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7

军旅往事11：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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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人都会说这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我到部队的早些年，对此感受都很浅。但随着军龄增长，对这句话感受越来越深刻。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兵，每年都有老兵离开部队，都有新兵补充进来，这样源源不断地循环，保证了解放军的良性流动。在部队一年一年，见惯了老兵离别的眼泪，见惯了新兵初入军营的稚嫩，见惯了其他部队的人整编、调入，见惯了自己的战友或调动、或交流、或转业、或离开，而部队还是那个部队，营房还是那座营房，只是那一栋楼里的连长指导员换了新人，旧人的照片被挂在历任主官栏上，像磨盘一样转啊转，像时光一样走啊走，永远不停歇。
其实，不变的何止营盘，还有每一名老兵的心。经常有离开部队多年的老兵，甚至老老兵，自发组团回部队寻找印记。我曾陪同60年代的老兵，到我住过的老房子，听他们讲当年谁谁谁住在那里，发生过什么样难忘的事情；曾经听老团长谈起当年李云龙般偷凿地方输水管给干涸的菜地浇水的壮举，细节处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曾经听一位老军医阿姨当年在北京中南海参加舞会，和周总理一起跳舞，革命浪漫主义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曾经听年近九十的老军长在英雄雕像前站着给部队讲战斗故事，原计划讲30分钟，硬是讲了2个小时没有停，战士都站累了，而老军长虎背熊腰威风不减当年。
从他们的描述里，能够找到一个共性的因素，部队越辛苦，留给老兵的印记就越深，感情也越深。我想，这可能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深刻意义所在。我们当年一行8人从地方大学来到部队，各自有不同的命运，有的转业回到地方，有的调到其他地方，有的当了领导，有的从事技术，也如这流水的兵。N年后，我也成为流水漂向远方，而我的心和感情，还留在那个曾经奋斗过无数个日夜却再也回不去的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