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择校到社会阶层——跟随何帆老师读《我们的孩子》
这一周跟随老师读哈佛大学普特南教授写的《我们的孩子》一书,书中讲了孩子上学择校与家庭收入和社会阶层的关系,感同身受。
一个人出生贫寒,是不是就会注定一生贫寒?父母贫寒,子女是不是注定贫寒?一个流动性高的社会才是积极向上的社会,无论出身贵贱,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社会才能保持和谐。
一、从择校看社会阶层分化。
为什么中国人自古就非常重视教育?古有科举,今有高考。显然这就是底层百姓想要改变命运,进入上层阶层的通道。在和平年代,这几乎就是进入上层阶层的唯一通道。高考是国人每个人都享有的公平机会。从这个意义上讲,高考对提高我国社会各阶层的流动性,保持社会和谐稳定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也倍受全国上下关注。
社会是有阶层的,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贫富分化加剧。社会阶层间的分化也会越发明显。《我们的孩子》一书是以教育的视角写美国的阶层分化。在我看来我们国家这些年来的变化也是如出一辙。
我是70后。从小学到高中,几乎所有适龄孩子都在一所学校,不知道谁是富家子弟、谁是穷人家孩子。大家接受的教育一样,想要更好的发展全靠自己努力。
现在我的孩子时上学却面临着一系列的困境。孩子是天津户籍,我在河北工作。为了能让孩子在天津能上一所好学校(参加天津的高考),我和妻子在天津买了两套小小的“学区房”;听说公办的学校不好,我们打算让孩子上昂贵的私立学校。甚至打计划如果政策限制,无法进入好学校,就干脆把房子卖掉,让孩子直接上更贵“国际学校”,绕开高考直接出国。
我家的收入算是刚刚进入中产阶层,我和妻子都接受过高等教育,深知好的教育环境对孩子未来的影响。希望孩子能以我们为平台向更高的阶层发展。再看看我们周围的人,收入更高家庭的早已在幼儿园时就领先了一步,幼儿园每月的费用上万,大笔的教育投资更是令我们望尘莫及。而那些收入较低的家庭则只能按步就班的在片区上学,课外培训也是少之又少。贫富差距的加大,对教育的差异需求也在变大,高端教育的出现在满足高端需求的同时,也在加剧着阶层的分化。
教育领域的市场化改革使得一批优秀的私立学校出现,他们凭借高投入,获得更多的师资力量和硬件资源。从而也吸引了大量的优秀生源。日积月累使得私立学校无论在师资还是生源上都远远高于公立学校。渐渐形成了教育资源的不平等衡。最近我了解了一下天津的小学初中的入学政策,这些政策给我的感觉是:教育部门意识到了这种教育资源的不平等,为了改变现状,教育部门没有选择如何提高公立学校的竞争力,而是利用自己是规则制定者的优势,通过各种政策手段限制私立学校选择优秀的生源。这能否解决教育不平等的问题?我不得而知。但涉及到孩子的未来,我们家的选择是宁可倾家荡产让孩子上“国际学校”,也绝不上教育水平低下“公立学校”。
上面这一小段有点跑题,但是可以看出政府意识到了教育资源公平是维持阶层流动性的重要手段。但是教育部门似乎又犯了急功近利问题。他没有想办法提高公办学校的教育质量,而是通过种种政策限制学生择校。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会因此选择“国际学校”,从而完全避开“高考”这一系列游戏规则。
二、社会阶层分化对家庭的影响。
在《我们的孩子》一书中,作者对比观察了许多美国家庭,贫穷的家庭和富裕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天差地别。总的来说富裕的家庭对孩子的教育更关心,能付出更多的精力和资源。而贫穷的家庭更加破碎,有更多的离婚和单亲家庭。父母没有稳定的收入,无法照顾孩子。而没有得到足够关爱的孩子在智商和情商发育上都容易出现问题。
在中国也是类似的情况,富裕的家庭竭尽所能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稍有条件的中产家庭都会想方设法让孩子出国深造,明星富甲们更是早早让孩子去国外接受精英培训。于此同时,留守儿童却成了颇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数次惨案为整个社会敲响警钟。
三、社会阶层分化对教育的影响。
穷人上的学校,一定不如富人上的学校吗?如果说十年前,答案还可能是不一定。那么现在可以说,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决定一个学校的好坏因素是什么呢?有人说是师资、有人说是管理或者硬件设施。其实、最重要的因素是生源。在《教育的迷思》一书中说道,对孩子影响最大的是他周围的同龄人。如果周围的孩子都是学霸,天天讨论的天文地理,想不上进都难。反过来如果周围的孩子都是小混混,那孩子能出淤泥而不染就万幸了,还怎谈学习上进。富人的孩子从家庭带来的学习习惯更容易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
另外,富人上的学校还通过课外活动锻炼孩子们品格,培养团队精神和领导力。而这是穷人的学校无法做到的。
四、穷人与富人的朋友圈。
“我们这个时代,不禁要拼爹,还要拼爹的朋友圈。”很明显富人的朋友圈要远远大于穷人的朋友圈。富人家的孩子与穷人家的孩子相比,获得的机会就更加不平等。更糟糕的是人越是贫穷,他朋友圈越小,而且这个圈子会逐渐封闭,渐渐与主流社会隔离。而这将会带来严重的社会问题。
五、阶层分化的对社会的影响。
阶层分化促进了教育机会不平等,教育不平等反过来加剧了阶层分化。为什么要关注阶层分化的问题?
先提出两个概念,我们常说的不平等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结果不平等,一种是机会不平等。人们一直在强调的公平是指机会平等,而反对机会的不平的。但是可见的现实是,机会不平等一定会带来结果不平等,结果不平等反过来也一定会影响机会不平等。
而机会不平等对经济和政治都有极为不利的影响。
首先,没有上学,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是白白浪费的劳动力;其次,这些无业的年轻人必是罪犯的主要来源,造成的经济损失更是巨大。
其次,富人家的孩子受父母影响,会更加关心政治,有更强参与意愿;相对而言,穷人家的孩子则对政治漠不关心,变得冷漠和疏离,他们会慢慢的与社会脱离变成一个个孤岛。而这些孤岛们最后会变成一个个定时炸弹。
在《群众社会的政治》一书中,作者指出这些消极被动的底层群众可能一夜间变成狂热的乌合之众。从纳粹、法西斯主义到美国的麦卡锡主义,这些最终导致暴政的群众运动中,最容易被控制的就是那些无法融入社会的边缘人群。
六、如何解决社会阶层分化问题。
何帆老师讲解决社会阶层分化,首先是保证经济增长,要维持持续、稳定而且惠及民众的;经济增长。这样能给人们以信心,给穷人希望。只要有希望,贫穷的家庭也愿意用辛勤的奋斗改变下一代的命运。
老师还介绍了一些美国政府一些起了正面作用和反面作用的例子。也让我想起了我们国家政策。
首先是精准扶贫,把这些最贫穷,完全被边缘化的民众拉回到主流社会。然后是社会收入分配的不断调整,通过提高个人所得税标准来减少低收入家庭的压力。近期将要出台的房产税,更是剑指那些占尽不平等机会的“上层”人群。
最后,老师说最跟本的问题是我们要改变自己狭隘的想法,认为别人的不幸与自己无关。不能认为我们孩子必须占尽各种优势。其实别人家的孩子 与我们家孩子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他们在未来会成为合作者,他们都是未来社会的一员。
所以如普特南所说,无论是我们自己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其实都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