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叶如霞
第一章、婚礼满月宴
1995年国庆节,一个不太显眼的饭店正摆一场特殊的酒宴——冬梅和岳峰的结婚宴、满月宴二合一的酒宴。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高中自谈,未婚先孕,把老冬家的人都丢光了。”
“你OUT了吧,这叫时髦!”
“对呀对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老黄历不放!”几个娘们议论着。
冬梅,冬家三朵金花中的老大。瓜子脸丹凤眼,1.67米的标准身材,窈窕丰润,人称“黑牡丹”,是我们班的班花,男生的梦中情人,偏偏倒追学渣岳峰。
大学刚毕业就生下个宝宝,这不,抱着儿子结婚,婚宴满月宴二合一了。不过,这样婆家自然高兴,少了聘礼不说,摆一次宴,收双份份子钱,何乐而不为呢。
岳峰是城关镇人,家中长子,没考上大学,学做个小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干着,像个小混混,娶个大学生,便宜占尽,自然把高兴咽到肚子里。大家都认为冬梅不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但幸福各有各的不同,你看,冬梅敬酒时,笑成一朵花的娇俏脸蛋,丰润美艳,成熟迷人,象盛开的牡丹。
“岳峰兄,怎么闪电一样就抱得美人归了?这么快就有了爱情的结晶了?来教教我们秘籍……”
“你小子说话俗不俗?这叫‘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你桃之夭夭吧,来教教我,你小子凭什么!大学都考不上,一个穷打工的……”
“小心嫂子哪天把你踹了!”
“哈哈哈……”
几个垂涎欲滴又望洋兴叹的单身狗们觍着脸调笑起哄,岳峰笑而不语,冬梅半嗔半怒地骂一帮老同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喝两杯猫尿就胡扯……”
席间,岳峰寸步不离冬梅,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拎着酒壶倒酒,笑而不怒,英俊伟岸,尽情表演一个合格丈夫的角色,时时小心呵护着妻子。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美满姻缘!
一个美丽女人收获了爱情,又做了母亲,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华丽转身。这么快就斩获这几项成果,也让很多女子羡慕嫉妒恨!让很多吃不到葡萄的单身狗只能“望梅止渴”了。
可是,有一个人并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不出三年,肯定出轨!”
“谁?”
“肯定是姓岳的,一看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呸呸呸,三仙姑,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你骂谁花心大萝卜?三仙姑,你个骚货,怪不得你年轻守寡,再没男人敢娶你呢!”
岳峰母亲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上去就撕扯三仙姑。三仙姑怕过谁,哪能忍受这气,疯了一样拽住岳峰母亲的头发。
“骂谁呢!谁是骚货,大家说说,你二儿子是谁的种?你当真认为大家都不知道,就你那可怜的丈夫不知道吧,戴着绿帽子还把你宠到天上……”这下战争升级了,新娘的姑姑冬凌赶快拉开了两人:
“都一把年纪了,还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亲家!这大喜日子怎能搞成这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嘘!都散开都散开,新媳妇来敬酒了!”管事的支书驱散大家,马大嘴看到冬梅来敬酒,也顺势制止三仙姑,当起了和事佬。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来,喝酒!”冬梅殷勤地劝酒,大方得体,举止温婉,有女神范儿,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也许她在屋里敬酒时没听到外面的吵架声,也许没听清,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婆婆和三仙姑的脸色却难看的像未长熟的紫茄子,青一块,紫一块,白一块。
婚后,岳峰在冬梅的学校开了一间小卖部,靠山吃山呗,在学校就卖一些学生日用品和零食,日子过得也舒适温馨。
第二章、打工婚外情
两年后,岳峰从深圳打工回来,带回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翠花,漂亮年轻,清澈水灵的大眼睛显得单纯可爱。“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形容她一点不过。可她是谁呢?学校小卖部炸开了花,人们纷纷猜测议论:
“肯定是小三贴身带,黄脸老婆踢出门。”快嘴李自作聪明地说。
“没听说过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不可能,也许是他们家的亲戚,我看那姑娘像正经人家的孩子。”温婉的张嫂不以为然。
“张嫂说得对,岳峰可是高攀了,小混混娶了大学生,怎么敢做对不起冬梅的事?”麻婶一向不爱惹是生非,凡事总往好处想。
“哎吆唉,你们这么大声讨论人家的私事,不怕自家生意被砸?”三仙姑摇摇摆摆地扭过来了,老远就扯着嗓门喊。
这一招把大家镇住了。因为她们几家都是在学校小卖部做生意的,有卖餐饮的,有卖零食的,有卖文具的。和冬梅岳峰的小卖部是邻居,平时大家和睦相处,现在都成了吃瓜群众了。
一年前岳峰只身闯深圳,把小卖部的经营丢给冬梅。走时扬言不混出个名堂不回来,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冬梅一人带着孩子上课,下课还得经营小卖部,周末还四处跑着卖书,冷暖饥饱无人问,酸甜苦辣自己尝。
“唉!你们几个来尝尝我刚炒的酸辣河粉……”三仙姑接着又喊,尖细的声音拖的悠长悠长的,听到这声音,几个娘们不约而同地聚到三仙姑的小饭馆,就像孩子们听到上课铃声迅速跑回教室一样。每次有什么新鲜事,三仙姑总是拖着她那女高音声音招呼大伙尝尝刚做好的什么美食,久而久之,这腔调成了她传播小道消息的暗号。除非谁不想听,否则,都大声回应着“来了来了……”脚步已经迈进来了。
“我听说冬梅找学校领导了,哭的泪人一样,说岳峰要和她离婚娶那小姑娘。”三仙姑神秘兮兮的说,“当初我就说过吧,岳峰是花心大萝卜,他妈妈还和我打一架……”
“是了,我一看那小姑娘的狐媚样就像小三。不过你说岳峰的弟弟是个野种,可是真的?”快嘴李抢着问。
“嗨,别岔题,根子不正梢子歪,她娘和队长私通生个野种,儿子出去半年就有外遇,有好戏看了!”三仙姑说。
“看那姑娘的肚子,怀孕至少四个月……”
“才出去一年就变心,出去不久就搞小三……可怜的冬梅!”麻婶附和着李嫂,半信半疑。
半个月后,冬梅又开始上班了,岳峰又回到小卖部干起老营生,那个小姑娘不知去哪儿了。一切都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上课来了,冬梅!”快嘴李好奇的问,似乎想问出点什么。
“是呀,”冬梅像往常一样笑盈盈地回答。
“那个,那个……”快嘴李结结巴巴不知怎么问。
“有事吗?李嫂!”冬梅知道她想问什么,还是若无其事的回答。
“没,没事,你上课去吧。”
后来,消息灵通的三仙姑又揭开了谜底: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咱们冬梅肚量真大,不吵不闹,哄着丈夫劝小三把孩子做掉了,还把那姑娘接到家里伺候一周,给点钱打发走了……”
“啊啊啊!真的吗?一说三笑的冬梅这么会来事儿?”
“哼!也够狠心的,四个月的孩子也是一条命啊……”
“也是命贱,花心爹不负责任到处留种!”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冬梅的,为了孩子,委曲求全!换做我,一想丈夫曾经搂着别的女人睡,会恶心死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群小卖部的娘们总爱咬舌根,时不时地爆料个新闻,东家长西家短地闲扯着。
日子如流水一样,转眼又三年过去了,到了2000年春天,岳峰加入去天津包地种棉花的大军,似乎他生来就不会安分守己地过日子。这几年,生活相对平稳,岳峰可能是在赎罪吧,对冬梅百依百顺,蜜语甜言让冬梅很快忘记了曾经的伤痛。天真的以为可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一天晚上,他们筹划本钱:
“这几年就积攒这么多钱——二十万,不够的话再借借。”冬梅拿出存折递给丈夫。
岳峰接过存折,把妻子搂到怀里,亲吻着她的面颊:“辛苦了老婆,就你一个人的工资,能攒这么多钱!”
“不是还有小卖部吗?”冬梅得意地说。
“小卖部也就赚个零花钱,你怎么攒这一大笔钱?”
“一点一点积攒的,”
岳峰有点意外,又有点感动。
“老婆,真是勤俭持家的好老婆!”
“其实,你不用去包地,日子也能过,何必去吃那个苦!况且你也不懂种棉花呀。”冬梅还想劝阻丈夫,也许她是舍不得和丈夫分开,也许怕什么?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不用这钱我也能包地!”说完这话,岳峰摔门而去,冬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无措,不知道丈夫为什么生气。
一周后,岳峰从天津回来了,告诉冬梅“地我已经找好了,三百亩,每亩三百五的承包费。”
“既然你都找好地了,那就去吧!”
“拿钱来,本钱?”
“你不是不要吗?有本事自己借去!”
“老婆,好老婆,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了……”
禁不住男人两句好话,冬梅就乖乖地把存折拿出来,像捧着传家宝一样讨好似地说:
“给,这可是咱的全部家底,你得保证只赚不陪!”
“老婆大人!谁敢保证不赔钱,种地靠天吃饭,旱涝都不能保收。再说了,还得看行情,棉花收购价钱也是重要因素……”
岳峰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当初冬梅就是看上了他的能说会道,似乎很懂哲学,玄学也懂一点皮毛。
“嗨嗨,我就说一句,你就上纲上线了,倒真像个农业科学家呀!”冬梅揶揄道。
“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干啥啥行,没两下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说着,岳峰性感的方嘴唇就把冬梅的樱桃小嘴咬住了。
第三章 野花也风流
2000年夏天,天津,棉花地。
岳峰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丰乳肥臀的小寡妇搞在一起,天天在地头小庵里巫山云雨。雇来拔草的几个农村女人在地里磨洋工,一边漫不经心地拔着草,一边谈论着岳峰和他们村寡妇的风流韵事:
“咱们辛辛苦苦干一天活才六十块钱,人家秋菊天天和老板好上了,不用干活还有钱花!”
“怎么,羡慕了!人家秋菊有个俏脸蛋,又丰乳肥臀的,哪个男人不爱?谁让你长个苦瓜脸,没有一点女人味!”
“你个骚货,你身段妖娆,那么浪,老板咋没看上你?”
“嗨,你们越说越离谱,难不成还羡慕野鸡?”一个五十上下的大妈打趣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女人们起哄地放肆地浪笑着。笑声在棉花地上空久久的回荡着。
有一天正午,岳峰和秋菊正在小庵里缠绵,冬梅打来电话:
“老公,我昨天肚子痛的厉害,晕倒讲台上了,同事把我送医院急诊,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手术,你快点回来吧!”
“老婆,不就一个小手术吗?死不了人。我哪有空回去!”说完就挂断电话。
“喂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冬梅哭了半天,忽然想起徐志摩的故事。徐志摩热恋林徽因时,催促张幼仪流产,张幼仪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说流产可能会死,徐志摩竟然回复“坐火车也可能死掉,大家以后都不坐火车了?”
冬梅越想越怕,越怕越不敢想,难道丈夫又有女人了?。
手术后,冬梅没等到出院就风风火火地赶到天津。
敲了半天门敲不开,气急败坏地撞开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不敢开门?”
岳峰和秋菊正赤条条的缠绵在一起,冬梅怒火四射,抡起一根木棍对着这对狗男女打去……
“离婚吧”,岳峰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都看见了,没什么可说的!”
冬梅瘫软在地,愣愣地呆呆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这个男人,就这样一次次地伤害她。岳峰这下慌了神,秋菊仓皇逃走,岳峰一把拽住她“别走,等我把她送走咱俩就结婚。”
“呜呜呜……”冬梅咳出一口血,终于哭出声了。
“冬梅冬梅……”岳峰又拧一把秋菊的屁股,这才抱起冬梅,他们连夜赶回老家。医院里,岳峰看着妻子昏睡时苍白憔悴的脸,一丝嫌弃厌恶之情不易觉察地流露出来。
“宝贝儿,心肝儿,想我了吗?再等等,过几天我老婆出院就回去了……”岳峰小声地讨好着秋菊一边又看看冬梅,怕她听见。
半夜,冬梅醒来了,哭着说,“老公,我哪里不如她了,一个寡妇,乡巴佬……”
“寡妇?乡巴佬?那又怎样?我们在一起没有压力,不像你会算计,生意、包地,连你的工资都精打细算,整天钱钱钱,累不累?”
“你找野女人,搞大打工妹的肚子,你还有理了!我一个大学生嫁给你个穷小子,是你们岳家祖宗烧高香了……”
“是是是,是我高攀了,整天说你是大学生,气势凌人,我还有尊严吗?我是你丈夫吗?是你的奴隶!好,从今天开始,我高攀不起,我躲着还不成吗?”
说着抓起衣服甩门而去。
这一去就是半年。
而冬梅这次因生气伤口感染一住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丈夫一个电话都没有,更别说回来照顾她了,任她零落成泥碾作尘,他只管风流如故。
半年后,棉花卖了,岳峰回来了,等着冬梅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
“赚多少钱?”
“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本钱呢?”
“你的?有我的一半吧,你说是咱俩的共同财产!
“……你——你就是个无赖!”
“在别人眼里我还是香饽饽呢!”
“无耻!滚!”
“滚!要滚也是你滚!这是我的家,是我家的老宅子收留你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你了,我放你走,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学生去吧。顺便告诉你,这次种棉花赔的血本无归,这房子我抵押贷款了,明天你和孩子收拾铺盖走人!”岳峰轻描淡写地说。
“流氓!下三滥!亲生儿子你都不要了!”冬梅忍无可忍地骂道。
“我流氓你才知道啊!没钱养儿子,送给你吧。还不快滚!”岳峰得寸进尺,把冬梅逼的无路可退。风雨交加之夜,冬梅抱着五岁大的儿子离开了岳家。
第四章 梅开又一春
离婚后,孩子自然归冬梅扶养,岳峰娶了那个天津寡妇。冬梅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到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上了个技校,学计算机。
上帝给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总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冬梅四十五岁的时候,迎来了爱情的春天。她再婚了。
男人老王是个搞建筑的小包工头,比冬梅大五岁,高大壮实,为人敦厚,黑黑的脸庞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好男人,也是离了婚,带三个孩子(不过孩子都在外打工),又常年在省城包工程,所以急着结婚。冬梅熬了这么多年,碰上好男人也是恨嫁。于是他们闪婚了。
去巴厘岛度蜜月回来,老王就给冬梅买个大宅院,把九十岁的老母亲接来了。冬梅有了完整的家,小日子顺风顺水地过了五年,谁料老王突然脑溢血去世,冬梅的天又塌了。
老王去世后,冬梅天天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半年。那天我去看冬梅,她又讲起老王生前如何把她宠到天上:
“老王是个好人,这辈子我从没遇上过这么好的男人,他把我当成公主宠,只要他在家,里里外外家务活全包全揽,孩子们都在外打工,春节才回来团圆,所以平时就我和婆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惜,好人不长寿,刚给大儿子盖好楼房,他就死了。盖好房的那天晚上,他说有点累,蹲在墙角歇一会儿,没想到一头栽地上就起不来了,120来时就没气了。你说我命苦不?”
我的手帕都哭湿了,也不知怎么安慰冬梅。我只好岔开话题:
“听说老王的女儿现在成了你的准儿媳妇,好人总有好报,你看,老王虽然死了,可是他把女儿带给你做媳妇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冬梅听我说起儿媳妇,马上破涕为笑:
“是啊是啊,老王看我孤苦,把后半生都替我安排好了,这闺女懂事又孝顺,家里家外一把手,像他爸,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
“这可能是老王弥补你吧,继女成了儿媳妇,亲上加亲!多幸福呀!”我开导她。
两年后,冬梅给儿子继女办了婚礼,小两口去厦门开出租车了。
冬梅又恋爱了,脸也丰润了,花一样的笑意又绽放了,人也精神多了,还参加了小城大爱旗袍队,市里县里有文艺表演,她们旗袍队都踊跃参加,目的是展示中国风,弘扬旗袍文化。从此冬梅的小日子又丰盈起来。
有一次,碰巧在荷花节遇到冬梅,一袭旗袍的她很有韵味,刚走秀结束,就有一位绅士男过来接她,看样子是新任男友,我把冬梅拉到一边问:“新男友?干什么的?什么时候结婚?”
“是的,公安局的,不打算结婚!”冬梅诡谲地说。
“怎么回事?不合适?”
“唉,伤不起,我心里一直装着老王,放不下。所以只恋爱不结婚,也赶时髦学年轻人。”
“哦,你潇洒呀!做个潮女吧!”
几天后,冬梅来找我聊天,刚从美容院出来的她,灿若云霞的笑脸像开不败的花,看样子她已经从失去丈夫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这一阵子去哪儿了?精神不错呀!”我夸赞她。
“刚从巴黎回来,看时装秀去了。”冬梅喜形于色。
“巴黎时装周,大牌呀你!和谁一起去的?”
“男友呗,你见过的。”
“哦,那个公安局的?”
“嗯哼!”冬梅幸福满满地。
“美死你了!年轻时也没这么浪漫!梅开几度了?”
“那时我太傻了,为男人痴心为男人疯狂,把青春糟蹋了,现在我要拽着青春的尾巴潇洒几年,为自己活一把,活出我们女人的风采!哪个男人也别想阻止我追求幸福。女人不是花,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对,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是的,我们是高大的橡树,有我们的尊严和伟岸……”
“可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活的通透啊!”
也许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才能活得自由通透!也许很多女人都迷失在男人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