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父亲节而我从原谅开始

父亲节,一个歌颂父爱如山的节日,一个传颂正面积极感恩的节日。而我,一个谈父色变的人,想说的只是对已为人父或即将为人父的劝诫和忠告。

是你想听的吗? 我是个八零后,家里的老四,大致推算下,也大概知晓父母一辈的他们就是“那个年代”的人。物质匮乏的年代,精神上的享受也只能是极少数人的追求,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争吵倒也还好,那些不涉及原则和底线的矛盾对孩子们产生的影响也不至于累其一生。

对于父亲而言,他更像是一种人格缺陷导致的疾病,我只有将它归结为疾病,内心才能得以平衡和释怀,因为疾病可治愈也不可治愈。而单纯归结为人格问题,那事在人为的人格养成,我便对他生不出一点爱意和理解。 而今我已长大,受李笑来的影响,我深知那可以通过学习,提升自己,刻意练习得以缓解甚至治愈。而这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曾让我一度背负着病态的心境起死生。

我不知道童年本身的样子,我只知道害怕父亲摇摇晃晃从尘土飞扬的小道上走来,那更像是末日的来临,刚刚还肆无忌惮的欢声笑语,转瞬便是阴郁的晴天霹雳。 幼小的我便感知心脏在前胸后背处的无情撞击,单薄的两腿杵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到筋疲力竭如死小鸡般瘫软在炕,而这中间的无助,压抑,委屈统统被忽视。 每每爸妈这样的一场大战都像是对我降临于世的罪恶惩罚,即便身经百战,对那样残暴不堪的场景我依然没有免疫力,毕竟那伤害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每况愈下的心灵,缺失的安全感让我在面对困难时不知所措,年幼的我便幻想过死亡带来的解脱。 对,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酒鬼老爹。

初中时无意间知晓一个同学和我家境相似,而他却早早便从苦海中解脱,他的酒鬼老爹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跌倒后就再没有起来,于是我也每天祈祷着……。

这样的状况终于熬到高中的年纪,为了方便学习,也在学校附近过起了住宿的生活,也好似挣脱了父母战争的枷锁,畸形的人格成长环境让我时常困惑,自卑,敏感,拒绝,人情冷漠,他们只说我特别,却不知我内心深处的伤口从未愈合。 我尝试忘记十年来的恐惧生活,可命运就是这样戏弄我,住宿的男主人是退伍军人,女主人刚生孩子不久,招了两卧室的学生,大概八九个,他们一家则把客厅当成日常居所。 而那男主人的酒鬼习性不多日便暴露无遗,他经常被人四角抬回,像是要受那五马分尸的罪行,不省人事便是好事,那次半夜的耍酒疯则吓的我半死,我躺在卧室的上铺,被客厅的摔打吵骂惊醒,房门的玻璃被振的哐哐作响,渐渐两腿又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我竭尽全力用手按压,可那颤抖却愈发强烈,心跳也拼命加速,呼吸急促,眼泪不自觉的奔涌而出,我却只能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连同那头抱住膝盖一起蜷缩。 同寝的人却无一知晓,我知道他们内心的平静和安全感来自家庭的温和,他们能在平和恬静的睡眠中安然度过,而我只能在恐惧的黑夜里独自承受,熬到天明,用阳光抚慰那场黑夜带来的狰狞。

我一直处在忧郁的情节里无法自拔,那不仅是对自我的一种否定,也是童年遭遇的苦果。

现在我已为人母,才明白过往的一切与而今的现状都是因果。讲真,我后悔在没有明白一切后再去承担另一个生命的责任。 徐静蕾在接受采访时,对于孩子问题,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曾一度令我不解,而今再看,老徐不愧是老徐,"生孩子,我觉得我负不了那个责任。我经常拿工作来做比喻,工作上,我再累、再没有耐心,我知道还有十几二十天就结束了,它是有时间期限的。可养孩子就不一样。我已经听过太多人跟我说,孩子不一样,有了孩子你就会怎么着。我也没有延续香火的需求,我完全相信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是无神论者,我觉得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生孩子这个责任挺大的,我不确定我能负这个责。" 这就是老徐,养孩子,再不是吃饱穿暖,而是任重而道远,其中的林林种种又岂是三言两语便可言传,而“能否背负那责任”则真的是如今我们选择与否的硬性标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担当,如果你还不确定能否背负这样的责任,就请不要随便给予他们生命,生而不养亦或是生而无能养,真的不如不生,那恶果甚至会让他们负累一生。

畸形的人格要怎样教育出正常的孩子,如果你懂这责任的分量,势必要先称称自己,能否背负那样的重担,又能背负它走多远? 我庆幸为孩子找到一个可以担当此生的爸爸,羡慕她有一个好爸爸。而我要慢慢地、努力的将父亲过往加载于我身心的负累一点点丢弃,释怀过往,通过刻意练习实现从残障到正常。 父亲节,一个感恩父爱的节日,而我,要学着从原谅开始,但愿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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