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撩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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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泪怎么治!!!


2235 字 ·  3月前发布









“冷死了。”





袁满将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迎风泪。这个城市已经进入冬天,尖牙利爪的寒风正伺机抓破人们的脸面,枯黄的树叶离开了驻扎在马路两旁的大树,空气干冷,视线开阔。





今天,阴,天空被灰色蓬松羽毛覆盖着。





“阿嚏……”





前几天不幸感冒中招的袁满忍不住对着庄严的S市人民法院大门打了个喷嚏。





“我的妈呀,你怎么能正对着国徽打喷嚏啊,晦气不晦气!”朝阳街Gay吧吧主王桉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随即双手合十对着国徽郑重祈祷,“请各位先烈原谅罪臣之女,保佑我们一定要胜诉成功啊!”





袁满斜了他一眼,“没吃药啊?”





王桉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拿出手机,“快开庭了,我得再转一次锦鲤。”





“你现在该关心的不应该是那位快要迟到的律师吗?”





“就是因为到现在还不来,我才要去求求锦鲤大人啊!”





袁满被这魔鬼逻辑噎住,呵呵两下继续调侃,“我早说了嘛,这天上掉律师和天上掉馅饼都是一个道理,求什么锦鲤,我看我们还不如去抓紧时间去求求法院门口的保安,搞不来耳濡目染还是块隐藏的金子呢!”





王桉耍了一个白眼给她,袁满调侃得眉飞色舞的脸瞬间凝固。





三年前两人从被压榨地全身上下挤不出一点油水,暗地里被称为“吸血鬼”“资本家”的某著名编剧公司辞职后,出来单干两年了总算是熬到了第一部在卫视播出的剧。本该是把这部剧当成第一个出嫁的宝贝女儿,谁知,嫁了个渣男!如今闹上公堂,只能怅然若失。





这世界靠谱的事能有多少,不靠谱的事就有多少。遇到不靠谱的甲方,找了第二个编剧团队拖长剧情恶意注水,最后成片总编剧署名都被改成了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认识的人。粉丝吵吵吵,骂骂骂,官方模糊字眼反而把战火引到袁满他们身上了。战场一转移,背后可没大树能靠的袁满团队自然在网上被批地狗血淋头。最重要的是,甲方签合同的时候居然拿了个空壳公司来骗人,这尾款不知还要欠到什么时候去!





此时不刚,何时才刚!这不是演习!这是一场战役!





正在大家气得不知所措,满腔热血振臂高呼“维护知识产权,打倒甲方阶级!”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正义律师”,说是要帮他们惩恶锄奸,替天行道,还不收费。虽然袁满和王桉脑子里一串“??????”自动飘过,但架不住这位“正义律师”说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便也只能胡乱点头还拉着对方的手道感谢。所以,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说得可一点也不含糊,起码它在糊弄人这方面高人一等。





会客室里,“正义律师”扶了扶他厚厚的眼镜,袁满注意到从他镜片后面发射出带着疑问的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脸上。





“袁小姐,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没有吧,我大众脸哈哈哈哈……”袁满人前客气笑笑,背后暗暗和王桉嚼舌根,“这律师靠谱吗?”





“靠谱,肯定靠谱,你看他说的那一长串,我一句都听不懂。”此时的王桉全然没有昔日的八面玲珑,比袁满笔下的傻白甜女主还傻白甜,对着正义律师离开的背影流着哈喇子,望眼欲穿。





“成熟稳重的男人真的好有魅力啊。”





“嗯,还挺靠谱的。”袁满一脸严肃,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显示着是b市律师事务所的简介,上面写着“正义律师”一长串的丰功伟绩。





“哇……”王桉一声赞叹长长回荡在会客室。





走出袁满公司不远的“正义律师”停下脚步,独自思考起来。那个袁小姐,一定是在哪里看到过啊,到底,在哪里呢?





有时候,想起来和忘记了,这两件事,真的很重要。





离庭审就剩十分钟了,袁满想起昨天晚上给“正义律师”打的那次电话,不过是问些明天出庭无关痛痒的问题,“正义律师”却一反常态,沉默不语。袁满那整理得有条不紊的大脑也被他的沉默成了一沓被打乱的扑克牌。她的再三逼问,却逼地对方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





最后等来了对方【准时会来,法庭见。】的短信,可这短信实在是太简短了,和印象里“正义律师”说起案子时那个亢奋又聒噪的形象似乎出了点偏差,袁满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不安。





“我早就说了,人家都想跟我们私了,你非得信这个律师要这么高的赔偿。”袁满看着手表,突然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怪我咯,你能咽得下这一口气?”王桉听完,像是被点了炸弹,说话横得很。





“给钱就咽下去啊。”袁满和他对视,一脸平静。





王桉有些无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当初和我一起跟老板干架的人,还是你吗?”





“是我啊,人总是要成熟的啊。”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笑容。





正当两人说话时,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向他们靠近。袁满看到前方有人走来,黑皮鞋、黑西裤、黑领带,只有黑大衣里露出的衬衫是白的。此时袁满的大脑正安排着什么指令,窸窸窣窣伸出敏锐的触须,捕捉着那人的音容相貌,最后从遥远的地方跋山涉水传来一个坏消息,是主人不愿意看到的人呐!视觉神经不要愣着了啊,眼部肌肉呢,快点安排眼睛闭上啊,来不及了啊!





眼睛虽然没有闭上,一阵寒风倒是找准时机迎面吹来,傻愣着的袁满瞬间泪眼汪汪。





“阿嚏……”袁满正对着此人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





“见到我有那么感动吗?”那人的声音像冬天的空气,清冽也清冷。





天呐,这该死的迎风泪。





袁满急忙抹去泪水,侧过身去,不理会声音的主人,假装很自然地拿出手机,假装很自然地开始随口胡说,“哎,妈,你说谁生啦,哦哦哦,我马上来……”





“结束的时候聊一下。”手掌的重力压在袁满的一侧肩膀,克制地轻拍了两下,袁满的心跳声因此放大,仿佛就在耳畔。





缩了缩脖子的袁满甩甩手示意让王桉跟进去,自己先溜了。吃瓜群众王桉一脸疑惑,看看那个挺拔的身影,再回头看看袁满,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大姐,你手机拿倒了。”





随即,他被袁满狠狠地推进法院。





“成熟成熟,人总是要成熟的。”





袁满将刚刚的尴尬和窘迫甩在脑后,大步走入风中。





“哼,结束聊个屁。”

惊!番外上线!


2679 字 ·  3月前发布









“哈哈哈哈这断更了几年了的言情小说我还能看到番外,作为你们俩cp粉头到我非常欣慰。”闺蜜晓筱在电话那头的笑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笑到猪叫。





“你能正经点嘛?”窝在茶水间小沙发里的袁满,一脸严肃。





晓筱立马正经,“好我不笑了,所以呢?初恋回来了不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啊,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如果他现在站在我对面,就算我被雷劈炮轰马踩车轧,我也会坚决地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他倒好,一句话不说就出来诈个尸,想吓死我啊。”





袁满横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某人的脸,气鼓鼓地说了一大堆。





“我看你也诈尸了,索性你大方点,拉着他走向你俩旧爱的坟墓前,一起快乐地坟头蹦迪吧!”





袁满无语地“呵”了一声,“你丫这嘴怎么这么欠啊!”





“那您想干啥呢,和林絮复个合还是继续守着丧啊?”





袁满没好气地甩了一句,“谁要和他复合。”





“行吧,既然你没这个意思,那你们俩就继续老死不相往来吧。最近这段时间别打扰我,本人的鸿篇巨著到截稿期了。”





电话终止。





“居然挂了……”袁满忍耐住微微生起的怒火,干掉了眼前的咖啡。





电话那头的晓筱,眼睛里映着电脑屏幕的光,捏着眉心在烦恼着什么。





“写这番外看来不太顺利啊。”





此时,刚搁下手机的袁满起身拿着杯子准备再给自己倒杯咖啡醒醒神时,公司的玄关一阵骚乱。





“来来来,大家欢迎一下林絮林律师,在和对面不要脸的甲方律师一阵唇枪舌剑中,他凭一己之力力揽狂澜,我们胜诉啦!”王桉的尖嗓子刺激着她的耳膜。





胜诉了?袁满好奇地探出身子,往外面望去。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没有没有,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





嗯?这个害羞摇摇手的男人是谁?





“哇,好帅啊。”“哇靠,哪来的仙男下凡?”“这不是我剧本里男主的长相……”自动站起来的同事们眼冒桃心,交头接耳。





搞什么!整个公司只剩下一个袁某人瞬间崩溃。





等袁满反应过来时,正好对上了林絮的眼睛,柔和深邃,熟悉大于陌生。





......





袁满跟做贼似的马上躲回茶水间,脸上虽然毫无表情内心却在无声的呐喊:跟我开玩笑呢???





大脑做足了思想斗争的袁满同志发挥了成年人应有的理性,假装冷傲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假装很生气地拍了拍桌子,假装很酷很拽地走到他们面前。





高了八度的声音,嗓子的肌肉拉扯着。





“不用工作啦!”“不想赚钱了!”“还在那围着干嘛?”





看着大家愣了一会立即作鸟兽散,袁满不经感叹,做老板就是爽啊,嘻嘻!





“你干嘛呢?”王桉有些不满地问她。





可是这个公司有两个老板,唉……





袁满瞬间被这句话打回原型,她又恢复了平常的声调,铿锵有力道,“整顿公司纪律。”





有人笑了,不是哈哈大笑,不是呵呵一笑,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袁满有些无语地看着对方,手指着门的方向,“无关人士就请您,向后转个身走出大门,工作时间请勿打扰。”





王桉跳出来打圆场,拉着袁满说悄悄话。





“你知道他帮我们拿了多少位的赔偿款。”





“一个手掌?”





“两个,少三个指头。”





被金钱的数目吓到的袁满来不及捂住自己的嘴,自动发出一声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感叹,“你俩敲竹杠了啊?”





王桉白了她一眼,“那是人家的业务能力强好不好!”





袁满偷偷往林絮那瞥了一眼,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傻傻笑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睫毛投下的阴影还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灰,眼睛里交织着如同地铁线路图般的红血丝,看得出来,没怎么睡过。





袁满投降,索性两手一摊,“我回去工作了。”





“为了庆祝我们胜诉,今天晚上……”





还没说出今天晚上干嘛,大家都禁不住欢呼起来。袁满刚想说自己不去,就被王桉一句话给堵住了嘴。





“谁都得去啊,不去的人我向老袁她妈告状。”





袁满“呵”了一声,都什么年纪了,这人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打小报告。但事实证明,为了不让老母亲知道自己次次搅乱她精心设计的相亲大局,袁满也只能背上包包跟着大部队走,怨恨的目光幽幽地盯着王桉一路,却直接被他熟视无睹。





饭桌上,微信传来消息声,一看,惹人嫌的死gay 。





【他是你前男友吧。】





【都打句号了还问我干嘛。】





【那他还是直的?】





【都打问号了还问我干嘛。】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对方交换了一个白眼。





随后,王桉罕见地用了一种极其俏皮可爱的嗓音和林絮说话,惹得袁满一胳膊鸡皮疙瘩。





“林律师,你住哪儿,等下结束我送你过去吧。”





林絮顿了一下,淡淡回答道,“我来得急,从b市过来刚到这里就忙着打官司了,所以还没定下住的地方。”





“我们忙起来的时候都住在公司,有多余的床哦。”话尾的余音冒险般地蹦出了王桉这个老男人的希冀,推波助澜地想把这句“有多余的床哦”,结尾的句号变成令人遐想的省略号。





“这太不好意思了吧,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困扰啊?”林絮偷瞄了一眼袁满后,很快接上王桉的话。





此时此刻,饭桌上无论男的女的,未婚的结婚的离婚的丧偶的,都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连头上的吊灯都忍不住兴奋地晃动了一下。但在袁满眼里,这不是简单地左右摆动,这是瞳孔的五百级地震,是睫毛正遭受着千万级的飓风!





生性安静,喜好平稳的沙丁鱼们祥和地躺在鱼槽里,等待着也许半路窒息,也许顺利回港的命运。这时一条鲶鱼出现了,它生性好动,四处游动。沙丁鱼们见了鲶鱼十分紧张,四处躲避,左冲右突,加速游动。唯有一条沙丁鱼正冷眼观望着那条鲶鱼。





这时,那条沙丁鱼说话了。





“林律师远道而来帮我们这个大忙,怎么好意思让您住我们公司这么简陋的宿舍呢,我请您住酒店吧。”





不知道是这句话说得太过不合时宜,还是袁满堆在脸上的假笑太过狰狞可怖,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林絮望向袁满的眼神带着掌控全局的坦然,即便有一丝不解,也很快就融化了。





他不动神色地抬眼看着她,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袁满的心奇怪地噗通跳了一下。





“我听袁小姐的。”





算你还识相。袁满暗喜了一下,拿起手机,正认真挑着酒店的时,一双手来无影去无踪地夺走了她的手机。





“哎呀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嘛,酒店都满了喂,酱可怎么办啊?”王桉操着一口蹩脚的台湾腔,小眼神不时示意着旁边的同事。





“最近旅游旺季嘛,怪不得酒店都满了啊。”“对啊对啊,S市本来就是旅游城市嘛……”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起哄着。





大冬天来S市吹西北风,享受南方冬天的魔法攻击吗?袁满看着这群戏精,无奈扶额,内心气到吐血。





“我知道有一家酒店肯定没……”袁满大声说着,想要在他们的起哄声中突出重围,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桉狠狠地踩了一脚。





“有一家酒店肯定没满,那就是和酒店一样舒适整洁的我们员工宿舍,对吧,袁老板?”





王桉盯着她,笑里藏刀。袁满立马从他那快要杀人的眼神中败了下来,懦弱地点了点头。





“林律师,你看这种情况,要不就委屈委屈住我们公司几天?”王桉转向林絮一侧,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委屈不委屈,只是辜负了袁小姐的一番美意了。”林絮朝袁满淡淡一笑。





“呵呵……”袁满撇过脸去,苦笑。

念念不忘必然很丧 生无可恋不肯去死


2453 字 ·  3月前发布






“什么意思啊你?”





袁满看林絮去卫生间,便跟了上去。等他出来后,冷着一张脸把他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聊?”林絮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侧过头看着已经愠怒的袁满,笑得温柔。





还是老样子,沉不住气。





袁满意识到眼下这个场所的确不太适合施展她的铁齿铜牙,只能白眼一瞪,退到走廊。





林絮顺着她脚步的频率,跟上她。





“说吧,你想干嘛?”袁满抱着胳膊,身体站直,脚踩着刚从同事那扒下来比她大一码的高跟鞋,四舍五入一米六的小个子仰着头看着四舍五入一米九的林絮,假装自己气势汹汹。





“是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的啊。”林絮一脸纯良,无辜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点委屈。





“行了,别装了,你和之前那个律师专门联合起来给我下套是吧?”袁满咄咄逼人,一点也没被林絮那张脸影响。





“下套的人就他一个,我也是被套进来的,”林絮从容地解释着,“他是我师哥,你以前来我学校的时候见过一次面,他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前女友。”袁满马上打断他,脑子却开始自动回放当年那段少不经事的恋情,突然一阵恶寒从她身体深处传来。





别让我回忆起当年那个傻逼样的自己啊!





林絮偷偷深吸一口气,缓解了脸上的不自然,继续说着,“我听说你有麻烦,为了不打扰你叫他来帮忙,结果他认出了你,擅自主张留了我的电话,大概是想牵个红线什么的。”





林絮小心翼翼看着袁满,期待着那张脸能给他一丝讯息。可她的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四周陷入寂静,只有风刮过窗户时发出的细小声响,走廊的灯光有点昏暗,袁满抬头静静注视着林絮。





从分手快乐到久别重逢,这几年来,袁满从生活的烂泥中挣扎起来,从工作的黑洞里奋力跳出来。她和王桉不耻在那个骗剧本融名梗的著名编剧下工作,离开单干几年后,才明白一击即碎的自尊并不会空穴来风带给你身披盔甲的英雄气概。她不顾爸妈真心的唠叨,每天洒下一腔热血,拼命地写,以为努力终能出人头地。可是时何时会来运何时会转,付出最多的两个剧本连着黄掉了,跟自己写得好坏没有一点关系,调控政策压下来,也压垮了她。





身体垮了,气血衰亏,痛经的时候能晕过去好几次,止痛药无时无刻备着,疼怕了。





心也垮了,每天都在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能力,是不是真的没有那个命。





爱情抓不住,工作没起色。





那几年,难受也难熬。





袁满静静地看着林絮,他的样子和昔日少年别无两样,不过是少了些青涩桀骜,多了些成熟稳重。她有些晃神,幻想着他这几年的生活,一定是顺风顺水,和自己反向而行吧。





袁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对他挤出一个释然的笑,“虽然我们俩红线早就断了,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帮忙。酒店肯定有的,我帮你订好,OK?”





林絮抓住袁满向他比着“OK”的手,眼里的炽热是她未曾看到过的。他一手撑在袁满背后的墙壁,欺身靠近她,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袁满不敢露怯,不敢眨眼地盯着他,他深邃的眼睛里神情莫测。





“这么想让我走?”





林絮势高临下地看着她,脸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鼻尖。袁满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吓到了,浑身僵硬,脑子混乱。





袁满悄悄握起拳头,在脸快要红的下一秒,一把推开了他,随即尴尬地理了理头发,眼神飘忽,尬笑道,“对啊。”





袁满又恢复了抱臂的姿势,警惕地看着他,心里却在默默吐槽,这男人套路还挺多的啊,差点脸红了……





林絮没料到她会推了自己,趔趄了几步站稳,回想着师哥教他的重追女朋友三大法则,一撩,二拨,三壁咚。





简直毫无用处。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随即被笑意代替,似乎并不为她的行为而生气。





“我以为你给我暗示了。”他的语气陡然低迷起来。





“暗示?”袁满着重强调了这两个字,冷傲地瞧了他一眼,似乎在提醒对方说的话有多搞笑。





“法院门口见到我都哭了,左手还带着一起买的情侣表,包上系的丝巾还是我送你的22岁生日礼物,你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吗?”林絮语速加快,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





袁满哭笑不得,她眯着眼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依旧是这副样貌,但隐隐约约总觉得他身上有些地方好像变了。





袁满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我有迎风泪,今天风还挺大的;手表很贵,家里没矿,能用就用呗,至于那个丝巾……”





说起那丝巾,袁满忍不住回想起22岁那年。作为送给女朋友还是个大学生的生日礼物,他光荣地不辱直男使命送了条老气横秋的焦糖色丝巾。当年还不流行这个颜色,袁满只能尴尬地接受并把这条丝巾的颜色概括为“肠胃有问题的屎黄色”。也不知道这是直男仅存的时尚敏感,还是咋的,当今年的姑娘们都清一色地穿起焦糖色的大衣,袁满也被这股大风入了个同色包包。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包有旦夕祸福。那只花了大价钱的驴牌包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个叫扎克的傻狗划破了美丽的脸蛋。





“包被我家狗抓破了,我拿同个颜色的丝巾挡一下,有错吗?”





林絮垂眸,静静地听着,视线溃散,聚焦不了。





袁满的声音带着丝毫的嘲讽,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





“今天谢谢你帮我们打赢官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但我也不想知道理由,我过得挺好,看你应该也还不错,咱俩就好好待着自个儿的世界过自个儿日子呗。念念不忘这事不一定有回响,反而还让人感觉挺丧的。”





“再见!”





袁满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咚咚咚”与地板发出不响的敲击声。她甩起不长的发,留给林絮一个云淡风轻的胜利者背影。





爽!爽!爽!





论如何把初恋这枚朱砂痣活生生按成蚊子血,袁满同志深有体会。





林絮愣在原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哎呦喂……”袁满借来的高跟鞋不合时宜地扭了一下,她的脸瞬间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身后一阵迫切的脚步声传来,袁满急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长久没穿高跟鞋控制不好平衡,她的脸再一次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好丢脸。袁满把头埋在外套里。





脚步声停止,她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起。





真的好丢脸。袁满瞬间没了气势,蔫头耷脑,不敢抬头。





那双手轻轻帮她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尘。





“摔疼了吗?”温和的声音近在耳际。





“没……”她侧过脸去,不想让林絮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





“小矮子,在我面前还要用高跟鞋这种东西增加气场吗?”蹲在地上检查她有没有摔伤的林絮站起来,听了这话的袁满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不穿这鞋也很有气场了,我能感受到。”





袁满抿着嘴,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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