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12

谢庄大塘里的神羊（一）

关于羊的故事，有很多，今天就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个我记忆深处的神羊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我的家乡谢庄村，村子不大，人口也不多，谢氏人家的居住地。听爷爷讲过谢庄村谢天官的故事，和神羊的故事有点渊源，先讲一下谢天官的故事。据说大概在宋朝时期，谢庄村里出了一位大官，在朝廷里当差，官居几品不知道了，反正挺大的官，他为人正直清廉，才华横溢，励志有功，深受文武百官和百姓爱戴。谁曾想无形中得罪了皇室权贵，奸臣设计要陷害天官，在危难之际，天官谎称身患大恙告老还乡，朝廷见其决心已定实属难留，就准其还乡，甘愿为民。谢天官死后，朝廷追加封赏，享受大员待遇，墓冢高筑，苍松翠柏环伺四周，墓前两列石马石羊，那架势好不气派。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谢天官的墓前石马石羊最后毁的毁，丢的丢，只剩下一只完整的石羊和一匹没有头颅的石马了。破破烂烂的越发凋敝不堪。

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说这石羊灵验，有人曾在夜里见到过石羊现身，还说每逢月圆之夜石羊就会出来趁着月光的光亮到村外西北方向的洼地里吃草。直到鸡叫天亮时分就消失不见了。到底真的假的就众说纷纭了。村里有传言就有不信邪爱钻牛角尖的人，徐大个子就是其中一个，据说这徐大个子身高两米开外，身材修长，擅长奔跑，力气颇大，打起架来以一当十，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人物，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他。村里都说这神羊如何如何神奇厉害，有仙气罩着没人能抓住它，徐大个子就是纳闷了，不就是只羊嘛！俺还不信了，住不住它，就是抓不住它我也要亲眼见识见识它到底是啥东西这么神。

徐大个子盼着日子快点过去，话说时间来到了深秋的季节，十五这一天，徐大个子早早的吃过晚饭，特意穿了一双新做的抓地鞋子，身穿一件深褐色长袍，手里抓一根柳木棒子，腰间系挂着一条粗麻绳，准备齐全收拾利索就朝着西北洼地里赶去。这片洼地临近水塘，加之地势坑洼，无人开垦种植，因而常年土地潮湿，上面长满了茂密的野草，荆棘丛生，杂树烂枝歪歪扭扭胡乱疯长，路径不辨，野鸡野兔狐狸黄鼠狼等等动物经常在这里出没。就是白天远远的望去，也颇有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更何况夜间四周寂静如死水一般，只有天上的一轮明月好似大玉盘挂在苍穹之中，月亮把大地照的亮堂堂的，恍惚若白昼一般。徐大个子趁着月光，探着头勾着腰，右手用柳木棍拨拉着草丛，左手分开路径，放慢脚步，悄悄地往里面钻去。不多会儿来到一片茂密的荆棘林带，只见那荆棘茂密非常，枝条从横交错，顺着地势依附着小树林胡乱地长着，足有三米多高，深不见人，纵是下雨也不会淋湿的。徐大个子瞅准了一个靠近小树的地方在后面窝子里面悄悄地猫腰躲了下来。眼睛警觉地环顾四周，除了嘻嘻索索吱吱呀呀的声音夹杂着乌鸦猫头鹰的阴森叫声外，其它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了。渐渐地，徐大个子听着听着竟然泛起困来了，迷迷糊糊的趴在荆棘窝里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大个子半睡半醒中迷迷糊糊地听到咯嘣咯嘣的啃噬青草的清脆响声，而且声音就在离自己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徐大个子这时微微的睁开双眼，要看个究竟，他用手在荆棘丛中慢慢地扒拉出一条小缝隙，眼睛定住一看，喔！乖乖唻，我的亲娘啊！这会见到真的了，还真有神羊啊！徐大个子心里念叨着，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这下我要发财了，抓回去说不定能卖它几百万也不止呢。心里盘算着，只见徐大个子顺手抄起柳木棒子，手轻轻拨开荆棘丛，迈着猫步悄悄抵近神羊的后面，说时迟那时快，徐大个子靠近神羊后头，抡起棒子狠狠地朝神羊背部砸去。

徐大个子心里乐开了花，想着这下神羊到手了，要发大财了。“嗖”的一声，只见神羊腾空而起，四蹄生风，窜出两丈开外，奋力逃去。徐大个子一棒砸空，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等回过神来，神羊早已不见了踪影。徐大个子哪里甘心就这么让神羊跑掉，开足马力在后面猛追起来，追呀追，刚要追上突然又不见了，呼呼啦啦追了两个小时，徐大个子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冒汗，棒子一扔身子一软瘫躺在地上，如烂泥一般，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差点昏了过去。

再看神羊，呼呼啦啦的跑了两个小时，也累了烦了，不想再这么玩下午了，只见它跑到大塘边上，两条后退奋力一蹬，身子往前轻轻一跃，扑通一声一头栽入塘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面上只剩下圈圈涟漪荡漾散去。徐大个子回过神来已经迟了，神羊早已不知去向，徐大个子又气又累，拿了棒子晃晃悠悠回到家里。

第二天，徐大个子就早早地来到村里东头的老榆树底下手里捧着个大瓷碗，碗里盛着刚熬的玉米糊糊，手里拿了一块馒头，嘴里边嚼边吹嘘到：你们不知道吧，我昨天见到真的神羊了，差一点就抓住它了，他娘的不小心被树枝绊住腿跌倒了被它跑掉了。你们谁见过真的，没有吧，全镇子上也就我老徐头有这福气，你们都没这命！说罢，就把昨天晚上的奇遇添油加醋的胡乱编排了一通，惹得全村子人都议论纷纷的。大家都说徐大个子要倒大霉了，冲撞了神灵之物要受到惩罚的，过了几年，徐大个子仗着自己回点武把式参加救国军去了，这一去就是杳无音讯，有人说他在外面当了大官飞黄腾达了，有人说他客死异乡有一命呜呼了，总之徐大个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人们也早把神羊这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