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牵手

      母亲意外摔伤,父亲见了,却不知道怎么办,赶忙向我打点话求助。

      看到我后,父亲就心疼地唠叨起来,说是母亲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我看到那个大包,心里也担心起来。当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先冷敷。父亲一听,赶紧从冰箱找来了冰袋,用毛巾包起来,放在母亲头上,可是冰袋太硬,又放不到头上,父亲就俯着身子用手按在那里。这得多费事呀,我让他坐在沙发上,可以不费力地用手扶着。父亲才做了下来。

      看到那么大的包,我们又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父亲因为没有48小时的核酸检测,进不了医院的大门,只能在外面等候。因为事情紧急,我也管不了他,心想他会照顾自己。中途,等待检查的病人很多,我出门去买个东西,却看到父亲在出口的地方蹲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下呢?蹲着又能支撑多久呢?

      我向两边看去,刚好东边做核酸检测的地方就有一把空椅子,就让父亲坐椅子上等候,我去给他带了点小吃。

      医院病人太多,将近11点了,母亲的检查才做完,还得等待取报告单。怕父亲担心,我给他电话告知,说检查已做完,就等取报告单。

      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等我们出医院门的时候,父亲又在出口处来回走动。我没看到父亲来回走了多少趟,却能猜到他走动的样子和不安的心灵。

      要去停车场出口坐车了,父亲索性拉起了母亲的手,向前走去。不经意的瞬间,不经意的动作,我的眼睛被两只牵着的手吸引了,定格了,感动了。

      父母都是四十年代末的人,而今都已古稀,在他们的脑海、话语中是没有爱情二字的,有的也只是一日三餐的唠叨和油盐酱醋的埋怨。有时,他们也会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争吵、赌气、冷战。现在,母亲有病了,需要关爱的时候,父亲立即紧张起来,以最简单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也许这就是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最好诠释。

      坐在车里 ,父亲又说他在等待的过程中,自己去做了核酸。虽然父亲说的很平静,我还是听出了他因没有核酸而不能陪同母亲检查的无奈和后悔;尽管这时候的核酸已不再重要,我还是听出了父亲想陪伴母亲的心声。

      有一种爱情,叫做对方生病时的力所能及的;有一种爱情,叫做对方生病时的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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