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顔は宝石のごとく、姿は松のごとし、跳ぶ姿は白鳥のごとく、まるで龍が遊んでいるよう)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战胜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想起你,我就会想到这些句子。很抱歉啊,这竟然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没有早一点认识你,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羽生结弦。
遇见你,好幸运。
【祝你,24岁,生日快乐。】
高三,在学习的漩涡里无法自救的我,寒假被作业安排得明明白白,竟不知道有平昌冬奥会这回事。直到高三下半学期的三月份,语文老师安排的每个同学都要做的课前发表,一位同学介绍了你的事情,我才知道这世界原来有你存在。
她首先播放了你的自由滑节目《SEIMEI》,说来惭愧,这不仅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你的节目,而且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花样滑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清秀男子,衣服像是犬夜叉里巫女的样式,纯洁的白色,神秘的紫色,莫名和当时的冰场配色十分相称,仿佛这整个冰场都是为你设计的。当时我对你的了解,就只有一个名字而已,以至于我一见你还以为你是高中生。虽然你有着柔和的五官,但在冰场上,你的眼里,似有猛虎,那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尊严。
你的表演开始了。行云流水,引人入胜。动作与动作之间犹如巧克力般丝滑,每个跳跃既惊险,但落冰的刹那又有种让人大舒一口气的快感。到了编排步法,整场的热情都被点燃,我的心率也随着节拍加快。最后,你那一跺脚,宣告了节目的完成。陈滢姐姐的声音响起,由大量黄色不明物体形成的雨下起。
你非常激动,然后礼貌地向各方致敬。
那时的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少年人达成目标后的欣喜。中间的种种,我并不知。
我承认,我觉得你长得有眼缘,我觉得你滑冰很牛逼,所以我在百度输入了你的名字。
啊,原来你是94年生人,比我大六岁,而我天真地以为你跟我差不大。而在四年前你真的跟我差不多大的时候,你已经登上了索契冬奥会男单冠军的宝座。
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仅仅只有这些百度百科里罗列的荣誉的话,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
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你,我会选择“可怕”。
虽然看外表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行事风格却有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豪放气概,而且是“豪放”到不怕死的程度。
党员们都知道,2014年的上海站,你在比赛前的六分钟练习与中国选手闫涵相撞。那是我不忍心形容的场景,就像车祸一般,腾空,然后重重地摔在冰面上。我是个不常摔跤的人,所以一旦摔跤,哪怕只是膝盖磕破了皮,都会痛得想哭。
你,想要起来,但是,过于艰难。
我们都没办法感同身受,我们不知道你当时身体承受着怎样的疼痛。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医护人员还没有赶来——这是在搞什么啊,怎么还不来救人。
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心急如焚。
啊,你用手撑起了身体,我们看到洁白的冰面盛开了一簇殷红的玫瑰。啊,那是血啊。你的下巴,大概是被冰面划破了,鲜血直流。医务人员终于赶到,想要搀扶你,但被你倔强地推开。就算,你已经走路不稳,但也依旧不想示弱。你用手摸了一下下巴,确认真的是流血了,眼神无奈而恼恨。《歌剧魅影》的考斯藤,本来就有血样的刺绣,现下,真的是用鲜血浸染了。
你不怕死吗?你走路都踉踉跄跄了,还想去滑冰,跳跃?在这样猛烈的碰撞下,外伤反倒是次要的,如果是大脑,或者身体里的某个器官受到了损伤,不及时就医的话,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是赔上性命。你,当真不怕?
忍着痛,赌上性命,你上场了。跳一次摔一次,但你心里明白,宁摔不空,所以你拼尽全力跳跃,旋转,就算每次都重复摔跤动作。我的话,摔一次也就怕了,不敢了,可是你后面的跳跃,该有的,都一丝不苟地跳,稳稳当当地摔。大脑中不断在计算分数,事到如今也不忘记为自己争取分数最大化。节目后半段,连我都看出来,你的步伐沉重了,头脑不太清醒了,节目最后,你连鞠躬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下巴的创口贴因为出汗松了,血夹杂着汗水顺着脖子留下。我看这场节目的照片,你的表情,依旧是享受的,你依旧带着情感在滑冰,而不是在忍受痛苦。
你是人吗?这是人类干得出来的事吗?令人发指的镇静、决心,不惜赌上一切的勇气、斗志,才是真正的羽生结弦。你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样貌,而内心确实有勇有谋的武士。
“絶対に勝ってやる(绝对要赢)”是你的座右铭。
没错,就是直白,简单粗暴。
“我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拿金牌。”
“因为不赢就没有意义。”
我记得有记者采访你,说:“你有想象过自己做4A的样子吗?”
“我没有想象,我会做的。”
此刻需要一个“捂脸”的微信表情。
你一直都在说这种强势的话,甚至可以说是自负。可是,我们并没有那种行行行你厉害你了不起的反感,因为,你真的能赢,能做到。你没有吹牛说大话,你只是在陈述事实。
太可怕了。
其实你一直都在和伤病做斗争,你有无数次可以放弃的机会,无数个放弃的绝佳借口,可你偏偏选择了最难的路——走下去。无论是平昌,还是今年十一月的俄罗斯大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偏执。
你就是个疯子,被好胜心冲昏了头的大傻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可是我是那么喜欢跟命运搏斗的你,看见你,自己也会充满了勇气。
虽然就是为了想赢,但你的节目从来都有最真挚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那是真的能让人落泪的,莫名其妙的感动。只有你,只有你能用肢体语言将节目的情感完美地传达,你不是在单纯地滑冰而已,你想向观众表达些什么,而观众能懂。
因为受伤,你又退赛了——这场景怎么跟去年十一月这么像。我们,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继续从事热爱的滑冰事业。
【運命は勇者にささやいた、嵐には逆らえないと
勇者はささやき返した、私は嵐だと】
【24岁了,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陪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