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说过:"但凡优秀的人都免不了是半个疯子!"
米芾因个性怪异,举止颠狂,人称其为米癫。他的书画造诣非常高,宋徽宗时官居书画学博士。
他一生博雅好石,精于鉴赏。他生性诙谐古怪,好洁成癖,有人赠诗予他:"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天天穿唐朝的衣服玩cosplay,时而作出一些魏晋狂士那种令人瞠目的举动。他坐轿嫌轿顶太低,又不肯摘下帽子,竟让侍从把轿顶拆掉,坐着敞篷的轿子好不拉风。
一次,他任无为州监军,见衙署内有一立石十分奇特,高兴得大叫起来:"此足以当吾拜"。于是命左右为他换了官衣官帽,手握笏板跪倒便拜,并尊称此石为"石丈"。此事很快传播开来,人们都觉得他的行为好笑。
后来他又听说城外河岸边有一块奇丑的怪石,便命令衙役将它移进州府衙内,米芾见到此石后,大为惊奇,竟得意忘形,跪拜于地,口称:"我欲见石兄二十年矣!"
另一次,他得到一块端石砚山(一种天然形成的状如峰峦的砚石)爱不释手,竟三连三天抱着它入睡,并请好友苏东坡为之作铭。
他在给想从他那儿得一方石砚的朋友写信中这样写道:"辱教须宝砚,去心者为失心之人,去首者乃项羽也。砚为吾首,谁人教唆,事须很研。"由此可见,石头就是他的命。
他因为整日醉心于品赏奇石,以致于荒废公务,好几次遭到弹劾贬官司,但他仍然迷石如故,丝豪无悔改之意。
“米芾…宋徽宗朝召为书画学博士…资性旷达不羁,冠服效唐人,风神萧散,好洁成癖。凡作书画,虽万乘之前,必解衣脱带。”这位不羁的画家在搞创作的时候喜欢脱衣服,而且不管有没有人,连在皇帝佬儿面前都脱(“万乘”指天子、帝王),这位画家胆儿可真够肥的,爱好够特别的。
他有地狱般的洁癖,每天闲着没事就洗手,还死活不用毛巾擦,甚至嫌水脏而发明“自来水”。米芾的朋友周仁熟知道他爱砚如命且又有洁癖,有次就在他家赏砚试墨时,故意往砚台上吐口水来磨墨。米芾当时脸都绿了,当即就把那块心爱的宝砚送给了周仁。
说起洁癖症,恐怕再没有比倪瓒更处女座的了,可谓史上第一洁癖狂。
倪瓒字泰宇,号云林子,亦号“倪迂”。从小生活优渥,无忧无虑。其祖父为本乡大地主,富甲一方,再加上良好的教育环境,这也造就了他清高孤傲,洁身自好到逆天的个性。
倪瓒家童每挑水回来,他总以前桶水煎茶,后桶水洗脚,有客问何故,画家说后桶水可能被家童放屁的气味熏臭了。
家童真是命苦,受了主人之辱,还要以水洗树,每日都将院里那棵梧桐树擦洗得干干净净,直至树被洗死。
有次有客人留宿,夜里倪瓒听到客人咳嗽,便去寻找痰迹,非清洗不可。但是寻而不得,倪瓒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成为心理障碍,与美国俗语“drop the other shoe”异曲同工。最后,倪瓒不得已而到树下捡了一片脏树叶,让家童扔到三里之外,了结此事,客人蒙受奇耻大辱。
这个俗人脏了他地面也要拿水冲洗的倪,他的洁癖比那要扔掉刘姥姥用过的茶杯的妙玉,自然是“货真价实”多了。据说,有一次倪瓒邀名妓赵买儿共度良宵,结果一整晚要买儿洗澡洗个不停,倪瓒还是不满意,天亮了,什么“巫山梦”也没有赴成,倪瓒一分钱也没付。“赵谈于人,每为绝倒。”
倪瓒有个清秘阁,旁人不让进。还有一匹白马,爱护备至。有一次他母亲病了,他求葛仙翁看病,葛仙翁要求用白马来接。那天正下着雨,倪瓒是孝子,只好同意。雨中的白马脏得一塌糊涂。到了倪家,葛仙翁要求上清秘阁看看。倪瓒只好同意。葛仙翁在清秘阁乱翻一气,到处吐痰。倪瓒终身不再进清秘阁。
再洁癖的人也不能避免如厕,所以他们家的厕所也是举世无双的存在:一座用香木搭建的空中楼阁,下面填土,中间铺着洁白的鹅毛,“凡便下,则鹅毛起覆之,不闻有秽气也”。
后来他因故入狱,到吃饭的时候,却要求狱卒把碗举到眉毛那样高,狱卒问他为什么,他说:“怕你的唾沫喷到饭里。”狱卒大怒,把他锁到马桶旁边,后经人求情方得释放。
倪瓒的孤傲个性及洁癖也确确实实地反映在他的画中,他从不随便附和流行或过度修饰,追求华丽。山水画的结构十分简单,常用“一河两岸”构图:画中有一大片空无一物河横过画面,上下再加入两块河岸及一些小山石,平淡萧疏。
他也不喜欢将画上色或在画中盖印章(画中印章皆为后人所盖),而且,只画山水,从来不画人,顶多画个凉亭。曾有人问他为什么都不画人,他回答说,“当今哪有什么人物呢?”可见他有多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