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的男人


他是一个在别人看似奇怪的人,又是一个极奇寻常人,亦或突然地查无此人


这个男人总在每天午后睡眼惺忪地起床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然后一跃下床开始洗漱,出门时他总会背着一只旧得包浆发光的皮制背包,那只包里总会放着几块巧克力,一支录音笔,一本近期阅读的书,还有一盒抽了一半的万宝路,他总喜欢把打火机塞进烟盒里。

走到路口拐进入一家小餐馆,依旧只点了一碗豆浆与一根油条,他总喜欢将油条掰成一段一段丢进豆浆中浸泡,再用汤匙捞起浸泡豆浆的油条放入口中,油条变得较儒多汁充满豆香,吃到最后碗中只剩下些许漂浮着星星点点油沫的豆浆。这是他一天里的第一顿饭,他起身便走到隔壁的小卖部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付了钱便往车站跑去,这时一辆公交车正好停在站边,他总能准确地算好时间。

下了车,他便朝对面街的旧货市场跑去。午后的市场少了熙攘嘈杂声与拥挤,只有少数的顾客蹲在地上捧着货品翻看。拐了几条摊铺他朝一商铺掀开门帘钻进去,穿过店堂走到后院,这时躺在廊道摇椅上的老人缓缓开口:“描十张小楷,再临十方汉印”。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堂,堂内长桌边已坐着二、三位青年正埋头临摹雕刻。

当他坐定,便从包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急急地吸了两口便缓缓吐出烟雾,待烟燃至半截便掐灭丢至垃圾桶里。这才气定神闲地握起狼毫开始临摹。

待他完成今天的练习,走出店铺,天色昏暗,街灯通明。

走了几步跳坐在街边的栏杆上,从包内掏出两块巧克力,剥了糖纸塞入口咀嚼,一丝丝的苦涩随着唾液流进喉咙,接着又塞入口中一块巧克力,继续咀嚼。

他望着对面的楼房,灯光在一扇扇窗户里跳跃极其有趣,宛如一盏走马灯,演绎着人间百态。

他又习惯性地掏出烟盒燃起一支烟,这时他望着街上的过往的行人出神,总会在脑海中为他人设想一副场景,便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嘴角或轻叹一声。

烟燃尽之际,他跳下栏杆吹着口哨走向车站。

今晚在小巷口突然窜出一只黑猫,他吓了一跳,便与黑猫对视着,一双湖绿的猫眼在黑漆漆的猫毛中格外阴森诡异,“喵”黑猫唤了一声。

他笑着朝黑猫叫了声:“丽莎。”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朝黑猫叫:“丽莎。”

当他朝黑猫叫第三声时,黑猫居然跟着他身后走着,他还是走几步回头唤一声:“丽莎。”

就这样他带着那只黑猫回到家中,他用碗倒了牛奶放置墙边,黑猫走近嗅了嗅便伸出舌头舔着。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指着床边唤了声:“丽莎,过来。”

黑猫喝足舔了舔爪子走至床边伸了个懒腰盘伏于地轻闭双眼。

他也闭上眼睛喃喃细语道:“丽莎,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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