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10

１０

第二天，奥斯卡和小艾一起来到郊区的一个独院的房子。还没靠近，就闻到很浓的猫味。浅色的陈旧的涂料围墙露出斑驳的红砖，破旧的院门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一样，门扇已经烂了一截，大概是小动物们进出的通道 。

敲门敲了很久，院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黑鞋的瘦瘦小小的老人站在门后。鼻子特别大，眼睛浑浊深陷，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象是刻上去的，看上去有一百多岁了。

看见我们仿佛知道我们要来似的，转身往里走，我们赶紧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西墙下放了一整排铁丝网笼子，上下两层，每一个小格里一只猫或是狗。

猫狗们见到小艾很是亲切，摇尾巴的摇尾巴，轻吠的轻吠，纷纷用自己的方式向小艾表达着友好。

小艾开心地吹了下口哨，跟着奥斯卡往里走。

屋子特别黑，窗户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地上杂乱不堪，堆积着各种生活用品和垃圾，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老太太拉开沉重的窗帘，阳光立刻照进来，屋子里这才有了人的生气。

这时候奥斯卡看见靠窗的橱子里竟放了整排整排的书。

老太太叫小艾先出去，她要跟奥先生单独聊一会。

小艾出去后，老太太让奥斯卡关上房门。

老太太又让奥斯卡坐到离门边不远的椅子上。

老太太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会来。”

老太太的声音更象一百岁了。

“老人家，怎么称呼您？”

“他们都叫我老巫婆。”说罢老太太放声大笑起来，笑完才又慢慢地说，“我姓皇甫。”

“哦，皇甫奶奶好，我叫奥斯卡。”

“我知道。从三天前把小艾递到你手上时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奥斯卡因为提前知道了老皇甫有魔法，并没有觉得意外。

“小艾是我略施魔法变成了小布老虎，他属虎，又长得虎头虎脑的，讨人喜欢。”

“皇甫奶奶，小艾是个好孩子，他一路上帮助我，还救过我的命。他昨天跟我说想家了，我想您能不能解除他的魔法，并且放他回家？”

“当初我把小艾接到我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回家，但是要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现在他提出来了我很高兴，当然会让他回家。”

奥斯卡内心的喜悦掩饰不住。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呢，皇甫奶奶，是巧合还是您选中了我。”

“两者都有吧。在决定帮助小艾回归家庭的时候，我就想着必须小艾自己想回家，否则将他送回去他还是会跑出来，并且理解不了家庭对一个人的意义，感受不到亲情的美好。所以我想需要让他去经历去体会，我让他去喂小猫小狗，打扫猫狗舍，也是在培养他的爱心。在照顾了小动物一段时间后，小艾其实变化很大，脾气性格温和了很多，不再乖张了。于是我想要再安排小艾有一段经历让他进一步成长。本来我想把他送到一个有爱的家庭里去生活一段时间，但是这个小县城很小，大家对小艾过去的印象不好，肯定不会接受他。于是我就想把他变化一下，找有缘人去渡他。我在集上摆摊卖东西，就是在寻找有缘人。你就是我选中的。”

奥斯卡奇怪极了。“为什么是我呀？”

“当然是你。首先你是外地人，然后你面善，看得出你是个有爱心的人。我也知道你是驴友，在行走的过程中总会遇到一些困难，你们会在克服困难中互相关心帮助，小艾在互动过程中会感受到温暖，付出关心，产生回家的强烈愿望。”

“那就请您给小艾解除魔法吧。”

“不急，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答应。”

“很简单，就是想让你帮我去找个人。”

“好的，没问题。去哪里找？”

“离这里大约５０公里的山里。”

“可以。能告诉我去找他干嘛，为什么要去找他吗？”

“一会再告诉你。”

老太太把小艾叫进屋里，从床头放着的柜子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茶色不透明玻璃瓶，用滴管将里面浓稠的液体吸出，准备滴入小艾口中，小艾轻轻说，奶奶我把自己和你的事跟奥斯卡叔叔说了，是不是魔法已经消失了，老太太笑笑，那是想让你不要轻易跟别人讲自己的事才这么说的，接着老太太摸着小艾的头顶，口中念念有辞，浓稠的液体滴进了小艾的口中。

半分钟后，老太太对小艾说：“孩子，收拾东西回家去吧。记得长大以后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小艾嗯嗯地点点头，激动地快要跳起来。

奥斯卡给了奥斯卡１０００元钱做路费，掏出手机让小艾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激动地叫起来，一会又哭又笑起来。

小艾擦擦眼泪，跟老太太和奥斯卡告别后转身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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