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求生存的生命,我在要求生存的生命之中

由于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我们不仅与人,而且与一切存在于我们范畴之内的生物发生了联系。关心它们的命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避免伤害它们,在危难中救助它们。这种根本上完整的伦理学具有完全不同于只涉及人的伦理学的深度、活力和动能。

人的意识的根本状态是:“我是要求生存的生命,我在要求生存的生命之中。”

有思想的人体验到必须像敬畏自己的生命意志一样,敬畏所有生命意志。他在自己的生命中体验到其他生命。对他来说,善是保持生命、促进生命,使可发展的生命实现其最高价值。恶则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制生命的发展。这是必然的、普遍的、绝对的伦理原则。

实际上,伦理与人对所有存在于他的范围之内的生命的行为有关。只有当人认为所有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他才是伦理的。

只有体验到对一切生命负有无限责任的伦理才有思想根据。

人对人行为的伦理决不会独自产生,它产生于人对一切生命的普遍行为。从而,人必须要做的敬畏生命本身就包括所有这些能想象的德行:爱、奉献、同情、同乐和共同追求。

敬畏生命伦理学把肯定人生和伦理融为一体。它的目标是:实现进步和创造有益于个人和人类的物质、精神、伦理的更高发展的各种价值。

真正的、深刻的思想的理想则是个人和人类的精神和伦理的完善,以及一种要求和平和拒绝战争的伦理文化的产生。在目的的牵引下,他才如此地执着坚持着这条人生之路。这里的人生目标使他看到了人间的一个希望,也就是说,这是人在追求中的一种欲望,人在面对困境时总得找生存下去的欲望,有目的有欲望,才能绷紧生命线,“人的命就像这根弦,拉紧了才能弹好”。的确,生命的过程就是要在目的的牵引下才能实现的,没有目的就无所谓过程。老瞎子在没有知道那药方是假的时候,他满怀激情,觉得一切劳苦都是值得的,可当他知道那药方原来是一张白纸后,就“觉得身体里的一切都在熄灭,他整天躺在炕上,不弹也不喝,吸引他走下去的、走下去、喝下去的东西骤然间消失平静”,没有目的,他就没有了生存意念,而是瘫痪下去。而后来老瞎子又回来,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需要活下去的小徒弟,这个正在人生迷途中摸索的小瞎子,也就是说,老瞎子的生存总离不开他心中的一个个目的,是目的牵引着他走下去的。史铁生超越人本困境的救赎之路首先就是这样要给自己设置一个目标,《命若琴弦》集中体现了史铁生的这种哲理思想:务必要有一个目的(欲望),才能走下去,才能有意义地生存。
  然而,老瞎子从对生活充满激情到沮丧再到有希望,这其中都是在追求中完成的。设置了目标,其实只是一个前提,可生存并不只是靠设置这个目标的,还要在这个目标的牵引下顽强地追求。追求,人生就是要靠这种追求才能显现出色彩,才会变得有意义。老瞎子有了人生目标,他就以这个目标为支点,苦苦追求着,忘记寂寞,忘记痛苦,每天只管用心弹琴。史铁生认为,在锲而不舍的追求中,人才不会孤独,才不会寂寞。也就是说,在永无止息的追求中,人才能超越自身的困境,这又是史铁生的另一生存观。老瞎子觉得“以往那些奔奔忙忙兴致勃勃的翻山、赶路、弹琴,乃至心焦、忧虑都是多么欢乐”,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追求着自己的人生目标,是锲而不舍的追求让他的人生过程变得美好、欢乐,因此,老瞎子的人生路途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实现的》)。要想有意义地生活下去,就不能只关注或过多地关注目的的实现与否,而主要关注在目的的牵引下所实现的人生过程。只有重视了过程,人才能更重视精神上的实现与升华,老瞎子后来之所以再回到了不畸形的人生道路上、选择了有意义的生存,是因为他重视了过程,而不去死死关注那个设置的目的,正如老瞎子师傅所说的那样,“人的命就像这根弦,拉紧了才能弹好,弹好了就够了”,过程才是有意义的,而似乎“世上本就没有目的”,只有一个实在的过程。这就是说,老下子的想法,充分体现了史铁生的这种哲学观,反映了史铁生的重在过程的生存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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