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边的窗外有棵树 - 草稿

我左手边的窗户外有棵树,它杂乱生长出的枝叶只占据了窗外风景的很小一部分。这因为我在二楼,也因为窗子很大。

大概是它离我够近与我看了它够久的缘故,我时常会分不清,它和我在南边走廊的窗台上好生养着的小盆栽。尽管它是棵比我大得多的树。

曾经,我怀疑过让它生长在这幢有五层之高的楼的北侧的合理性。

直到一个下午。太阳已绕至西南的天空,失了焰气的金光被我所在的这栋楼遮去绝大部分,剩余的辉光均匀整齐地落在更被北面的楼的玻璃上。而这树就生在两楼阴影之中,甚至离我的窗更近些。在它凌乱的主体枝干中,一根长长的新枝令人惊奇地伸将出来,目标直指苍穹。就是这样,它留住了足足一枝叶的阳光。

那个下午是多么珍贵。

我也曾怀疑过它的果实的实用性。一株株小而坚硬的黑紫色果实挺在枝头,秋日将逝之时便是如此,鸟雀从不在此过久地停留。冬雪漫天,一夜间雪积了满树,它们竟依旧如此,不落、不萎。而后,春寒袭来,它们的身边倏忽集聚了一树的鸟儿,它们因回归过早而无处觅食。我则在窗边高兴地看着鸟儿们欢快地吃食,一直看着,一直高兴着。

原来树的动作是缓慢的,一根枝条的舒展或许要很多个日夜,一粒果实使命的完成可能要跨越好几个季节。我所见的那根枝条将来可能是树的主干,某粒果实将来或许会生得比这树更好、更野蛮。谁知道呢?

于它长久的生命而言,我那所谓的长久地注视与陪伴也许只称得上一次比较特别的心血来潮。至于我的怀疑与思考,总是无足轻重。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欣赏它的静与慢,它欣赏着我生命的短促。照这样说,我们互为彼此窗外的树。

现在我要说,我现在左手边的窗户外有棵树。想想,一棵树在我左手边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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