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礼之年:多崎作与李斯特

        朋友是村上春树的粉丝,给我推荐了《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这本书,约着一同做关于这本书的音乐部分。但这也真是太难为我们两个不精通音乐的人了,所以我们迟迟不能下手,天天互相催促着对方做计划,再难的事总要有计划去开始,嗯,那么,巡礼之年启航吧,随着琴声,去看看书中和曲中人的生活。

      村上春树是一名很细腻的作家,行文当中词句不以华丽,但以平凡的事物联系通感来达到让人心中震颤,触动。这本书也是如此,用“车站”,“潮水”,“小猫”等诸如此类的词汇来描述人物的感受,让人能够马上体会到所想表达的情感。

      书中的多崎作被称为是一个没有色彩的人,因为他前后有过五个朋友。前四个是他高中时期的非常好的朋友,书中描述为亲密无间,不可或缺的五人团体。他们的名字分别有“青、赤、黑、白”四种颜色;而后一个朋友是大学时期认识的,在多崎作经历重大变故之后,那个朋友叫做灰田。多崎作觉得自己是最暗淡无光的一个,但偏偏是这个没有色彩的多崎作,既是五人团体的中心人物,也是灰田人生故事的倾叙对象。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也许当你否定自己时,他人正用充满光的眼睛望向你。

      一切的变化在多崎作去到大学时,他被他的伙伴们遗弃了,没有色彩的他被其他四人冰冷的拒之门外。直到16年后,他在女友沙罗的鼓励下重寻当年的真相。原来五人中最恬静美丽,会弹琴的白率先对作进行了离弃,而失去作的团队也很快分崩离析,一直到后面白死了,五人团队真正不完整了,但这一切多崎作全不知情。在他觉得灰暗非常时,他结识了灰,灰是个酷爱古典音乐的人,也正因此,作第一次知道了白经常弹奏的曲子的名字,李斯特「巡礼之年」中的《Le Mal du pays》,终于两大主角都登场了,那么我们就先抛开其他人,来谈谈李斯特的曲子与多崎作的人生起伏吧。

        其实我是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虽然也喜欢听歌,但更多是对歌词的印象深刻,相对于曲调,可谓是真真正正的门外汉,连热闹也看不懂。钢琴也是受另一位朋友的影响才了解的多些,特意去敲击了几下琴键,只能算是敲击吧,算是切实感受了一下这黑白跳跃之中的魅力,关于我对音乐的了无天赋就先说到这儿吧。我们还是来看看,音乐交杂人生的二位。

      《Le Mal du pays》是“巡礼之年】的《第一年:瑞士》中的第八首,也是作最喜欢的一首,灰告诉他这是法语,一般表示乡愁、忧思之类的意思,更详细说是“由田园风光唤起的莫名的哀愁”,是个含义隽永很难确译的一个词。不但这个词很难定义,这首曲子也是这样,简简单单演奏便索然无味,过度渲染又太过廉价,要把控好度并且将它演绎出来着实很难。

      会弹琴的这位朋友用了两个词来形容这首曲子,“静谧,优雅”,那不妨再加点“忧愁”,这首曲子常出现间歇性的停顿,忽而又急促,当时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孤独的跳舞的人,时而低头望着脚尖,突然向前跑起,手,腿大幅度的摆动。手高高地扬起,跳跃,转身,又踉跄晃动,颓然的坐倒在地上,一个人在黑白色调中跳着,舞!舞!舞!

      『巡礼之年』是李斯特在1835年-1838年与玛丽在瑞士定居时做的曲子,描写他在阿尔卑斯山旅行的风景,加以拜伦、席勒等人的诗句为情感基调,将自己澎湃的情绪注入进去。李斯特应该是在怀念匈牙利的故乡,向阿尔卑斯山上跑着,跑着,却望不到云的远方,家乡的样子。

        听到这一幕,多崎作也应该在东京思念着名古屋的朋友们,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被抛弃,如同五根手指般融洽的五人,为何把他丢在了异乡?情绪如浪潮,拍,拍,拍打着海岸,如音乐中急促的琴音,但最终没有再打去电话,一个人沉入了寂然。

      作喜欢从这首曲子开始听,听到第二章《意大利之行》的第四支曲子《彼特拉克十四行诗第47首(Sonetto 47 del Petrarca)》,刚好唱片一面播完,这一支曲子描写的是培特拉卡对劳拉的爱,劳拉是位已婚的女子,所以即便朝思暮想,却也无法再接近。看到这,便能知道李斯特在做这首曲子的时候,肯定无法不去想起自己的初恋,卡洛琳·德·圣克里克。这是一个很俗套却又很残忍现实的故事,平民小子与贵族小姐相爱却被拆散,不像在电视剧中那样,他们没有意外,也没有突然出现转折。再次相见,他是名满天下的钢琴家,她是身份显赫的伯爵夫人,两人再无交集。

      多崎作的初恋,喜欢的是白,但他为了团队的和谐,从未同任何人说起,但最早遗弃作的也是白。在这分开的16年间,每听到这一曲,是否还会想起那个长发温柔在琴前演奏的女孩呢?只可惜作不知道这一切,甚至是白死去的消息。作与李斯特都在怀缅远去的故人。

      曲子中有一段,大概在一分多钟时,节奏很和缓,如同两人在花园中散步,偶有几声如同少女调皮跳动般,像是在浅吟低唱,和谐而欢乐。但两分钟时,琴声突然加重急促,如同李斯特二人的分割,也如同作在打完电话后得知以后不再联系的讯息。而后琴音低啭起来,像是走向救亡自己的路。

      李斯特在女人中放纵,多崎作保持着单身,双方都在自己拯救自己。李在音乐中释放着自己,作在四方奔波中将缺失的拼图补齐,二人都在黑与白中被救赎。

      多崎作,李斯特,巡礼之年,救赎之路,音乐,人生。

        我们既是看客,也是听众,我们是书中人,也是曲中人。我们也许成不了李斯特,但每个人都是多崎作。

无奈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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