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一些我不知道答案的事

   魁北克省庆的这天,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几乎固定的时间去图书馆自习。到达后才记起是节日,整个城市几乎是休假的状态。回到家,想起一位好久没联系的同学,于是电话邀请她来家里喝茶。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夏天的蒙特利尔有很多的活动,只要你愿意,只要天气好,你可以整天在外面High,刚来的那年对各种活动还有新鲜感,如今已经开始挑选的参加活动,也更在意安全因素,生活在Downtown,周围越来越多的中东面孔,并不存在偏见,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不争的事实是年龄总是会让人变得小心翼翼。

   我的生活不知是越来越规律还是越来越自律,我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固定的时间运动,固定的时间读书,学习,太多的固定……我在这种不会被打破的固定中成长,可某天黄女士开玩笑的说你最近联系我的时间都挺固定的,这固定开始给我带来了“不安”。如果想念有了固定的时间,是因为习惯,还是真正的起心动念?那么爱情到底是我习惯了你,还是想起你我总是心动?现代人的爱情早已经没有了承诺,一切的变化都太快,这一秒与下一秒隔着初见的美好与心死的默哀,我们在流动的爱中孤帆远行。但内心老旧有深情的人害怕这样的远行,于是她们牢牢的抓住内心的那丝深情,不让自己沦陷。这世间有一类人,是离了爱情不能活的,她们不是一定要有朝夕相处的爱人,而是她们的心里不能缺少爱意,不管那爱情是美好,还是遗憾,爱让她们看见生活,人性,爱让她们在某个落雨的午后想起一段刻苦铭心,抑或潸然泪下。纯粹的心动,是这钢筋混凝土时代里的“春药”,它不是一颗心物理性的跳动,而是排山倒海的情感扑面而来的再创造。没有爱情人会快速衰老。

   最近我常常会思考婚姻的意义是什么?是如何确定TA就是陪我们度过大半生的人?结婚也许是到了一个时间点的生理连接,也许是摆脱世俗的风言风语,也许是那天黄女士跟我发火的说,“你再气我我就去找老刘”时托底人生的底气,更或许是某天我写了一篇游记,有人留言“两个人的风景会更浪漫”时,我的发呆。准备简单的茶点,水果招待同学,她看着我瓶子里的花问是真的吗?我给她讲如何用新鲜的花制作成干花,谈什么样的盘子搭配什么样的食物,聊如何健身护肤,分享我最近的学习材料,读过的好看的书。她边喝茶边说,真难得你现在还有这样的静心。然后问道,你一个人不会无聊吗?我说你看有太多事情要学了!然后反问,你最近的婚姻生活有趣吗?她叹气的说:“最近好无聊,老公因为手受了伤在家休养,两个人每天朝夕相处,话越来越少,每天各自看自己的手机”。我觉得爱情消失的现象之一,不是不交流,而是彼此根本不再有话题。她比我大一岁,和她老公认识了3年,来加拿大之前匆匆结了婚。我问她:“当初为什么想到结婚”。她说:“觉得应该结就结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没有答案的结合,但人生有时候是不是需要一点将错就错的精神呢?曾经友人说,如果你不这么执拗,不漂洋过海,也许现在是开着名车珠光宝气孩子二三的女人了,我笑着说,那也未尝不是幸福。但谁让我叛逆的晚呢,年龄越大越想不丢失少年的纯净,贞烈与饱满。但我必须承认,婚姻是每个女人的愿望,我在心支离破碎疲惫之时也有过同样的愿望,可当我在梦里惊醒时,我明白被保护的渴望与爱情根本是两码事。有些故事,注定天意弄人。独自生活的这些年,心里的变化是必须要直面的,在多数与自己相处的时间里,各种观念,都要经过毁灭与重塑,否定与肯定,这过程有点痛苦,但不可避免,翻过了思想的崇山峻岭,才能领略岁月的云淡风轻。

   窗外渐渐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她手机响了。是她老公说过来接她,刚才还吐槽不断的女人此刻脸上还是有着小夫妻的甜蜜。她离开后,我望着窗外的雨,记得刚来加国时有几次课后,我是在雨里跑着回家的。有天到家后碰巧接到国内的视频,我瞬间再也忍不住泪水,就一直哭一直哭,头上滴着雨水,眼里流着泪水,我知道并不是因为被淋雨,是委屈与不明前路的选择摧毁了最后一根神经。后来,我总会记得在包里装着雨伞,即使大雨滂沱,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婚姻是漫漫人生路上雨天里撑起的一把伞,陪伴确实是一种美,可还有一种美是在布满百合花的礼堂里,有人问张学良最想说点什么,一个大将军憋了半天说:“她永远是我的姑娘”。那时,张学良和赵四小姐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兜兜转转半生才找到彼此。这样的话只有真爱才说得出。

   作为局外人,我无法体会当局者们的深情。我直面生命里的深情,所以我学会出门前留一盏灯,回到家里有光亮就少了扑面而来的孤单。我在朋友圈里转发了一篇文章后写道单身的外在形态与意识形态并不相同。单身并不意味着没有爱情与爱的人。放逐在世界另一边,这一生,到底有何种运气与底气,才可以一直做真正的自己?可能完美与完整从来不是一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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