以给我们撑起一片天，母亲总是……

是的，母亲总是，母亲总是说，你自己在外要注意，你要保重好自己，你不要冻着，不要饿着……等说到她自己时，她总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就是母亲，永远给我们留一个温暖的坚强的背影。朱碧云笔下的母亲的背影很美，四周被小鸟和像鲜花盛开般的板栗所包围。细品起来，难道不是母亲将生活中所有的苦都努力地变成甜吗？母亲总是将所有的苦难都自己悄悄地吞咽了，想哭，就转过身去。

母亲啊，对不起。让我迎面拥抱您吧！就像小时候，您把我抱在怀里！

沈思源

中国当代作家、艺术评论家、纪录片出品人、中国农民书画研究会首席艺术评论员、东西方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奥林匹克文化促进会环境与公共艺术委员会副主任、源点思想库创始人。

擅长透过文字洞悉人性，通过写作直抵生命本质。著有《何去何从》《漂魂》《水里的圣经》《返思录》《梦醒记》《太阳之子》《安之书》《孤独之美》《天才女人》《我的爱》《二囡家书》《必由之路》《走着走着就遇见了》《身心健康密码》《生命是一场喜悦的旅程》《吾心安处》等多部长篇小说及各类文学作品。她一直坚守文以载道，将自己的思考和写作专注于探求宇宙的实相、人生的意义与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