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中,西藏土司阿里和卓带着心爱的女儿塞娅公主出使大清,受到了乾隆皇帝的高规格礼遇。其实,历史上的土司,是受中央王朝分封的一块辖地之主。
在领地上,数不清的奴隶、土地和银子,都归土司一人所有。他们不仅可以自己享用,还可以世代承袭,将荣华富贵一代代延续下去。
所以,一个土司,等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思考一个问题:未来该选谁作自己的继承人,担任下一任土司?
只不过,这里面不包括麦其土司,因为大家都知道,现任土司仅有的两个儿子里面,二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他不仅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就连想法也跟所有人不一样,总是语出惊人。
就当大家觉得土司之位毫无悬念时,“傻子”二少爷竟然误打误撞赢下了一局至关重要的战争,从此,民心大振,他还因此娶到了天底下最美丽的姑娘。
这一段便是小说《尘埃落定》中的情节,靠着这部讲述“傻子”的故事,作者阿来成功问鼎了中国最高文学奖之一——茅盾文学奖,光卖书的收入就超过了300万。
而名声大噪后,他才坦言:当时,这部小说刚写出来,就被出版社拒了十几次。
一部小说,在“烂作”和佳作之间反复横跳,有人说它描绘了自然风光和民族风情,有人说它讲述了历史变迁,也有人说它云集了色情、暴力、毒品和战争。
可无论哪一种,都只让喜爱它的人更加喜爱。今天,一起来共同领略这部讲述藏族土司家庭变迁的中国版《百年孤独》。
01 目光短视的人,只顾享受当下,却不思考未来
麦其土司家管辖着东西三百六十里、南北四百一十里的地盘,还有三百多个寨子、两千多户百姓,是当地说一不二的“大当家”。
土司有两个儿子,一个大儿子,骁勇善战,再难搞的敌人,到他手中,都只有投降的份;还有一个小儿子,脑子里常常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被人当成“傻子”看待。
正是由于小儿子的衬托,大儿子成了土司家的“唯一”的继承人。
只不过,小儿子的母亲,土司太太却有一个隐秘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家儿子能当土司,可惜傻儿子不争气,她只能按下不表。
土司和大儿子这时候却忙着去找汉人搬救兵,原来,辖地的一个头人背叛了家族,带着十几口乡民投奔去了隔壁的汪波土司家,还拒不接受麦其家的好言相劝。
为了惩治叛徒,他们请来了国民军,当头的军官姓黄,爱吟诗,还爱抽大烟。
在新式枪炮的加持下,麦其土司家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为了感谢黄军官,土司允诺对方,以后在辖地里多多种植罂粟,炼制出的鸦片到时候也卖给黄军官。
土司心里有自己的算盘,罂粟等于银子,只要黄军官收多少,自己就种多少。
来年,麦其土司家果然获得了大丰收。所有炼制出来的鸦片通通销往了汉人那边,而且供不应求,银子很快就把麦其家的仓库堆满了。
而这一天降横财引得周围的土司眼红不已,大家纷纷跑来游说,打听能暴富的种子。
殊不知,他们的举动,正在将土司这一经历了上千年的制度一步步推向灭亡,只不过灾难来临之前,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它的发生。
就像无法叫醒一个沉睡的人一样,你永远无法叫一个短视的人,想得长远,为未来多做准备、多做打算。无论是土司太太,还是土司们,都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看不清当下,也无法理解未来的变化。
02 心存善念的人,运气往往会比别人更好,更容易成功
尽管麦其土司一家严防死守,不让罂粟花的种子流传出去,汪波土司还是想了一个主意:派一些死士来到麦其土司这里,先在耳朵里装满种子,被抓到后,就恳请主事的人,砍下自己的头颅送回家去,向主人尽忠。
这个主事的人,就是土司的大儿子。他误以为自己碰到了一群英雄,殊不知早已中计。而发现这个计谋的,却是一直傻不愣登的小儿子。
当众人把消息告诉给土司时,土司却以为是小儿子踩了狗屎运,才会撞见阴谋破败的。
只不过,这个小儿子后面却一次次让他惊讶不已。比如,在讨论辖地下一年该种什么时,大儿子坚定地要继续种罂粟,小儿子却反其道而行之,说要种粮食。
后来,当全土司们的百姓都在闹饥荒时,只有麦其家上上下下吃得饱饱的。
土司有些不确定未来的继承人人选。于是,他决定派两个儿子出去见见世面,大儿子去了南方,对付汪波土司,小儿子去了北方,应付难缠的拉雪巴土司。
和以往哥哥的做法不同,小儿子去了之后,和拉雪巴土司几次的交涉都占了上风,他不仅没动一枪一炮,反倒让来讨粮的拉雪巴土司灰头土脸而归。
在这期间,他还遇到了天底下最美丽的姑娘,茸贡土司的女儿——塔娜。
为了赢得美人芳心,他开仓放了粮,还和丈母娘约定好娶亲的事。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对方的美人计得逞了,傻子终究是个傻子时,命运神奇般地逆转了。
拉雪巴土司派人抢了茸贡土司讨来的粮食,迫使她们倒向了麦其土司家。
大家似乎这时才醒悟过来,小儿子并不是“傻”,而是大智若愚,不然他怎么能预知粮食会被抢,自己会多了一个盟友呢?
但是,一切从一开始就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小儿子的“傻”,只是因为他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有时候过于超前,有时候又太直来直去。
在一群“聪明人”来看,这种率真就是“傻”,但是,他们却忘了,有时候,聪明并不意味着一定能成功,恰恰是那些看起来不聪明的“傻人”能有超乎寻常的福报。
03 狂妄自大的人,终将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自食其果
小儿子在北方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不仅娶了个漂亮老婆,还建起了商贸的集镇,集齐了全土司地区的奇珍异宝,还有从汉人那里来的各式新花样。
大儿子却在南方吃了败仗,他过于轻敌,结果被汪波土司釜底抽薪,劫了大营。
郁郁回家的大儿子,对同样返家的小儿子横挑鼻子竖挑眼。上了年纪的土司也开始在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只不过,对小儿子的成见,还是让他选择了大儿子。
最终,大儿子享用了胜利者的果实,小儿子却面临不得不逃亡边界的命运。
他的妻子,天底下最美丽的姑娘,塔娜此时也背叛了他,转去对哥哥曲意逢迎。巨大的打击下,小儿子决定再不要开口说话。
大家又开始拿他当傻子,但只有他看清了老土司逊位的真相:有仇人追杀上门了。
最终,仇人选择杀掉了即将要当土司的大儿子,而放过了真正的仇人,老土司。在用儿子的命替自己挡灾后,老土司又开始出来主政了。
小儿子看破不说破,选择了远走边界,回到了商贸的镇子那。
尽管此时,老土司只有他一个继承人,未来的土司之位也非他莫属了,他依然用别人无法理解的话说道,“土司终将要结束,要覆灭的,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或许,冥冥之中,他已得到了对未来的神迹。
最终,小儿子在边界组织了一场各土司都来参加的聚会。来参会的土司们,早已不再年轻,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高傲地不肯接受“土司覆灭”的结局。
在一次次寻花问柳后,土司们都感染了梅毒,似乎昭示着他们命运的末日也将来临。
狂妄的人,常常会因为偏激,或者迷之自信,产生一些错误认知,不相信厄运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而且会因为这种自大,丧失理智,毫无准备。
不能正确认知自己的人,最后都会因为不合时宜的狂妄自大而跌跟头,只有那些谦和且懂得感恩的人,会在风雨来临之前,做足准备,镇定自若地应对风雨。
04
故事的最后,土司制度走向了灭亡,藏区迎来了解放。
当各大土司还在负隅顽抗,做着继续能当土司的美梦时,小儿子为了自己的父母,折返回家,并且亲眼见证了麦其土司家土寨的崩塌。
被捕后,小儿子没有任何意外,他甚至还能好好地回到集镇。
在那里,他再次见到了仇人的哥哥,两人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小儿子摆好了自己的睡姿,然后,请他动手。小儿子闭眼前最后见到的,便是一片黑暗下的光明。
也许,在小儿子被称为“傻子”的一生里,他却是最清晰、最聪明的那一个。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是土司,还是农奴,都将成为过去,也必将停留在过去。
从鸦片开始,土司原有平静的生活就被外界侵入了。响起的枪炮声,泛滥的梅毒,这些外来物,将土司赖以生存的土壤变得陌生,但里面的人却浑然不知。
贸易集镇的诞生,是小儿子的一项创举,也是一个对外的窗口。似乎从这里,未来已经初现端倪,当大地掀起改革的巨浪,历史车辙扬起过往的尘埃,一个时代就将缓缓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