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的那群女孩

        朋友请吃饭，在饭店里看到一群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

        整个饭店里的人都为之侧目，因为——她们太吵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吵的一群女孩子！她们旁若无人地大声说笑，抽烟喝酒，其间不时夹杂着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地上扔满了白花花的纸巾，餐桌旁的垃圾桶孤零零地满是尴尬地默立在那里。她们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整个饭店被弄得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她们目不斜视、我行我素，全然不顾饭店里的食客已经皱着眉头看了她们一眼又一眼……

        我忍不住扭头仔细打量着她们：一张张稚气未脱，青春蓬勃的脸，顶着一头或淡紫色的波浪卷，或银灰色的寸头……有的穿暴露的吊带小背心，有的着短到大腿根的短裤……也不知在这乍暖还寒的春日里，裸露在外面的娇嫩肌肤是否会感到一丝寒冷？

        女孩们大声地旁若无人地碰杯、划拳，肆无忌惮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她们一杯一杯地喝酒，口若悬河地说着脏话。旁边的桌上，趴着一个女孩，散乱的长发垂下来，似乎喝了不少，看起来烂醉如泥，毫无知觉的样子。

        我注意到，店里其他的食客都很少说话。大家默默地吃着饭菜，不时地皱皱眉头，似乎都在极力地忍耐着这群女孩，忍耐着她们的张扬，她们的喧嚣，她们带来的乌烟瘴气和极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这群女孩终于吃完了，起身走到饭店外面。大家长吁了一口气，以为她们就要走了，終于可以清静下来。

        哪知她们的“战场”又转移到了饭店门口。只见一个女孩转身拿起店里的扫帚，抱着扫帚的柄狂热地扭动着身子弹起了”吉他”，另两个女孩则抡起凳子，表演起了杂技，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留着寸头，一只耳朵戴着银光闪闪的耳环，穿着乌黑的小西装——正在为她们充当录像师，其他几个女孩在旁边嬉笑起哄……

        也不知闹腾了多久，一辆车停在了饭店门口，大概是她们叫的滴滴吧！几个女孩放下手中的道具，一群人涌进饭店，七手八脚地帮忙抬那个喝醉的女孩，手忙脚乱地把她塞进副驾驶室，然后争先恐后、吵吵嚷嚷地地跳上车后座，滴滴绝尘而去……

        我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桌人议论纷纷，有的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太张扬，一点也不懂得矜持；有的说，青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有的说，这群女孩子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我只感觉内心沉甸甸的，有心疼，有担忧，有无奈……这群稚嫩的孩子，她们和我的儿子仿佛年纪，现在应该是读高中或大学的年龄，应该正接受着高等教育。是什么造成了她们现在这个样子？在她们成长的道路上，一定存在着爱的缺失，教育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