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这世上哪有什么英雄,负重前行的都是平凡人

前言:《黑水》由电影《卡罗尔》的导演托德·海因斯执导一部传记片,于2019年11月22日在美国上映。本片的主演是我们熟知的“绿巨人”派马克·鲁弗洛与“猫女”安妮·海瑟薇出演的。它在豆瓣收获了8.5的高分,在不少观众的心中,这部都称得上是第92届奥斯卡的“遗珠”。

电影是基于Nathaniel Rich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文章《The Lawyer Who Became DuPont’s Worst Nightmare》的真实案例改编的。它讲述的内容或许与你我息息相关。


电影背景:《黑水》围绕主人公罗伯特·比洛特展开的,罗伯特是一位年轻的化工企业辩护律师,1998年他刚成为律所的正式合伙人,与此同时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小宝宝,家庭十分美满。一次他遇见了一位“特殊”的当事人——农民威尔伯,威尔伯声称美国的化工巨头公司——杜邦公司污染了水源,害死了他的畜牧。开始罗伯特不相信威尔伯,拒绝的威尔伯的请求。


但是罗伯特觉得这事有问题,于是亲自去弗吉尼亚威尔伯的农场去调查,根据罗伯特的调查,发现杜邦公司真的存在问题。于是,他对化工巨头杜邦公司提起了环境诉讼,杜邦公司对罗伯特的调查百般阻挠,罗伯特凭借他惊人的毅力和对真相的渴望,用了整整二十年打赢了这场官司,而这场官司揭露了几十年来杜邦公司化学污染的历史。


虽然《黑水》错过了颁奖季,让许多人觉得十分遗憾。但是它用的灰白、阴郁的基调和批判主义的手法唤起了我们对社会现实的关注。让我们知道了,一种名叫「特氟龙」的不粘锅涂料中含有可致癌的加工助剂「PFOA」。

整部电影没有许多严厉谴谴责、慷慨激昂的镜头,而是聚焦于主角罗伯特调查案卷的枯燥的日常来展现出一位良心律师对抗寡头公司的心灵抗争史,来传达出每一个平凡人,对于真相契机的渴求。

今天我会结合电影内容以及自己的对这部电影的一些思考。从三个部分来进一步解读主人公罗伯特是如何从一些证据中推敲出杜邦公司污染环境的真相以及他在这件案件中的多次选择,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01震撼人心的事实真相

从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农民威尔伯在求助罗伯特之前,求助过州政府、联邦政府和环保局,但是音信全无。而罗伯特在对同乡的同情以及对家乡西弗吉尼亚的回忆的驱使下,罗伯特来到农民的农场调查这件事。愤怒的威尔伯向罗伯特出示了几件证据——比心脏都大的牛胆、外翻的牛蹄子、黑漆漆的牙齿、河流中被化学物漂白的石头。罗伯特去找杜邦的首席法律顾问要来了环保局出具的“调查报告”,报告上把责任归咎于威尔伯对牛群管理存在不足,兽医服务不足和对苍蝇缺乏控制。这份报告使威尔伯更加愤怒,就在此时有头奶牛发疯般的冲向他们两个人,威尔伯拿枪打死了奶牛。罗伯特亲眼目睹了这些,使他心中惴惴不安。于是他在一个业内晚宴上,拦住了那位杜邦的法律顾问,没想到那位律师一转对罗伯特的态度,对其发出明目张胆的威胁。 而且罗伯特所在律所的合伙人也觉得他的做法相当的愚蠢。杜邦公司为了阻挠罗伯特,给罗伯特送来了能填满整个储藏室的案件材料。后来提起上诉的威尔伯身体开始不适,幸好罗伯特在众多资料中找到一个名为「PFOA」的化学物质,而该物质在杜邦公司该物质叫C-8,于是罗伯特请教化学专家,这个C-8如果接触人的牙齿会怎么样,化学专家说这种含氟物质少量使用没事,但是大量使用牙齿会变黑。这时罗伯特联想起来小镇的孩子牙齿都是黑色的。后来罗伯特调查出来这种C-8的化学物质就是杜邦集团用于做他家最有名的平底锅的化学助剂——「特氟龙」。这种物质给杜邦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而制作「特氟龙」的工业废料被随意倾倒,才导致小镇的居民和畜牧的身体产生变化。而在「特氟龙」推出一年后,杜邦公司就已经知道了这种物质是有害的。因为参与制造的杜邦员工都因发烧恶心相继倒下,他们拿小老鼠、员工实验,小老鼠和员工都生出了畸形的孩子——一个只有一个鼻孔一只眼睛的孩子因为特氟龙每年为杜邦公司创造了超过十亿的利润,杜邦公司选择了隐瞒这件事。震惊、而又残忍,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02巨人岿然不动,英雄遍体鳞伤

①一个非主流的企业律师

电影中,罗伯特是一位专长为大型化工企业辩护的律师。但是他又和其他主流律师不同,律所的管理合伙人说罗伯特用了八年去研究一个超级基金案,而且同事奚落罗伯特不是名牌大学或者法学院毕业的。而罗伯特四处漂泊的成长环境,让他成年后总是略微拘束,与周围略有些格格不入,怎么看也不像一位为大型企业辩护的律师。可能就因为自己的成长经历,使得罗伯特很同情威尔伯的遭遇,也许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因此,罗伯特选择帮助威尔伯诉讼杜邦公司。杜邦公司为了阻挠罗伯特的调查,给罗伯特送来的资料能塞满整个储藏室。他们想让这超过11万页的资料来让罗伯特知难而退。罗伯特看到这些资料时,心理也是很生气的觉得,他们肯定就是堵他看不完。但是他很快调整好自己开始整理分类这些资料。就这样,罗伯特独自、艰辛地走上了这段长达20年的诉讼之旅。

②寡头势力的杜邦公司

杜邦公司是美国的一家老牌科技化工公司,像神一样存在的公司。杜邦公司的首席法律公司在当时法律界也是领袖般的人物。「PFOA」这种物质最先由美国的3M公司制造的,用来做坦克的防水涂料,此时有一个公司建议,可以扩大这种化学物质的适用范围。而提出这个建议的就是杜邦公司。在杜邦公司的运作下,「PFOA」改头换面变成了C-8,最后又赋予它一个新的名字叫「特氟龙」。它变成了平底锅的助剂,走进了每个家庭,在人类身体里埋下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杜邦公司早就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但是面对平底锅给他们带来的巨额收益,他们选择掩盖了这个真相。因为杜邦公司的操控,罗伯特的调查之路十分艰辛。罗伯特猜测环保局可能被杜邦公司买通了,将「特氟龙」这种物质豁免在有毒物质法规之外。其实真相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在庭审中,罗伯特据理力争,杜邦公司提出「特氟龙」的有害声明早已经发到每位客户手中,声明指出次含量的「特氟龙」是绝对安全的。同时杜邦公司环保局重新制定有关「特氟龙」的含量规则,新的规定表明,杜邦公司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此时罗伯特意识到,美国的整个体制都被杜邦公司操纵着。不光是政府体制被操控,甚至是当时的美国人民。电影中因威尔伯起诉杜邦公司,受到了整个小镇居民的排挤,因为杜邦公司是当时小镇中最大的雇用公司。当诉讼中,需要向小镇居民集体采集血液样本化验是,小镇居民仍然相信杜邦公司是好人。杜邦公司肆无忌惮的控制着民众和庭审导向,直到罗伯特拿出那位畸形儿的照片摆在法官和杜邦高管面前,才是那些人哑口无言。

03勇敢和正义都是柔软

①罗伯特不是输家

罗伯特因为这个案件生活工作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由于杜邦公司资料过于庞杂,罗伯特没有时间接手别的案子。律所为了合伙人利益不得不对其进行多次减薪,因为减薪家庭生活日渐窘迫,妻子与其多次争吵。原来罗伯特是位慈祥的父亲,孩子很喜欢他。但是因为调查杜邦公司,他错失了和孩子成长机会。由于多年积攒的压力和心事最后罗伯特积劳成疾,在第四次减薪后,他倒下了,让其差点中风。

你说罗伯特是输家吗?我认为不是。

电影中,一次内部合伙人会议中讨论是否要继续杜邦案件,一位黑人合伙人律师认为罗伯特很愚蠢,不应该得罪自己的潜在客户。而管理合伙人乔拍案而起,他控诉到:美国的商业不应该是这样,如果做得不对,我们就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这样才能建立对体制的信心。公司就和人一样,这些人已经越界了。乔认为正是律师们坐以待毙的作法,让美国民众对律师失去了信心,所以他支持罗伯特的作法并向杜邦公司宣战。还有在医院抢救室,妻子萨拉强忍着眼泪告诉合伙人乔:他愿意为了需要他帮助的陌生人,冒着所有的风险。我跟你也许都不懂那是什么,但那不是失败。那时,萨拉应该理解了丈夫所追求的一切。我想正是萨拉和乔对罗伯特的支持,才让罗伯特继续走下去。

②与寡头势力的抗争仍然继续

罗伯特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去寻找真相,最初那位农民威尔伯也因被「特氟龙」的影响得了癌症。病入膏肓的他提出的诉求仍是不要道歉也不接受赔偿。在与罗伯特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告诉罗伯特:这个世界,需要知道真相。真相大白那天,威尔伯因为癌症的折磨离开了人世。而罗伯特成功手机了69,000个血液样本给一个科学家小组进行研究,在几年的等待着中他终于等来了科学家的小组的报告,科学家确认了「特氟龙」与肾癌、睾丸癌,溃疡性结肠炎,甲状腺疾病,高胆固醇血症以及妊娠高血压都有关系,而且诉讼群体的3535人已患有这些疾病。科学家指出还会有更多的人患上。科学家感谢罗伯特,因为他的坚持,整个群体会得到医疗监护和赔偿。但是受害群体依然在增加,他决定继续为了这些人向杜邦公司提起诉讼。

结语:我们纵观整个事件,罗伯特为了调查真相,受到了杜邦公司的恶意刁难,外界的冷嘲热讽,妻子的疏离。他选择贡献了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和杜邦公司抗争,来真正意义上的保护这个世界。有人说他是英雄,我觉得不是,他就是一位背负着许多误解和苦难负重前行的普通人。本人也是一位法学专业毕业的人,我记得我的刑法老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作为一位法律工作者,要做到处事冷静来隐藏自己内心深处悲天悯人的情怀。在这个故事中,罗伯特做到了。他通过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专业知识为3535名「特氟龙」的受害者讨回了公道,让真相没有被时间冲淡。电影的结尾,因为有3535件案子,如果按照一年4-5件案子处理,到2890年才能审理完毕。法官开庭看到罗伯特,问了句:你还在呀,而罗伯特精神抖擞的回了句:是的法官大人,我还在。这一幕令我很感动,我希望以后能有一位甚至更多的律师接手杜邦案件,因为如今99%的世界人口的身体里都含有「特氟龙」,而罗伯特的抗争仍在继续。最后,我很感谢导演托德·海因斯将这个故事传递给全世界,让我们明白恶魔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唯一要做的是保持警惕,保护好自己,不放弃任何一个寻求真相的机会,即使我们只是个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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