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文段选录(上)

这个译本译得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有些指代不清,句式看上去也没有转换,句子读起来就很拗口,甚至达到了影响阅读的程度。我看的时候还专门查了下这位耿济之,似乎也是一位大家,只能说是很可惜。根据这种句子结构的拗口程度判断,我猜这个译本一定很保真。但是我实在不喜欢,所以以下节选大都在译本上有所改动。

P27:为了杀人而杀人是比犯罪本身大的无可比拟的一种刑罚。按照判决的杀人比强盗的杀人可怕得无可比拟。被强盗杀死,黑夜,在树林里,或用别种样式弄死的人,一定还希望能够得救,在最后的一刹还有这希望。 

P32:至于如何做才能不妨碍您,我想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学会的——因为我自己很不喜欢妨碍人......还有,表面上从许多事看来,我们是十分不同的人,甚至都不会有一丁点志趣相投之处。但是我想您也看得出,我自己是不认同这一个观点的。我总觉得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那是由于懒惰让人们无心去了解,因此只能按所见来作分别,如此得到的只有这种观点——但事实确并不如此。

P43:叶潘钦的三位小姐都十分健康,像鲜花一般的灿烂,身材高大,后膀阔壮,胸脯丰满,手强壮得和男子相似。她们因为身体健康有力,有时爱吃的多些,而且也不愿意加以遮掩。(hhhhhhhh这翻译&夸奖笑死我了)

P53:但是,假使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可以接受托茨基在保全自己安稳人生的私心之余,还可以对她有些许善意的祝愿,那么她必能明白他早已对她的孑然感到不适——她的孤独里充满无尽的黑暗,毫无对新生的期待。但事实上她可以轻易地在爱情和家庭中获得华丽的重生。

P68:我心里老想着我将如何生活,总想着推测一下自己的命运。您知道的,这样的心情是有的——这让我不安——尤其是在孤独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个不大的瀑布,从山上高高地落下来,成为一条柔细的线,几乎是垂直线的样子——白白的,喧闹的,起了水沫。这瀑布高高地落下,却显得很低,走开半俄里回看,好像只有50步高。我在夜里爱听它的声音,但有时会生出极强的不安心绪;有时在正午的时候,我也会一个人走到山上去,站在山中,四周都是松树——老,大,满是油脂。那有一座中古世纪的废旧城堡,我们的村子在山底,从城堡处望去几乎看不大清楚......天空蔚蓝,太阳明亮,我又会因此获得极大的宁静——在这时候我总会觉得我要被招引到什么地方去。我总会觉得,假使一直向前,走到天地相遇的那条线外,我就能解答生活的所有哑谜,就能立即看到新生,比我当下的生活热情千倍,繁华千倍;我努力幻想出一个像那不勒斯一样的大城市,里面有宫殿,有生命......我的幻想可真不小呀!

P86:我坐在车厢内,心想:‘我走入人间,我新生伊始。’我决意诚实而且坚定地完成自己的人生。与人同处或许会带给我沉郁,但我定以礼貌和诚恳对待他人。而世人所求,恐怕也不过于此。

P87:我知道凡是能使你立刻爱上的人,就一定是你不大会遇到的人

P149:冰继续融化,阴郁的、温暖的、朽味的风呼啸着,马车在烂泥中踬顿,马蹄在石子路上叩响,步行的人结成忧郁,湿淋淋地在人行道上游荡。

P170:我总觉得世界上贼更多,能有几个人不曾行盗窃之事呢?

P187:我曾经坐在法国戏院的包厢里,像一个不可侵犯的圣女;我曾经像野人似的躲避五年来追求我的一切人。当时我姿态高傲,自视高洁,但如今回想,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股傻劲罢了。

P198:也许我的辞令显得很可笑,我自己也很可笑,但是我老觉得,觉得我明白什么是体面,并且肯定我的一切发自真心。

P243:“我已经五天没有到她那里去了,”他继续说,在沉默了一会以后,“我老怕她驱逐我。”她说,‘我还是自己的主人,我也许那天兴起,就直接把你赶出去,自己也马上出国’。有时候她只是吓唬我——不知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我可笑;但是有些时候她是真的紧皱眉毛,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我最怕的就是她这样。后来我就默想着,我不会再空手去见她,但我这样愈发让她觉得可笑,后来她竟然因此恼了。她会把我送的一条围巾赏给女仆卡嘉,那条围巾可是她以前过奢靡生活的时候都很少能见到的。而关于什么结婚,那是更不能提的了,哪怕随随便便一句,我都觉得可笑,我算什么未婚夫呢?我坐在家里,心里实在忍不住时,便偷偷地到她所住地那条街上,在她的房屋附近走来走去,或是靠在拐角那里。有一次我守在她大门旁,直到天明......

P245:那时候我想,她把我看的太轻,所以不会记恨。

P247:假使你没有发生这段爱情,你也许会成为和你父亲一样的人,很快地,你会带着你的驯顺而安静的妻子,住在这所房屋内。你们不常说话,你开口也只有呵责。你无法给出你的信任,只是默默地、阴郁的赚着钱。直至你老去,你的生活至多也不过是夸奖一些古书,注意到如何用两只手指空画十字......

P304: 丽萨魏达·普罗科菲耶夫那是有火气的、易懂情感的的女人,有时会一下子想也不想地拔起所有的铁锚,不管气候的好坏,驶向海洋去

P357:他忽然想放弃这里的一切,走到辽远荒僻的地方,甚至不和任何人告别。他预感到假使再在这里留上几天,一定会无可挽回地被捕进这社会里——从此他的命运就和这社会捆绑。但是他考虑了不到十分钟,就明白这种逃避只是无稽之谈,只是一种怯懦罢了。现在他面前有许多任务,他必须把握这仅有的权利,去解决它们,起码尽全力去应对它们。

P378:假使某人鼻子或额头上长了一个硬疣,那他就会觉得世界上所有人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看你的硬疣,嘲笑它,为了它批评自己——哪怕自己曾经发现过新大陆。

P402:他有时完全离开这里,走到什么地方去,即使到一个阴沉空旷的地方去,只要能独自怀着他的思想,任何人都不知道让他的所在,那他也是高兴的。或者回到自己家里,但必须无人在旁,列别杰夫和小孩都不要。然后倒在沙发上,脸埋在枕头里就这么躺一天,躺一夜,再躺一天......有时他也想到那些山,山上熟悉的地方——当他住在那里的时候,他永远爱忆起且爱去的地方。从那里能望到下面的乡村,望到微微闪耀的白线般的瀑布,望那白云和倾圮的老城堡。

P419:在感到强烈的快乐的时候,他永远会觉得忧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向四周仔细的看了一下,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跑到了这里。他很累,走到了长椅跟前坐下,四周是寂静的夜。车站的音乐已经息声,公园里也不见人影,时间已是十一点半之后.......静谧、温暖,那就是六月初彼得堡的夜。

你可能感兴趣的:(白痴—文段选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