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嘴角上的“烟花”》

                                        ——文/江国庆

    父亲手中常常夹着一支烟，我最熟悉的是他爱吸白将军，不时从嘴里出来的烟气缭绕着他那将军一般的头颅，如烟花一样。

    记忆中，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对父亲模糊了概念。那是我动手术的前些日子里，父亲开着板挂车，家里的事情料理几乎落在妈妈身上。于是，我悄悄地在被窝里抹眼泪，“爸爸，您什么时候能陪陪我？”

    父亲是位称职的客车司机，多少年握着钥匙一直挂在腰间。候车时，点一支香烟，耐心地等待着乘客，乘客不来，烟火不断。

父亲是铁铁的老实人，出了名的憨厚。这也是我一直骄傲的一点。他宁愿吃亏也不能破坏兄弟，朋友之间的感情。对于酒场上的礼仪，或许他比谁都清楚，几十年的情谊，一杯酒，一支烟，阐释就在其中。他常常说，“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规矩！”这句话我始终记在心中。还记得那一次，对大爷的侮辱让他愁了一夜，第二天烟火仍然弥漫整个房间，咳嗽声不断。我知道，我坏了尊敬长辈的规矩。父亲啊，您是有多坚强啊？为了二叔，您忍受着体骨之痛，现在还有留遗的症状，那是兄弟们最真挚的感情啊！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他来为我做中午饭，还是我爱吃的鸡蛋。他先让我吃，嘴里叼着一支将军烟，我不敢抬头看他，因为我知道他的所有言语或许只停留在那支香烟中。吃完，他去上班，我去上学，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他的巍峨的身躯让我看的着迷，像将军一般高大威猛，挺拔的脊梁让我难以忘记。

父亲文化不高，话语不多，但说出的话都是真理。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对老家人一定要好”。他是这样教育我的，同时也是这样做的。孝顺的他总是挂念着爷爷奶奶，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逢年过节。因为爷爷奶奶的年龄也大了，筋骨动弹不灵活，父亲总是嚷他们要多运动，多注意身体。父亲啊，父亲，您的身体真的很好吗？多少次，我被咳嗽声吵醒；多少次，我看到你偷偷捶背；多少次，我看到你沧桑的脸庞……

自从有了孙子壮壮，我看您荣光焕发，笑脸常在。“我捏你的鼻子，我捏你的耳朵……”鬼脸千变万化，故事描绘栩栩如生，或许这个小精灵给了他无穷的活力，青春永驻。

母亲说他不懂浪漫，但我感觉他已经很优秀了，这几年他改变了许多，许多。变得更加爱父母，爱妻子，爱孩子，但是……对于他自己却不爱护，痛心。

今天是父亲节，我要和你喝一盅，你陪我长大，我为您养老。

嘴角上，烟火缭绕，这是人间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