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的那边

《在山的那边》——王家新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妈妈给我说过:海

哦,山那边是海吗?

······

这几句话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总是浮现,总是浮现······原本这是我初一时的一篇课文,说来也巧,读第一遍时我就记下来了,然后没再遗忘。

一想到文章里说的这个“我”,我想起了自己也曾一遍又一遍地痴想、盼望。当然,我不是痴想山的那边,而是盼望天的那边。我想知道:在天的那边,海是什么颜色?

门口,仰望。蓝天,白云,鸟儿与我对望,时而呼鸣,我自作多情地笑着回应。有时,飞机划过天际,我会用手指着,高声叫道:“哇!飞机,你去哪里?”回应我的是两行白雾。我望着白雾向四周散去,目不转睛地看着飞机,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鸟儿又回到视线。

那时候,我特别羡慕鸟儿与飞机,羡慕它们都可以越过眼前的这片天空,去到另一片天。那时的我总在想,在天的那边,是海吗?海又是什么颜色?

无数次,我就这么望着盼着想着。也向妈妈询问:在天的那边,是海吗?妈妈回答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我属于天的那一边。

后来,我离开了一次又一次仰望过的天空,身影湮没在天的另一边。这片天空里,飞机飞得矮且大,白雾看不见了。少见的蓝天白云,多见的尘土雾霾。渐渐地,脚步越加繁忙,头向下看或是向前看。只在偶尔闲暇的时候,抬头望天空,却几乎没有鸟儿,偶尔看见,也飞得低沉······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如今尝够人情冷暖,终懂愁滋味,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无数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依旧想为了理想而燃烧,但我早已分不清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更重要。

我开始怀念儿时仰望过的那片天空,但深知早已回不去。我只好时常吟诵《在山的那边》,虽然已经看过海的颜色,但依然抬头仰望天的那边。因为只有天的那边才是希望。

人群中,有多少人如我一样永远在盼着天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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