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自卑,从不幸开始
跌宕起伏的人生,好比过山车,时而低谷,时而高潮!
还记得小学语文课上,老师说了一句特别经典的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当时特别崇拜语文老师,不亏是一位老师,学识渊博才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等上初中才发觉,这句名句出自托尔斯泰之手。
不幸要从初二开始吧。时属秋收,运正在教室听数学老师讲解课题。班主任突然敲了敲门,“不好意思,高老师,我叫名同学。运,你出来一下”。作为一名成绩中游,不惹是生非,老老实实的学生,从未被班主任叫过的运,离开热腾腾的座位,走出五味俱全的教室,心中一丝“窃喜”。“老师,什么事呀?”运笑着问道。“那个,你跟我去趟办公室,你姐找你有点事”,带着一丝怜悯之情的杨老师说道。此时,运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心中不觉有些害怕起来。
“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运到办公室后立刻问道。
“运,走,跟我回家。假我已经向杨老师请好了。”枝带着哽咽的话语边说边拉着运的手离开办公室。
运也顾不上和杨老师说话,直接跟着枝快步走出办公室。
“姐,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啊!”运不耐烦的问道。
“咱爹出车祸了……快点跟我回家!”枝挺住脚步,泪水在枝眼里打转,可硬是没有让它就出来。又狠狠攥着运的手下了楼梯。
姐弟俩快步的跑出了学校大门,上了一辆轿车。
生平第一次座轿车的运,此刻却有了一丝高兴之情,完全忘记问姐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兴”的事情总是短暂的。
轿车下了柏油路,就远远的看到有不少人围在运家门口,除了运的婶子大娘,隔壁邻居,就是村上来看热闹的八卦婆。此时的运,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问姐姐父亲到底怎么了,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下了车,运扫了一下看热闹的人,快步尾随枝进了家门。“咱娘那?”运连忙问枝。“在堂屋,”此时的枝已是泪流满面。运到堂屋后,只看到母亲坐在床上痛哭。此刻,枝已经无法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悲伤了,也失声痛哭起来。而运,看到这种情形,也知道了事情大概。“运,你爸出车祸去世了,没有抢救过来,”一旁的大娘低声告诉运。但是年幼无知的他,却依旧无法流出伤心的泪水,只是感觉到恐慌,颤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不知所措的眼神,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恐惧,更有丝丝胆怯。
“运。快去开大门,你爹的身体在医院搬来了”!冰冷的语气,比八月的天气更冷。。。
快速跑去开门的运,看到了六个人抬着冰冷的铁棺材,站在大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快打开大门。”不知道是谁提醒了呆愣的运,又补了句“让开”。
站在大门发愣的运,突然听到堂屋里嚎啕大哭的声音,飞奔过去,只看到母亲坐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要看父亲的尸体,可终究是拧不过大娘婶子的拉扯,此时枝也是失声般的哭泣,依附在母亲旁边,想最后看一眼父亲,却又胆怯。
“不能让嫂子看到大哥,快把她抬另一个新家去,”此时的四叔说话了。拼命挣扎的母亲,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几位劳力的招架,最后瘫坐在那里,只得用车子拉去新家。
此时的枝,跪在地上,痛哭起来!而运,也跪倒在棺材旁,可无用的眼泪硬是憋着!
眼泪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悲伤,亦或者说一个人的悲伤感并不能通过简单的外表看出来!此刻的运,也只是大叫这“我的父亲”四个字,却不曾有眼泪流出。
父亲当时只有45岁,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早早的和世间离别。可他舍得吗?舍得那未出嫁的姑娘吗?舍得那未娶的大儿子法吗?舍得还未成年的运吗?难道生命这么脆弱不堪?父亲会舍得喝那孟婆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