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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游凤在结婚前夕的一天晚上,找到前男友唐三,本想跟他度过今生最后的一个晚上,好安心的嫁人,从此与这个爱恨交加,刻骨铭心的初恋男人,再没任何瓜葛。
那天晚上他们去了春熙路,天府广场,包括游凤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唐三的府南河边,那里给她留下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曾经给她留下刻骨铭心的甜蜜。
快到年底,晚上的府南河边,昏暗而寒冷,周围寂静得没有一个人影。他们相拥而立,彼此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也许沉默,是他们此刻心情最好的诠释。
他们偎依着坐到了枯黄的草地上,唐三把憔悴柔弱的游凤拥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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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相爱的两个人,却迫于现实分开了。游凤的母亲去世得早,是父亲一手拉扯大的。母亲病逝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女儿遗传了她的基因,小姑娘长得聪明漂亮,虽然贫穷,但却穿得干干净净,蹦蹦跳跳的,活泼可爱。
那个深冬的夜晚,刺骨的寒风刮得很厉害,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母亲喉咙霍霍作响,眼睛睁得大大的,却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泪流满面的父亲拉着游凤,让她跪在母亲床前,声音哽咽地说:
“我会好好地把女儿养大,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说完就泣不成声了。母亲去世后,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
游凤的父亲后来没有再娶,怕女儿受委屈,父女俩从此相依为命。初中毕业,游凤未能升学。便同父亲来到成都做水果生意。
后来搬到了我们住的那条街。
唐三的油滑,游凤的父亲觉得他不靠谱,一直反对他们。但能说会道,举止大方的唐三,最终俘获了游凤的芳心。游凤彻底沦陷了,木已成舟,游凤的父亲也没办法,只希望他俩好好过,在他的支持下,他俩卖起了烧烤。
唐三的精明,本是块做生意的好料,但好景不长。无奈好逸恶劳,本性难改变。
游凤的父亲还是失望了。游凤打胎后,他黙默地煮上好吃的,给她端过来。尽力照顾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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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唐三还是没什么改变,经常不出摊做生意,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女儿穿得很朴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才十几岁,就这样跟着这个浪荡子,看不到任何希望。游凤的父亲心痛不已,自己舍不得花钱,却悄悄地往女儿手里塞钱,怕她受委屈。女儿现在的处境,他更觉得对不起去世的老婆。
游凤的父亲不知给她说了多少次,让她离开唐三,但游凤都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唐三除了懒点,爱打麻将,有点花心外,对她还是蛮好的,甜言蜜语,很会哄她开心。他那并不强壮的身体,却精力旺盛,花样百出,游凤不时想起,都会情不自禁,脸红心跳…
但她也觉得唐三很不争气,不安心做事,老是让父亲担心。在夜深人静,耳鬓厮磨时,曾给唐三说过多次,但都管不久,游凤的心里也很矛盾。
一次游凤在他父亲那里,那天晚上吃饭,喝了酒的父亲,给她说了很多关于她小时候的事情。
母亲去世那年,游凤才五岁,就突然没有了母亲。在外面玩的游凤,有时会突然跑回家,在床上去找妈妈,没找到就坐到地上大哭,要妈妈,其它小朋友跟来,对她说:
“你妈妈死了"
游凤止住哭声,会很凶地骂那些小伙伴。
“你妈妈才死了"
小伙伴吓跑后,她又继续哭着要妈妈,边哭边哽噎着说:
“我不要妈妈死……我不要妈妈死……"
一次游凤感冒了,在村医那里看了几次,都断断续续的没怎么好。一天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吓得父亲抱起她就往村医那里跑。但村医不在家,好心的村医老婆借了支手电筒给他,叫他赶快往镇卫生院送。那可是三十里山路啊!他竟一个小时就赶到了。
此时的游凤已嘴唇猩红发干,脸色彤红,眼睛都睁不开了。值班医生赶紧给她打退烧针,体温计显示40℃,小家伙打针竟然只是惊了一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医生说再晚一点就烧成肺炎了。
后来又给他说了她母亲去世时的情境,如何给她母亲承诺,一定要把她抚养成人,照顾好,不让她受委屈,说到后面,父女俩都泪流满面。父亲明显消瘦苍老了,刚40多岁的人,头上已有很多白发,胡子拉碴的。游凤也很内疚自责,父亲为自己操碎了心。
母亲在游凤朦胧的记忆里,一直是个模糊的身影,成年后,也记不起母亲长什么样。对于父亲说的那些事,在她遥远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点朦朦胧胧的轮廓,那时她太小了,刚满五岁。
父亲又说起她和唐三的事情,越说越激动,后来竟泣不成声了。哽咽着说:
“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对不起你妈,你跟着那小子,是看不到希望的……都怪我没把你照看好…"
最后父女俩抱头痛哭,游凤耸动着肩膀,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
“爸…,我答应你…,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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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明显的感觉到,游凤的脸上有几颗亮晶晶的泪水。他其实也很爱游凤,也很恨自己这个游手好闲,嘻嘻哈哈的个性,不求上进。他也试图过改变自己,但最终都无功而返。这几个月他也瘦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
强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唐三把游凤拥得更紧了,他俯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游凤那有点苍白,而柔美的脸蛋。唐三的眼泪,还是嘀嘀嗒嗒地掉在了游凤的脸上。游凤伸手擦去唐三眼角的泪水,两张嘴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感觉到的是湿漉漉的一片冰凉。
游凤浑身一颤,也紧紧地抱住了唐三。彼此的身体深处,都有一股强劲升腾的暖流,在慢慢蠕动,一路漫延。最终波涛汹涌,排山倒海,肆意澎湃。
夜很深了,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光秃秃的梧桐树和整个城市,似乎都在静静的睡去。只有稀稀拉拉的车辆打着夜光灯,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川蜀旅馆的几个霓虹大字出现在街对面,斑马线上随着一声刺耳的剎车声,游凤重重的摔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