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第二章 三面

来人是一位女孩,在我看来,那一天她脸上的妆比安静更浓厚些,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略微惨白,映入眼帘的却是我所见不惯的穿衣风格———色彩绚烂迷乱的薄外套,里面搭配一件黑色的露脐装,衬得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让我觉得有些晃眼,脸庞比一般女孩圆润了些,但是眼睛大而明亮,恰到好处的双眼皮增添了让我手足无措的理由,鼻子小巧,两颊鼓起,遇见我们笑时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提起的弧度显得矜持却又有些开朗纯真,。她的下身穿着一件及膝的格子裙,露出的小腿看起来匀称洁白,有着男人本性的我看着也很舒适,只是只敢装模作样地迅速瞟一眼就打起招呼。事后朋友也说他们口中双腿好看的女孩就是张妤。她看起来很俗气,但是俗得秀丽动人,尽管不算喜欢她的穿衣风格,但也与我无关,我心里反省着这是别人的自由,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个评判一个人,这么想着,我倒是觉得无所谓甚至看她顺眼不少,尽管她不需要在乎我看她顺不顺眼。不过想着相比张妤,安静更让我想要去呵护,尽管安静也不需要在乎我护不护她,心思止于此,对自己的恶趣味虽批判却又觉得好笑。

  因为骨子里有着不良的占有欲和脑子里腐朽的思想,我更希望女性保持传统,时代的变化让我正确了思想,但是我的倾向让我不喜欢这位女孩,但也说不上讨厌,只把她当作一起玩乐几天短暂地人生过客,因此也无多放在心上。当晚也只玩了两个小时,各自就都回家了,后来我们在手机社交平台上建立了群,群名便是麻将里红中的图象。他们是互相认识的,而我是他们圈子中新来的,尽管一起玩过几天,也对他们知之甚少,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进一步了解,是直到第二次聚玩。第二次的约会选择了外面的麻将馆,俊秀因为有事没来,因此在场是除了俊秀的所有人。我和谢鸟各自骑着车去接大航,而安静和张妤是一起来的,就这样在一家群里约定的麻将馆楼下赴会。距离第一次聚会也仅仅四、五天而已,在这期间我、谢鸟与大航还约了一次爬山,看了日落,在下山期间共同约定好毕业之后一起去国外旅游,尽管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很难实现,但作为路上兴致勃勃的谈资也无妨。

  这次聚会一样在夜里,大概十九点才碰上头,我们来到福鼎市内的商业街,车水马龙,电动车、汽车和公交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道路两旁,植树带后商户林立,无论服饰、美食、酒馆或百货都有设立,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气氛。在这喧闹愉快的背景声下,我们谈笑着上了楼。麻将是四人一桌,我们五人时,便会有一人被替下,被替下的规则也很简单:如果谁打出的一张牌给某一方赢牌,便会被替下。或许是因为我打过麻将,已经不适用“新手好运”,因此被替下得最多。今日的张妤换了一件裙子,看起来版型一样,只是颜色换了,脚上穿着长至腕足的白色运动袜,与她饱满洁白的小腿交相辉映,衬得更加可人,至于脸上的妆,看起来依旧有些浓了,但已不妨碍她成为我的朋友,只说玩乐作用朋友还是越多越好。此次麻将室的大小与谢鸟家的麻将室大小相差无几,同样到22点时,安静先行回家,而张妤负责送她回去,我心情有些遗憾,因为自己还没有玩够,但我没有权利埋怨,难道做一个不讨喜的人吗?而当大航问张妤是否还要回来玩麻将,我心中稍紧一下,我多期待她能回来呀!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或许当时只是想着将娱乐消遣延续下去,毕竟麻将对我来说也是件新鲜事物,我的玩性还没有减退半分呢!令我非常高兴的是,张妤开朗地笑道:“当然要回来玩啦。”没有想拒绝却不好意思拒绝朋友邀请的难堪,而是心中确实想继续玩着的。张妤开朗,大度,与我一样贪玩,笑起来眼睛也是眯着的,脸上的红晕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动人,或许当时我真想轻轻捏着她鼓起的脸颊。于是我心里猛地一下严肃起来,这一位纯真可爱的姑娘,我当真要去与她有过多交集吗?带着上一段恋情的情绪去染指只见过两面的可爱的女孩,是多令人可恨与唾弃的行为?而我又是在感情中从不主动的人,总是先被爱,再去爱人,而张妤并没有爱我,我又怎么去爱她呢?我选择毫不犹豫地轻信这愚蠢的理由,这可以让我受到自我谴责且限制我的心思。

  而吴稠又哪里意识得到:心里一座火堆的熄灭,确实再难重新升起焰火,只是另一座火堆的点燃,仅需要上一座火堆残留的火星,就可以让这座火堆熊熊燃烧呢?

  至少目前,他还是将张妤当作普通朋友,而张妤如何想,吴稠无处得知,也从未想过,就算想过,也会再次心里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麻将在凌晨一点时结束,大家都有些倦意,然而好似还没尽兴,于是谢鸟提议去吃夜宵,我们三个便都点头同意。大航坐在谢鸟后座,张妤有车,我也有,三辆电动车便行驶去酒馆。路过桐江,跨过布满或色彩延绵,或色彩闪烁的彩灯的桐江大桥,除了去喝点小酒,也是想让凌晨的母亲河带来的晚风吹醒我们,因此选的酒馆地点稍远了些。夜色漆黑,虽说福鼎气候宜人,却常有多云气候或者雨天,因此很遗憾无法在这经常看到繁星,减少了许多诗意。但是周边连绵的被黑夜笼罩着的晦暗的山丘多多少少可以弥补这样的遗憾。正这么想着,不禁感受到一丝凉意,打了个哆嗦,我裹了裹衣裳,看向朋友们和张妤,看看他们会不会冷,我想张妤是会的,但很遗憾,我与她的关系暂时不到能为她披件外套的时候,她只是个普通朋友。

  大概十多分钟,到了酒馆,酒馆里仍是有不少的顾客,我们挑了楼上的作为,我先上去占座,他们去点菜,因为太久没回来,我不熟悉如今的菜品,再加上懒得点菜和不挑食,因此在二楼坐着等他们。等到他们也来到二楼,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谢鸟和大航又坐在一起,而张妤坐在我的右侧一个座位上,我们两两而坐,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们只是自然地坐下了。然而我总觉得谢鸟和大航的表情有着取笑我的意思,这让我心里更加局促不安,但是几次恋爱的经验,至少让我对待异性能够装出大方的样子,于是我便假装不在意,笑着与他们谈笑。

  菜上之后,我看到这些佳肴,觉得没酒不大妥当,问道谢鸟与大航是否上一些啤酒,他们都觉得可以,顾忌身旁还有女性,我便礼貌地问她:“你可以喝一点吗?”而张妤似乎有些害羞与我对视,这是正常的反应,我便也没想太多,她微微偏过头朝向我表示礼貌,然后轻轻说道:“我可以喝一点点。”谢鸟笑道:“她至少比你会喝。”我哼了一声,我知道我酒量极差,但既然张妤说只能喝一点点,我至少能和她持平才是。上了酒,就需要上酒令,于是让酒馆的服务员拿了四副骰子,各自甩点叫点,无非输的人喝酒。实际上我摇骰技术还不错,输少赢多,他们也各自有输有赢,我们各自喝了一瓶,因为大家都不想在深夜喝醉,也就只叫了六瓶酒。剩下两瓶,量实在不多,也在几局摇骰后见底,大家都估计了一下,其实每人喝得量差不了多少。他们三个倒是一副好脸色,而我却醉了。才明白别人说的女生在刚开始喜欢的男生面前饭量会减少是真的,只是张妤转成了说自己酒量小。她喜欢我么?还是喜欢在座的别人呢?借着酒意,我便飘飘然想着她就是喜欢我吧,反正张妤并不知道我作此想,心念于此。

  酒足饭饱后,我们去桐江旁散了散步,散了散酒意,便也各自回家了。或许我们都期待着下一次聚玩。而下一次的会,也紧接着而来。

  我坐在谢鸟房间里的绿皮沙发上,谢鸟那高大的身躯从床上爬起,说道:“今天我有个朋友去生日,你一起去吧。”

  “你的朋友生日,我去做什么?”我说笑着,紧接着我又说道:“我晚上回家,打打游戏就好了。”谢鸟听了,一边进洗漱间准备洗吹个头发,一边说道:“去吧,大航和张妤也在,都是熟人,生日的朋友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我还是拒绝了,毕竟东道主应是这位没见过的陌生朋友,就算脾气温柔随和,在自己的生日上应该不愿意与陌生人打交道。“去吧。”谢鸟再次劝到“这次该是这段时间最后聚了,短时间内凑不齐四人了,因为张妤要回到云南读书。”我心中讶异,随即恍然,那时虽是全国疫情,但已有极大好转,更何况云南那里疫情不严重,有些高校正常开学也在情理之中。听到张妤将要离开的消息,心中虽然遗憾,但也并无再多想法了,尽管是朋友,也仅仅见过两面罢了。既然有些遗憾,那便去吧,便去见第三面送别才算尽到朋友的责任。我便答应了下来。

  而这次没有俊秀,也无安静,只有谢鸟、大航、张妤、我以及新朋友马大。聚会的地点安排在上次酒馆对面的火锅店,门面稍宽大些,进去后有古时客栈的风格,店主应是想设计出江湖风气的风格,无论是顶梁柱是圆木柱,壁上或写着各种传说、或绘着古时侠客的姿态,亦或是挂着诸如蓑衣、纸伞类有古意的装饰物,整体色调偏向原木色。进门后各个桌上升腾的热气蕴含无数刺激味蕾的因子,辣椒的风味也时扑鼻而来。我顿时有些惧怕,我不太吃得来辣,这样的火锅风味,足以让我肚疼三天。而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坐前看见一个面生的人,想来便是新朋友马大,理着寸头,脸型方正,粗眉却有些眼小,鼻梁架着有着书卷气的方方正正的眼镜,唇厚面善,想来确实是谢鸟口中的随和之人。我便也放宽了些心———生怕他因为生日聚会闯入一个我这个陌生人而感觉到不愉快,幸好没有。马大随和地笑着,而这次我又恰巧坐在了张妤旁边,我对她打了声招呼,也对大航打了声招呼。因为口味不合,所以我没吃太多东西,只是凉茶喝得较多,实在是吃一口就需要喝两碗凉茶才缓得过来,我看张妤也是如此,心里好笑地想着:酒不会,辣也不会吃。转念想到自己甚至不如她,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还有些羞意。

  谈笑了一会儿,才明白,马大也要回学校,于是大家端起酒碗,虽说里头是凉茶,但还是聚在一起碰了一下,为马大庆生,为马大送行,为张妤送行。

  与张妤的三次会面,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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