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下决心报了一个写作群体,用外力来逼迫自己每日进行规律性写作,同时尽量做到有质量的日更。
最近写作阅读上很迷茫,希望每日写写,也许如盲人骑马终有一日也能老马识途,找到自己的写作方向。最近为找不到写作方向烦恼,说到底还是知识结构很不全面的原因。
目前初步计划就是从书评和历史人物传记入手。但是从哪个人物、哪个朝代人物入手也是问题,因为每一个人物后面都是需要庞大的知识背景。(唉,命苦,好像没有哪个是容易的事)
之所以想从人物传记入手,也是因为传记是一种真实史实性的文学,不用自己虚构情节了,比搞纯学术理论好玩点,同时还是可以与学术接点轨,可以增长自己的历史和文化知识,但是对文笔和讲故事的能力又要求高了。
反正也没有哪个行当是好干的,投个胎都是有技术的。单纯的文学创作真写不了,而且觉得意义不大。
人物传记相对比较好出版。未来万一写出来,未尝不可能考虑出版的问题。
这几天在看陈寅恪的《柳如是别传》这本皇皇巨著真的不好看,通篇是诗文和考据文字。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能算是一本传记,它的真实定位应该正如陈寅恪最早给这本的命名:《钱柳因缘诗释证》。
这基本是一本遵乾嘉考据派方法,用所涉各方诗词来展示钱谦益和柳如是因缘的纯学术著作。
以陈寅恪之扛鼎国学的声望,高山仰止,也没有太多的人敢置喙。这本著作被许多人认为是最难读的书之一,与《管锥篇》有得一拼。
另外我查了一下,有个奇怪的现象是,除了陈寅恪这本名为《柳如是别传》的书,没有其他柳如是传记了。比如苏轼传、王安石传、李清照传都有不少版本,可是柳如是传却没有。也许是陈寅恪泰山在前,没人敢造次了;也许是她毕竟只是个文人侍妾,不是陈寅恪大师为其作传,知道她的人并不多,所以学者们也不屑于于此用功夫。
陈寅恪作为国学泰斗,晚年花十年时间去为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做传,这也使很多人意外。
通过其序言,我认为陈氏写此书亦是感怀之物。皆逢改朝换代乱世,姑此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陈氏估计是有点后悔留下来了,以他的“独立之精神”是不可能附庸新朝的,但他故土难离,走也走不了。他和钱谦益一样适逢改朝换代之界,他也和钱一样留在了新朝,他想给为钱谦益这个“贰臣”翻案,表面上自己留在新政权也是和钱谦益一样“小人怀土”,他的心并没有真正归附新政ZQ。
陈氏其意并不是想为柳如是立传,他是想为钱谦益翻案立传,只不过是不好直接写,所以他用了曲笔,写柳如是只是幌子,实是✍钱谦益,开表达它的立场和在历史面前的无可奈何和苍凉。
同时用如此繁复的考证,用放大镜观察蚊子腿的架势,也说明了陈大师当时多么百无聊赖,用这种诘屈聱牙的方式来打发时间和寄托心志。
全书80多万字,而且陈寅恪要求出版必须竖排繁体,可想这部书只有名字很普及,很接地气。许多人冲陈寅恪的名气和这本书的书名去的,结果大多都铩羽而归,读不下去。
鉴于这个情况,我在想为什么就没有人在陈大师的史料基础上写一部通俗一点的、阅读感好一点的传记《柳如是传》呢?
同时我这两天看了一部分另一本传记——吴晗的《朱元璋传》,这是吴晗30年代开始写的一部传记,40年代、50年代、60年代都改过。但是公认他40年代版本最好,我看的就是这40年代版。
和陈寅恪的《柳如是别传》几乎是截然不同,《朱元璋传》非常好读,文字平易通畅,甚至有些有趣,故事性很强,文献直接引用不多,大多转译为白话语言。就是一篇历史人物传记文学。这个书普及性就比较强,常年销售不断。而《柳如是别传》我估计主要是慕陈寅恪名而购买。买了还不一定看,摆在书架上还是挺有逼格的。
所以我想为什么不能有一本吴晗风格的《柳如是传》呢?吴晗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和现代明史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学术水平是完全没问题的。
陈寅恪是高高在上的学院派,吴晗是接地气的学院派。于我对于第一种只有敬而望之的资格,对于第二种,我有努力学习,见贤思齐的冲动。
闲扯就扯远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写作的小学生吧,被老师赶着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