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小桃红

周六如果不加班,没有很要紧的事,就是雷打不动的去看望父母。

照例去菜市场买一些他们喜欢吃的菜,如:菠菜、老豆腐、花菜、西红柿……

再买一些蜜薯、几根山药,二斤鲜肉。

看到卖茄子苗、黄瓜苗的又买了几棵,栽在院子里的小菜园里。

母亲一直是个操心又勤快的人,自从去年秋天患病手术后,身体虚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干了。

只能早晚做顿饭,还要时不时的歇着。

和母亲一起包了槐花饺子,鲜槐花,鲜肉,母亲调的馅又好,和的面非常柔软,包的馅又多。

蘸着蒜汁,饺子非常的好吃。

母亲还弄了个香椿豆腐,她和父亲牙齿几乎全部脱落,只能吃一些软糯的东西。

母亲吃的少,几个饺子,半碗汤,就饱了。

吃了饭,父亲照例去打牌,我和母亲歇息一会,就开始栽菜苗。

母亲说要栽在得阳光的地方,有利于菜苗成长。

她为我找好小铲子,指定好栽的地方,我开始挖土,栽菜苗。

这是靠近东墙的一小片菜地,里面种着生菜、小香葱、洋葱、已经结夹的蚕豆,还有上周栽的几棵辣椒苗。

前几天狗狗旺财扒开了笼子,出来把小香葱、生菜和蚕豆,弄倒了一片片,母亲有些心疼。

她怜惜的抚摸着倒地的蚕豆,数落着不听话的旺财。

根据菜苗的数量,挖了七八个土坑,把菜苗栽进去。

菜园的边角,被父亲用砖垒了几层。

密密麻麻的小桃红,长满了菜园的边边角角。

我忙让母亲看这参差不齐,高矮不一,簇拥着的小桃红。

她说:可不是呢!去年的种籽落地里,自己长出来了!

剔剔苗吧!太稠了,挤在一起,不透风,都长不好。

母亲蹲下身,拔掉一些。

我说拔掉的我带走,家里有两个空出来的花盆,把它们栽进去。

母亲把拔掉的小桃红,带了点泥土,放进一个小塑料袋子里。

对于小桃红,并不是因为花开得好看,而是对它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小院子里种小桃红,刚开始是为了给我和小妹包指甲,后来就成了某种习惯。

小院里,果树再葱郁,蔬菜再茂盛,芍药再艳丽,也代替不了小桃红。

那些夏夜里包指甲的美好时光,虽然一去再也不回,但母亲专注的神情、年轻的面容,以及一颗期待指甲一觉醒来变红的心,这些美好的记忆永远存在心底,不能忘怀。

经过大病手术这一劫后,本就心性淡然的母亲,对人对事对物更加的淡然。

“到了活一天少一天的年纪,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都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母亲又拔下几棵小桃红,她说要把它们栽在大门口,谁家的女孩要包指甲,都可以把花摘走。

想说现在的女孩都去美甲店里做千奇百怪的指甲了,谁还会用小桃红再包指甲呢?

但是没有说,说不定真有女孩寻找指甲花(小桃红)包指甲呢!

母亲拿着铲子和拔下来的小桃红,向门口走去。

我提着水桶,跟在后面,等着栽好后浇水。

春日午后的阳光很暖,洒在她的身上,连着温柔的风儿,呢喃着醉人的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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