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有个小卖部》——张嘉佳
应该在每个人的童年里记忆中都有个小卖部,最开心的事情便是午后微晚,拿个零钱,欢欢而去。
夏夜里的风是热的,外婆扇着扇子喃喃细语,池里的青蛙应和着。
《云边有个小卖部》这本小说给我们讲述了是在云边镇有个小少年刘十三和他的外婆围绕着自家经营的小卖部生活的平淡日子。有一个身患绝症的小女孩程霜,活的热烈而鲜艳。有在懵懂青春中遇见的牡丹,分手后泪流满面,杀到牡丹宿舍楼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被害小三,一起在大学宿舍中穿着裤衩,吃着泡面的智哥,始终未开出一千零一单保险的刘十三,带着喊他爸爸的球球,在远方,他的故乡,云边镇,守着小卖部的他的外婆。
张嘉佳,这本书的作者,出版书籍《摆渡人》、《路过你的全世界》,一年销量量达400万册。擅长以温暖的文字描绘生活静水流琛,时光依旧的平凡日子。就像是一位看过本书的书友曾说,离现实很远,离往事很近。
煮一杯茶,在午后的时光中,慢慢翻阅。
1.往事很近
刘十三的童年中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和外婆王莺莺在云边镇开着个小卖部过活。刘十三经常骑着女士式自行车在山野中晃荡,他曾问过王莺莺山的那边是什么,王莺莺一改常态,没有抡起扫把,喃喃道,是海。
每个人的寒暑假都在开始的时候计划了一些东西,比如早起写本练习本,中午写一下英语作业,晚上再做一些别的事情,刘十三也一样,他也写下自己的计划,背所有的课文,做应用题,提前复习预习下学期的课文,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就像是每个班级中都有那么几个小混混,干着欺负同学的事情。程霜,来自上海,是罗老师的外甥女,在暑假这段时间,过来小住。因为罗老师没收了她的零花钱,走上了“打劫”的道路,搜刮周围小伙伴的零钱,也是在那个午后开始进入刘十三的生活。
程霜说自己是逃到这个小镇来的,自己可能明天就死了,因为自己偷偷在门外听到爸爸妈妈说,自己可能活不过这一年,自己害怕死,程霜哭着说,我要死了。刘十三不知道如何回应。
在那么热的夏天,刘十三这个少年的后背被程霜这个女孩子的悲伤烫出一个洞,后来的后来,一直贯穿心脏。
王莺莺的是个和别的老人不一样的老太太,抽着卷烟,打着麻将,红烧羊肉做的一绝,那天的刘十三与牛大田以帮写作文,展开了一场交易。刘十三将家中的羊腿偷出去,匆匆的跑着,在桥沿等着那个叫程霜的女孩子,被她打劫了一个暑假,不过等到最后还是等不来,习惯了等待之后,等不到依旧难过。
程霜给刘十三留了几句话,上边写着,如果我还活着,以后我当你的女朋友。
2. 时光与你久别重逢
刘十三曾在随身听中反复听着他妈妈录给他的话,十三,妈妈走了。你要听外婆的话,别贪玩,努力学习,考清华考北大,妈妈希望你去大城市工作,找一个爱你的女孩子结婚,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越幸福越好。
刘十三曾在他的本子上写道考取清华北大,后来才想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有计划很努力就会实现。比如考清华北大这件事,到最后还是去了京口科技大学,启程之前,在自家门板上刻下一行字,王莺莺小气鬼。在那个有着落雨、花开、起风、挂霜的季节,离开了云边小镇。
智哥,在大学生活中与刘十三朝夕相处的室友,一个凌晨5点梳头发喷啫喱,每逢下雨必散步,含情脉脉弹吉他,洗脚盆里泡泡面的奇男子,还时常向辅导员告白,以改变重修的命运,不过都未成功,因为辅导员也是个男的。
2013年的冬至,牡丹因为转校要与刘十三分手,刘十三想着,怎么也该去送别自己的青春吧,临行前泪流满面,许多还未说出口的话,刘十三或许曾想过牡丹就是那个和自己相度一生的姑娘,他怎么也没发现,他一直描绘的未来,其实是过去。他追着火车跑,没几步就被两道黑影扑倒,到了派出所,他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自己在离开小卖部的时候很匆忙,怕错过牡丹的最后一面,拿错了包,导致那个女孩以为遇到了小偷。开始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女孩说,你是刘十三,云边镇的那个刘十三吗?你不记得我了吗?十三,我是程霜,时隔很多年,时隔到刘十三都以为她死了的那个小女孩,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热烈的笑着。
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一顿火锅,诚然,失恋这件事情,用一顿火锅是解决不了的。于是乎便有了借酒浇愁。喝醉了的刘十三在程霜和智哥的怂恿下一起打车来到了牡丹的城市,不成想,眼前的一幕有点刺眼,或许昨日的分手是早有预谋,或许不过是牡丹与她男友小平头异地恋中刘十三成了那个被害小三,不过刘十三自个在此刻才清楚的。这件事的结局以刘十三与小平头打了一架收尾 ,还附赠给了刘十三一场失败补考。
程霜匆匆的来,匆匆的又走了,要不是智哥交给给自己一张字条,自己还以为程霜从未出现过。上面写着,这次不算,要是我还能活着,活到再见面,上次说的才算。
刘十三已然忘记上次说了什么了。
匆匆毕业,匆匆进入社会。刘十三进入了一家保险公司,诚然,社会是残酷的。刘十三在进入这家公司的这段时间里,未开出一单。更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小平头成了自己的上司,自己变成了那个被打压的下属。
在外面万家灯火,街道饭香四溢的夜晚,刘十三回到了出租屋,喝了几罐米酒。睁眼醒来时居然回到了云边镇自家的小房间。突然意识道,可能自己被王莺莺绑架了。打开手机,发现微信群中闪出微信未读信息99+,才发现小平头里里外外挤兑自己,保险一单未开,这时的刘十三突然心中涌出一股壮气,回了一行字,不如一年一千零一单吧,算上候总那一单。
打算奔赴远方,完成那1001单的刘十三,望见王莺莺烧的那锅鱼,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壮烈的心情,被这条鱼弄的有点漏气了。王莺莺补道:很快就好,可以开饭。刘十三对着王莺莺说,那我吃完再走,没成想,就这么一耽搁,就再也没走成。王莺莺举着锅铲对着刘十三说到:只要你敢走,我就告你遗弃罪,还告你偷盗老人遗产。刘十三争论不过,狡黠一笑,冲出家门,被王莺莺追赶着,嘴里骂着,手中还不停歇的出手,刘十三一时被打的找不着北,随手抓了一件东西。这时周围都安静了,刘十三抬头往上一看,一条内裤,再抬头,看见了气的满脸通红的程霜,对的,是那个不死的少女。刘十三的人生中总不免挨打,这件事情仍是以被王莺莺和程霜的混合双打下结束。
刘十三在这场暴打中,彻底绝了外出的念头。开始了他在小镇中卖保险的生活。
刘十三曾想让王莺莺买一份保险的,被王莺莺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外婆呀,为什么要挣我的钱。
刘十三在云边镇开始卖起了保险,打算窜掇青梅竹马,在赌场的牛大田买上一份。没想到还未进入赌场,就看见一女子极力劝阻一男子不要进去赌场,男子骂骂咧咧的,女子说道,钱可以给你啊!但不能去赌啊。男子愤恨的看着面前的这名女子,猛地吐了一口口水,这时赌场的保安上来说道,毛志杰,弄成今天这样就别打牌了,弄你的烤串去吧,免得大家伙晚上没宵夜吃,这时的毛志杰骂骂咧咧的愤恨而去。
一旁的女子被程霜扶起来,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让你们看笑话了,他是我弟弟。刘十三突然间就把面前的这名女子认出来了,毛婷婷,当年云边镇公认的第一美女。如今也成了容颜易衰,生活的经历让曾经这个秀丽的少女成了如今衣衫粘尘,面容憔悴。毛婷婷慌乱的跟刘十三打了个照面后匆忙离开。
进入了棋牌室中,满屋的人,闹哄哄的,夹杂着喧闹的叫嚷声。
光头保安将程霜和刘十三带入经理室,这才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放大版的牛大田,圆头圆脑的,打算从往事入手开始进入主题的刘十三被牛大田径直略过,拥抱了站在后边的程霜。后来的事情自然也没谈成,刘十三差点和牛大田扭打起来,被程霜拿出的一纸病危通知书给震慑到。这时的刘十三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随时就会死。
程霜依旧大大咧咧,对着刘十三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面吧。大概是真饿了,两个人找了个角落撸起面条来。这是程霜的裙子被扯了一下,程霜怒气冲冲的对刘十三嚷道,别扯我裙子,刘十三一脸懵逼。转头一瞧,才发现,程霜裙子的另一边有一只小手,一个半高的小女孩眼含泪光对着程霜喊了一声妈妈。
这时的刘十三脑补了一场悲情大戏,程霜变成了一个单亲妈妈,回到小镇中是为了抚育女儿。思绪飘远。突然间,被女孩的一声爸爸给叫醒。成程霜和刘十三带着小女孩来到了派出所,没成想,派出所里面的民警以为程霜和刘十三是新婚夫妻,因为吵架,把孩一扔,民警对他俩进行批评教育一番就结束了。
一晚上的功夫,王莺莺和球球就打好了关系。这真成了甩不掉的拖油瓶了。
球球努力跟上刘十三的步伐,进行了深刻而有意义的对话。好吧,讲了一件又一件的吧,比如最有钱的不是牛大田,是隔壁老李,他家一块钟表就好几千,别人家养了一条黑狗可凶了……。
这时看见从储蓄银行出来的牛大田鬼鬼祟祟跟着前面穿着银行工作制服的一名女子,神情中还带着几分深情。秦小贞,就是那个穿着制服的女子,递给了牛大田一张越剧票。牛大田蹦跶着离开了,牛大田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叨着,我有戏了。这是典型坠入爱河的表现啊,球球一脸大人样说道。被球球和刘十三忽悠一通,作为爱情的见证,在刘十三那买了一份保险,当然条件是帮忙追到秦小贞。
另一边,程霜和学校商量着举办一次美术比赛,这是时冲进来一个人,拿着几张欠条对着应另外一个老师说,我来给我家娃交学费了。程霜有点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一旁的一位同事解释了起来,王勇,前几年为了给他家妻子治病,耗光了家产,妻子也去世了,精神出现了问题,他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这个交学费的状况近两年来每年都会上演一次。习惯就好。
王莺莺坐在院子里,桃树枝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让磁带店的小孙帮忙把家里的随身听磁带转录修复,小孙骑着自行车骑出十米开外,还听见王莺莺在后边喊,注意安全啊!谢谢啊。风吹走了思绪,天边的云像极了天空的翅膀。
刘十三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球球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耳朵靠在墙上,炯炯有神的的看着窗外。刘十三不解,走过才发现原来是在听王莺莺和钟表店老李头的墙角。老李头在桃树下站着,王莺莺举着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老李头开口,嫂子,我要回去过中秋了,这么一去可能回不了内地了,要死是回不来,就是死在对面了。王莺莺大体就说了,人老总要落叶归根,祖辈在的地方才叫故乡。老李头给王莺莺送了老家来的特产,王莺莺呆了好一会,才想起要伸手去接。仔细一看,大约能分辨出盒子上的字:凤梨酥。临走时将钟表店留给了王莺莺,这可能是抱着一去不回的念头吧。
乡愁,变成了余光中笔下那一湾浅浅的海峡,老李头将去在那头,王莺莺还留在大陆的这头。
千禧年以前,小镇是荒凉的,千禧年以后,小镇兴起了许多活动,夜间的时候,可以看到人潮攒动,电影院也慢慢兴起。日暮而下,剧场外边许多对年轻情侣陆续进场。秦小贞站在那里好像都有半小时了,估摸着在等人吧。听着远处好像有脚步声,抬头一看,不是自己等的人,不过也是来找自己的。创业三人组在槐树下看着秦小贞被拉着走,秦妈妈嘴里还说这着牛大田不行,我们从小看着长大,但凡他有点上进心,也不会半点正经事不做了。关键人物还是出场了,牛大田的声音闷闷传来:难道只有读书是正经事了。刘十三觉得现在这般情形,像极了三国鼎立的场面,三人组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见家长不满意该如何呢?慢慢谈,总有回旋的余地,牛大田决定棋牌室不开了,一把火烧了,这时的秦妈妈有些松动了。牛大田今天生出了几分气势,给自己活活烧出了一条爱情道路,秦家爸妈似乎也松动了。牛大田高兴的一口气买下了刘十三四份保险。
吃过早餐,创业三人组临时在饭桌上开了个小会,研究了小镇最有可能买刘十三保险的人及成功率,最终敲定目标为毛婷婷,那个曾是云边镇第一美女,无不良嗜好,人品优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决定好了,刘十三觉得应该立马行动起来。来到婷婷姐开的理发店外才发现原来这店早就关了,现在的毛婷婷是职业哭丧人。刘十三寻了理发店周围的领居一问,才知道韩家大伯没了,毛婷婷应该在韩家。正想往韩家去时,毛志杰将家中橱搬走,毛婷婷披麻戴孝的出现了,冲着毛志杰大喊,这橱本是留给你的,你不能把爸妈留下唯一的房子败光了。毛志杰扬起棍子,推了毛婷婷一把走掉了。毛婷婷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这时的刘十三却不好再接下去叫买保险了,哪知道毛婷婷要嫁人了,嫁去外省,以后可能不回来了,走之前把房子留给了毛志杰,在很久的以后,毛志杰哭着说,她什么都没带,自己什么都没给她准备,去了婆家是会受欺负的。
球球带了程霜和刘十三去了自己真正的家,在水库。岸上有一艘破到不知年岁的船,没想到还能开,在水库的中心,刘十三和程霜玩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刘十三都输多赢少,或许在今晚这场游戏中,刘十三就赢不了。程霜连问三次,做女朋友的话,牡丹和我你选谁。这个问题炸的刘十三后背一凉。他还是选择回答牡丹。这或许是程霜最后一次认真的跟刘十三说话,表白她的心意,不过这般结局是沉默的。
一天又一天,王疯子出现了,提着斧子,往银行取钱,还是拿着当初的欠条,对着柜员说,女儿要开学了,自个要给女儿买新书包和课本。这时,刘十三接到王莺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王莺莺紧张又尖锐,让自己看顾好球球。银行这头,闫警官持着枪对着王疯子,此时的王勇好像突然惊醒一般,只有我死了,球球才能过得好,一声枪声响破天际,现在的刘十三才清楚,原来王勇是球球的爸爸。
球球被送往福利院了,刘十三没有领养资格。
入秋了,王莺莺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是肿瘤晚期,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王莺莺举着这一把老骨头才从千里外将自家外孙接了回来,她怕,没人陪着刘十三。曾经,刘十三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问,外婆,你会一直都在吗?会的,外婆一直都在。王莺莺是在腊月二十二走的,给刘十三留了随身听,十三,不要怨你妈妈,她也不容易,老李头的钟表店我买了,给云边镇小学的孩子买保险,不许贪了,小心我揍你。
程霜要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刘十三说,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不要来找我。
刘十三去了有海的那边,路过许多老房子,吃过许多凤梨酥,却没有在看见过老李头。没事的时候,在旅馆里写写记记,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架上出了一本书,没有多少人关注,不过也有人读过,序言是山的那边有个小镇,叫做云边镇。扉页上写着为自己而活。
智哥给刘十三寄来了演唱会门票,刘十三去福利院申请把球球带了出来,一起参加了。智哥唱了一首写给刘十三的歌,歌词中写道,刘十三,刘十三,你不会就这么完蛋的。
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九,刘十三落地新加坡,根据一个地址找到一间公寓,开门的是位文雅的中年妇女,眉眼和程霜好像。刘十三有点紧张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程霜的朋友。中年妇女看着刘十三微笑了好久,轻声说到:你就是她生前一直提到的刘十三啊。
3.生命有光
程霜给你留了东西还跟我打了赌,你不会来找她。最后我赢了。这幅画,是她在最后时刻画的,取了名字,叫一缕光。她说你会明白的。画中是牵手的一男一女,在阳光下灿烂美满到看不清。画下方,写着一行字,生命是有光的。
悲伤和欢乐不能等价交换,度过的时间也无法计算,是欢乐多,还是悲伤重些。愿每个人为自己而活,愿燃起的那道光可以温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