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24。今日梦,大鱼。

清晨的空气和天色都是雾的样子,太阳就自顾自淡红着,像朦胧中的咸鸭蛋黄。绛色的云彩便绕着浅浅的轮廓旖旎开。阳光酷且温柔,任是无情也动人。

今天梦里有一只大鱼,也许是鲸,我不记得了。

我在墙边哭,大鱼从我身边游过去,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大鱼好像在嘟囔,爱哭鬼。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是在瀑布边遇到过他,他告诉我瀑布把他的灰色毛衣打湿了。

我同样不晓得为何而哭。我单单知道潜别离不得哭,暗相思不得语。反正眼泪会比我自己更加任性一点,落了便落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有块需要偿还眼泪的顽石。

大鱼吐了一串泡泡,问我,你怎么一点都不像白羊座呀,不够活泼,不好不好。

本来快被逗笑,听到之后又委屈地开始噙眼泪。大鱼游回来,嘴里衔着一棵芦苇。大鱼说,日夜说一苇以航的是你,诺,芦苇给你了,你要走了吗?

我有点委屈,同时我想起来了大鱼的名字,的确是鲸。我心想,我可不要走,你上次说送我生日礼物,我可没忘。我记得鲸承诺说,送你的礼物是一个微笑。

记住大鱼就是因为他的笑。知道他叫鲸以前,我一直错把这个名字按在了别人身上,因为谁的口误或者我的马虎都不重要了。知道大鱼是鲸,就是因为他的笑。

我问鲸,那你是什么星座?他回答,水瓶座。我们谁的眼睛里可能有笑意吧,我不知道。在我为自己而哭的时候我看到了鲸。我坐在远离篝火的草丛里,鲸从篝火边游过去,鲸笑得像个孩子。

这个笑容和我没有关系更不是因为我,但是反正我被鲸的笑治愈了。那天开始我知道大鱼是有名字的,大鱼的名字是鲸。我也知道在这之前我所以为的鲸其实是另一条鱼。

我始终没有舍得向大鱼讨要他的承诺,只是心里一直记得大鱼欠我一个微笑。没错就是这样。

有时候我在草地也会远远地看到鲸,我们不再打招呼,因为本来也就是陌生不过的人。大鱼也无情,对陌生人无情,我自是陌生人。

一天瀑布告诉我,大鱼要去南方了。我说我不明白,我说北边的潮汐和落日不也很美吗。瀑布看向不知名的方向,淡淡告诉我可能他自己也快走了。南方在哪里?我有点惆怅。

我跑到集市千挑万选,依旧空手而归。归途中,风对我说,梅子熟了,带一瓶梅子味的风给即将南下的鲸吧。我觉得这个提议很棒。我鼓一鼓衣袖,暂且把风装进袖口。

瀑布说你来晚啦,紫茉莉睡醒的时候,鲸刚刚出发。你看,紫茉莉开得这么美,鲸大概已经走了很远吧。傍晚快过尽的云霞也是温柔的浅紫色。

我问瀑布,鲸有没有什么留给我的话呀?瀑布说没有。我有点失落,可是也不失落。抬头时候云彩的腮红终于落尽,东边的月亮圆得像熟透的杏。西边的金星一如既往地沉默。

再见啦,我默默对走远的鲸说,只是你依然欠我一个微笑。

梦碎成一地泡沫,醒来时朦胧的夜灯边好像还有一尾大鱼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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