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渴望

    小说取材于20世纪30年代西班牙内战。1936年7 月,西班牙内战爆发,共和政府军和法西斯佛朗哥 的叛军展开激战。海明威不但与许多美国知名作家和学者一起捐款支援西班牙人民正义的捍卫民主、反法西斯斗争,而且作为战地记者三次深入前线,在炮火中写了剧本《第五纵队》,并创作了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与前两部反映战争的作品不同。 《桥边的老人》关注的不是英雄、正义,也不是“主义”、政治,而是战争中的小人物和弱者。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残酷的战争来了,将家园、亲人都无情地撕碎。在这里,战争成了作者的谴责对象,对生命价值的珍视更令小说充满了悲悯的力量。作品开篇通过“戴钢丝边眼睛”、“尘土”、“浮桥”已经忙着逃命的车辆、人群的各种动作以简单的白描手法为我们勾勒出一幅战争来临前忙乱的极富写实效果的画面,又佐以后文对于“撑起来,摇晃了几步,向后一仰,终于又在路边的尘土中坐了下去”等动作的描写,剔透地写出生活现实,烘托出了在人们竞相逃命之际,一个朴实憨厚善良的老人形象。通过其好似不断在重复着同样内容的质朴语言,表现出一个既不懂政治又不懂战争,一个简简单单的饲养员,一个最普通的人在战争是的心态,这与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面对战争的那种一心想着撤离的恐慌,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时的老人就好像一名即将坐化的老僧,表现不出一丝对死亡的畏惧,然而并非他不恐惧死亡,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来临,死亡的即将到来,将主题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人充满爱心,其形象闪耀着普通的人性的光辉,与践踏人类生命的残酷战争形成鲜明的对比。作者旨在呼唤人性与爱的回归,斥责非正义战争给世界带来的灾难。

    “我”充当故事中的一个人物、一个观察者,并没有发表议论和流露感情。第一段末尾的那句“他太累了,走不动了”,以及“我”与老人的对话中插入的一句“那是他的故乡,提到它,老人便高兴起来,微笑了”,都是“我”的揣测而已。尽管如此,我们通过对有关战争的场面描写和与老人的谈话以及催促老人离开这些细节,还是可以看出,“我”是对老人同情的,对战争厌恶的。 首先,这种角度给了我们一种“亲历”的感觉,仿佛这是一篇来自战场的报道,一个真实的特写,可以增加一些真实感和亲切感。其次,采用第一人称,可以避免作者的介入,更多的是显示故事而不是讲述故事,显得比较客观。具体说来,小说通过“我”之眼,通过“我”与老人之间的对话,尤其是老人三次唠叨着“猫会照顾自己,可是,另外几只东西怎么办呢?”这样的细节描写,将老人的内心之痛刻画入微。尽管没有一句带有情绪化的语言,却令我们感受到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和平的热爱。最后,“我”作为故事的叙述者讲述的仅仅是“我”的所见所闻,对其他人物的感受只能推测,这对读者而言,要求能挖掘人物的心理,玩味故事的内涵。比如,在小说末尾,当“我”再次催促老人离开,而老人却无力起身时的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老人“摇晃了几步,向后一仰,终于又在路旁的尘土中坐了下去”,那时我在照看动物,他木然地说,可是不再是对着我讲了,我只是在照看动物。这一切都是客观地呈现出来的,关于老人在战争中的命运和老人对现实的情感等,都需要读者借小说的信息推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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