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正念冥想的智慧

正念冥想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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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带入自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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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属LuxStudio开设的新栏目——博览

在本栏中,Lux将为您翻译外网上,具有新观点、新想法、新视野的文字,在这些文字中,我希望能为您打开一扇博览新知的窗户。用另外的语言,在另外的立场与述说中,思考与表达。

不悖初衷——从语言,看世界。

当然,Lux的翻译水平相当有限,外文的表达习惯与思维方式可能会带来并不习惯、甚至不甚舒适的阅读体验,Lux依旧推荐有能力的您阅读网页原文,体会更为原汁原味的表达。Lux也将会持续纠正,尽量减少“翻译腔不说人话”这种情形的出现。也请各位批评指正。

下面说回本篇文章。

我在编辑这段文字时候有所犹豫,因为在我这里阅读起来十分吃力。我没读过哲学相关的书籍,文中哲学观念与术语对我来说仿若天花乱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在疏通后,窃以为有七八成明白了文意。

佛教不是本文的重点,甚至冥想也仅仅是个方法论。我们的痛苦在于过度的自我意识,我们将意识拟化成客观实在,并为自己的脾性找寻借口。

冥想的意义,在于把注意力放下,将事物本质的投射从特定的某种实物中抽离。同时也让我们去换位思考,作者主张,要破除对他人的思维定势,并设身处地的去考虑行为发生的原因。

文中对于存在主义、部落主义、认知偏见、自我意识的思考与探讨,让人深思又着迷。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请各位耐心阅读,也给予Lux详细的反馈。

正念冥想的智慧

畅销书《道德的动物》《神的进化》的作者Robert Wright写就了一本名为《佛教为什么是正确的》的新书。不过,你可别被这大胆的标题激怒哦。

莱特并不是想让大家改变宗教信仰或暗示其他宗教就是错的。相反,这本书是给那些对冥想的实用益处感兴趣的人提供的一个温和而易上手的指导

书里并未分析佛教,关于转世或超自然神的内容。它主要涉及莱特所称的“西方佛教”或“世俗佛教”,其侧重于作为一种治疗手段的冥想而并非信仰

莱特所说的“正确”,指佛教“对人类困境的诊断从根本上正确,且其药方有效,亟需重视。”

他提到的“诊断”即针对,人类深陷连续而无法最终解释的痛苦。冥想不是摆脱这种痛苦的方法,但冥想可以教我们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并帮助我们协调情绪冲动与冲动所导致的行为,从而超越痛苦。

“世界上最缺乏的事不是情绪共情,而是认知共情,”莱特说,“这意味着我们很难换位思考……那才是比情绪共情更加稀缺的东西。”

莱特认为冥想就算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至少也是一个纠正措施。当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呼吸和身体上,我们就会的发现我们大部分所想不足一提,所感稍纵即逝。

正念冥想的智慧

通过这种练习,自我开始消解,我们会更多地留意起他人,并建立一种类似于更广认知的东西。

一部分问题是我们太专注于我们的繁复的想法而不能真正地活在当下;我们也受制于在异于当下的环境下进化出的大脑。

我们生来追求快乐,这使我们永不满足。我们所拥有的永远都不够,因此我们总是注重未来,那些我们觉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自然选择就没把我们设计成天生快乐的。”

冥想不是通往平静的唯一道路,但它有可能是最简单并且最佳的一条。您可以在下面的对话中思索答案。

正念冥想的智慧

Sean Illing

您书的题目有一点引起不适,它似乎暗示佛教是正确的,因此其他宗教就是错误的,这应该会给很多人当头一击的感觉吧。

这公平吗?

Robert Wright

听上去好像真是我带着不可告人你的秘密从山巅跑下,传播给芸芸众生。

但说到其他宗教的问题,我就只讲佛教自然主义的内容,不论所谓转世啊超自然啊之类的。

我会侧重于那些你可能会说是佛教心理学和哲学层面上的一些主张。这其实和任何宗教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矛盾。

正念冥想的智慧

如果你说的是包括超自然的更广义层面的佛教,我不确定这种佛教是正确的,但如果你讲的只是被称为“佛教世俗或自然主义的部分”,那其实大家没道理会觉得被我吓到。

Sean Illing

您说的“自然主义”指什么?

Robert Wright

我所支持的主张是:我们痛苦的原因在于我们对世界看得不清,这也是我们让别人受苦的原因。换句话说,我们总不开心的原因在于我们倾向于沉湎于对自己、对世界的幻想。所以如果要是可以澄清幻觉,我们就会变得更开心、成为更好的人。

“佛教是正确的”是个很神奇的论断。佛教提供给我们可以一石三鸟的方法论,它提供了一条实践的途径,某种意义上也是教育的途径。它至少真的帮你看事情看得更清,真的让你更快乐,真的让你变得更好。

正念冥想的智慧

我们不是天生倾向理性看待问题的这一点的确令人不快,但确实是它总让我们有害于人。故而,我对解决困境的“处方”有太多太多有的想说的。

在佛教哲学的思考背景下,我自己就相当认真地练习正念冥想,我也尝试过时长一周或两周的几次隐居。我每天都会去练习,但是我还不至于成为特别老练的冥想者。

Sean Illing

嗯,那我们深入探讨正念冥想这部分吧。

因为你的书是从你回顾隐居经历开始的,你前面写到,你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觉醒了,就像《黑客帝国》里的Neo吃了红色药丸一样。

正念冥想的智慧

这是怎么一回事?在隐居期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的?对你来说这是种怎样的改造、转变?

Robert Wright

我的第一次隐居是在2003年,我当时还并没有成功地进行过冥想。

我的注意力范围很局限,我很不安。我不像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所以我不是个天生的冥想者。

然后我尝试了一周安静的冥想隐居,虽然它们并不是一回事,但它和正念冥想有紧密的关联。最开始的两天简直是炼狱。集中注意力在呼吸上时,我无法连续呼吸十次

但最终证明,它是一段难忘的经历,甚至是超越了我冥想的体验,它对我的觉悟的不断进行改造。在那周结束的时候,我感觉我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记得隐居结束后打给我老婆,她只是听我说话的腔调就说喜欢这个全新的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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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展开之前,我该提醒一下这些效果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保持你的思想架构并不简单。

在冥想后,我的审美有了一种很大程度的提高。我是个审美不敏感的人,我对人很没有想法。搞笑的是,在冥想、隐居之前,我看人的时候只是给他们进行分类。就像“哦,那是个混蛋。他长得还行。”

我已经足够了解冥想运作的逻辑;一个日常的冥想练习如何能让你更快乐、更好一点;高强度的冥想原则如何能让人有所转变。

另一个问题就是冥想是否能带来真正合格的开悟,能否将你完全地从痛苦中解放出来、让你对世界有一个彻底清晰的看法等。

这是佛教徒的理想,当然我觉得你可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如果投入时间进去的话,我肯定比现在会更进一步。

Sean Illing

我可能试过有六次定期冥想吧,但我觉得自己完全不适合,我没法有规律地去做。我觉得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坐着不动,把注意力集中在每时每刻的体验上有多难。

你在书里讲到,我们随时带着这个老式的大脑操作软件,而它是为了一个和当下的现实完全没有共同点的一个生活环境而设计或安装的。这种差异导致了很多神经衰弱症啊、心理障碍之类的。

正念冥想的智慧

那冥想是怎么改善这种情况的?或者它是怎么让我们每天的精神生活变得更好呢?

Robert Wright

我先这么说吧,问题实际上比这还要更严重。

这是因为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有计划有所准备的环境里。我们被置于各种状况中,比如我今晚要做个演讲、要面对一屋子我没见过的人讲话。

我们并不刻意地计划去做这些。有很多我们没有计划打算的事情会造成焦虑,而这就是它们造成这么多焦虑的原因。

我说问题甚至更加严重意思是,我们并未被自然选择设计地天生快乐的样子,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像是采集狩猎环境,它是无法提前计划和准备的

正念冥想的智慧

我很久以前写了一本叫《道德的动物》的书,书里面我强调了一点,我们没有被设计成是快乐的,也不能看明白这个世界。

自然选择就是想要这种基因传给下一代。我把自然选择拟人化成是“想要”,并不是说这是个有意识的过程。但当你看下自然选择做的事情,是它先设计了那些把基因传给下一代的器官。

如果是幻觉要帮这些器官这么做,那就会有幻觉;如果是痛苦要帮它们这么做,那就会有痛苦。

这就是为什么像焦虑、恐惧、不愉快的感觉自然而然地产生,而且焦虑和恐惧还被放大夸张。换句话说,我们比本来自然注定的还更多地害怕、焦虑,是因为我们被放在现代的,比原本自然条件更糟了的环境下。

正念冥想的智慧

我们似乎被双倍诅咒了

Sean Illing

那佛教,或者我想更确切地说是冥想,是怎么改善这些的呢?

Robert Wright

一种对正念冥想的推测,是怀疑我们的感觉是否真实存在的。

在某种意义上说,佛教很大一部分,就是不必把我们脑袋里所进行的一切看得太认真

冥想是帮助人们,不去将脑子想的一切看得太过认真的一条纪律,它把你从感情的专制中解放出来。

冥想是一种技巧,帮你一步步接受从焦虑、到悔恨、再到物理上的痛苦

正念冥想的智慧

因此它就是一个技巧,不仅是佛教哲学所推崇的,还是进化心理学所推崇的。不要把自己的情感看得太重,尤其某些显然有误导性的情感,而这些明显模糊了你的视线,让你不能清楚地明白这个世界。

Sean Illing

您在书里讲了很多关于部落主义的内容。我想把这点和对于自我的看法联结起来。

我完全相信自我是一种幻觉,虽然是个很强大的幻觉。我认为我们在错觉之上钻牛角尖。我们所有的思考背后站着一个思想家,我们做的事情背后站着一个实干家,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只是对世界上的事情作出反应这种意识的产地。

正念冥想的智慧

人们为什么喜欢冥想以及为什么被佛教所吸引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是自我消解或者破除错觉的一种途径,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并且能和其他的人以及你周围的一切有更多的互动融合。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Robert Wright

佛教认为我们受制于错觉。他们所强调的一个主要的错觉被称为对自我的错觉。

我在书里讲的另一大错觉是把本质投射到实物上,想象总有一个最终的意义或目的。佛教的观点认为正确的观念是不要把本质赋诸事物身上。

第一次隐居时,有一次我走在丛林间,看到一株杂草,是那种我花了很长时间,想从后院拔除的杂草。我突然之间不明白为什么我当时非要那么做,因为它的本质并非仅仅是无用的杂草。它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东西一样美丽。所以我真的困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正念冥想的智慧

至于自我的话,我在书里更多地把笔墨集中在佛教中非自我的意义,尤其是被现代心理学所证实过的。

在这些意义中的一个是,有意识的自我才是CEO,是所做之事的实干者,是思考的思想者,人是有意识地在管理自己。然而有足够的最新心理学的证据表明这并不正确。在实验中,如果你让那些实验对象在他们想要的时候按下按钮,其动作的开始先于人有意识的决定。

高深的冥想者会自然而然地说:“对,我刚意识到我自以为我是控制着一切的,但这只是个错觉 ,我只是看着它发生而已。”

我并没有完全从焦虑中解放出来,但我有过这种冥想的经历,它是另外一个到达佛教里非自我的途径,是一种逐渐递增的方法,你越来越少地用情感和个人观点来进行认知。

如果你开始对你所有内在经历的组成元素都这样梳理后,你的自我意识很快就会改变。

Sean Illing

我不想在杂草丛中跌跌撞撞走太深而失去方向,但自我是否是真实的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对于我们选择如何生活有很深远的意义。

“我有一个躯体”和“我是一个个体”这两种说法区别很大,并暗含有着伦理上的意义。

你写的内容和道德以及我们如何能成为更好的人有关。所以,正念冥想和变得更具道德有什么关联呢?其中之一会引起另一个吗?

Robert Wright

我觉得是这样。

表面上看,压力山大容易使你表现很差。你去想想,当你粗鲁地对待收银员或是什么人的时候,你很有可能是压力蛮大。如果你严格地从治疗学的角度来看待正念,比如基于冥想的减压,很可能你会因此把脾气变得更好一些。我认为,你越多地思考这方面,冥想的实践与你日常道德行为的联系就愈加清晰。

如我所说,这条路最终将通往空灵,你将不再把“本质”投射到台灯、杂草、人或者某件实物身上。其实,你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一点点,对人们的反应不那么情绪化,你就会有实质性的进步。

我能说说让我着迷的认知偏见吗?

这是一个以前被叫做归因误差的例子:它是说我们倾向于在分析人时太过于把人们的行为归结到他们的性格上,而忽略了他们所处的情况

正念冥想的智慧

所以当我们看到有的人在收银台前表现得很混蛋时,我们会说“噢,他就是个混蛋。”但其实呢他很可能只是那天过得很糟;他很可能刚查出他患有癌症;谁知道呢?但人们很可能就默认,他们就是那样的人。而当看到某人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钱,又会说“哦,他真是一个仁慈的好人”。

真相比表相复杂多了。至少,当我们的朋友或同事做了什么好事时,我们会倾向于将它归因于性格,而不是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坏事,或是行为不端,我们便会把它归结于当时的情况,说“那是因为睡眠不足,是同事间的压力”。

对于敌人,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坏事,我们会说“是啊,他们就是这样,也不新鲜,那是他们的本性”;而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好事,我们就会找理由,“噢,他只是想在女士面前炫耀什么的。”而这很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间接的因素。

我认为这也是人们想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他们花了太多精力将他们想侵略的国家的领导人恶魔化,因为一旦他踏入这个恶魔的圈子,一旦大家都把他当作敌人、坏人,他就再没法摆脱这个思维定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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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人做的任何好事,都不能代表他的真心,而是被当作是某种把戏;而他做的任何坏事,都更加肯定了他的“坏”。

我个人认为这在伊拉克战争的前奏中有所体现,倒不是说萨达姆不是真的坏人,但我觉得“他和希特勒差不多”的想法,深深地影响了我们处理关于他的信息的方式。我认为这产生的后果大到甚至可以引发战争,同时,这种错误也影响着日常生活。

如果你把人们看作是对手和敌人的话,反思一下你是如何分析他们的行为的,你会发现这种偏见是在犯错。我知道,因为我同样也在犯错。

Sean Illing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不停地说“自我”是一个幻象,是一个我们自己诉说的故事,是一个让我们去讲述我们的经历,又给我们提供合理机制的方法。

我们对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做的。我们讲述自己的经历,是为了赋予它某种合理性或者让它内在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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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帮助你分解剖析这些事、使你与当下经历联系更紧密的行为,都会让你更加能够共情,或许也能让你摆脱愚蠢。

Robert Wright

对于那些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冥想成功过的人,你听起来很像是在诱导。

Sean Illing

说对总是比做对更容易。

让我沮丧的是,虽然我已经思考过这些问题了,我自认为我已经理解明白他们了,但我仍一次次地在将我所知化为所为的过程中失败。

正念冥想的智慧

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Robert Wright

是,这正是吸引我的地方。在我写完我关于进化心理学的书后,我比以往更明白作为人类的低微。

我们都有过难受的、扭曲我们洞察力的情绪,我们对人们的判断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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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些问题,佛教不是万能灵药,但它确实提供了一个处方。

Sean Illing

让我们用点具体而紧急的事情来结束此次对话吧。您之前暗指了部落文化,说现在的人们都陷入到一个非常部落化的氛围里面,大家都不互相交流,更不会管外面人在说些什么。

我不清楚您是否在您的书里阐明了这点,但您觉得,如果我们都冥想了,或至少试着有意识并进行有规律的冥想,这在社会上和政治上会不会是改革性的呢?

Robert Wright

那是肯定的。

我刚开始这个名为“思想抵抗力”的项目。你在mindfulresistance.net网站上可以看到它。

我并不是说如果我们对万物都冥想了就会奇迹般地变得更好;这个想法更不是要让你必须去冥想来达到我所讲的东西。你只需试着警觉起来——按字面的意思——万事留意,细心,对他人的状态敏感,就足够了。

佛教非常反本质主义。本质主义只看到了群体的“本质”,这其实是一种种族主义思想。如果你觉得特朗普的支持者们都是偏执狂或是白痴,那就大错特错了。即使他们确实都是种族主义者,我也想要了解他们为何变成了种族主义者

正念冥想的智慧

我不认为人们生来就是那样。我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境遇让他们变成了那样。也许当你的情绪过火时,至少在我看来,你很难发现很多正在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不值得愤恨的

试着理解人们是怎样对这个世界作出反应的,什么造就了他们现在的样子,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有用的练习,并且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比情绪共鸣更为紧迫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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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于VOX

由LuxStudio翻译

原文

https://www.vox.com/science-and-health/2017/8/23/16179044/buddhism-meditation-mindfulness-robert-wright-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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