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头晕脑胀。

昨夜睡前读过一篇文章，关于运动写作自律等话题的，她说自己夜里十一点半睡觉，早晨六点起床，中午不睡午觉，一日睡6至7个钟。这让我想起我大学时挺佩服的一个年轻男老师，他说他每天只睡5个钟，可他依旧精神饱满，甚至看上去有点精神亢奋。若是人们每天不用睡8个钟也能保持身体健康，那岂不是能节约出几个钟的自由时间可供利用。

所以今晨我便试着六点钟起床，然后继续我的晨间写作。

感觉自己依稀还在梦里。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天已经大亮，太阳炽亮的光已经在对面楼顶上发出预告，夜里的凉气却还未能散尽，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上出现又隐没，汽车驶过的声音在清冷空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窗边一盆水栽绿萝在几不可查的风里绿油油的打着颤，一滴水珠从一片嫩叶背面的叶尖上嘀溜的滚落到地面上，然后便消失于人的视线之外。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对面林立的楼房终于被太阳的光点着了，熠熠生光。

我突然回过神来，刚刚真是好一阵沉寂。

没有早起人们的殷勤忙碌声，没有汽车高调的呼啦声，甚至于叽喳的鸟叫声都隐匿了，好像时间都退回到了夜里，世界都还在沉睡，我也在这死静的空气中停下笔来，看着时钟不停歇，却不知该如何动笔。

直到日光映照在那林立的楼房顶上，世界似乎又开始活过来了。

我听见天台上绿植迎来第一缕阳光时舒展身体的畅快呻吟，我闻见花店老板殷勤布置的花房里的私密细语，我嗅见早起妈妈盈盈餐盘里升起的鸡蛋灌饼的诱人香味。

我的手又开始活泛起来，墨水从笔尖转动的滚珠上泄出，按照我的心意填涂在黑白的格子间。

但我知道，我应该停下笔来，让身体比手指走得更远，用脚去感受大地，然后在夜里带着一身尘土与霓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