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给我们的教训是,人们从来都不知道汲取历史的教训——黑格尔
Whatexperience and history teach is this — that nations and governments have never learned anything fromhistory, or acted upon any lessons they might have drawn from it.
事实是不是这样呢?那我们就节选历史上的一个时期,找一个代表,我们为这个代表开出的条件是:文化上要丰满多彩的呈现,欲望上要得到极度的宣泄,礼俗上要可以随意的摒弃,人性上要肆无忌惮的释放。
这是不是一个很理想的社会样本,可能我们会为之羡羡,甚至愿意去穿越的时代,这个样本就定格在魏晋初期,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期,就因为那时的上流阶层及士人都够狂、够拽,很是符合我们现在审美,可惜的是我们只学到皮囊,却没有了那种风骨。
魏晋的气度 名士的风骨
思想上放荡不羁者如竹林七贤(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阮咸);文学上独树一帜者如建安七子(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 ) 再加上开挂般的三曹(曹操、曹丕、曹植),政治上经略雄才者如魏晋八君子(贾诩筹谋策算、贾逵忠诚勇敢、张既民政才能、程昱智勇双全、顾雍缜密持重、王浑风度气量、刘惔看人能力、庾翼的志向规略)。
这阵容!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绝对够耀眼,该具备的条件都具备了,这样初创的朝代该很牛,即使不能创万世基业,好歹也能保大汉余威吧!可惜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中国历史上一段只有37年的大一统,就是那样的不堪,连史家都不愿去面对。
昙花一现的繁华,换来的是那之后漫长的暗黑,吞噬了我们这个民族的灵魂,一段华夏民族最黑暗的史实——五胡乱华,不忍淬读……
扼腕叹息之于,不免让我们后人追思:一个看似有着精彩开局的比赛,为何中场残废,最后草草收局?
关于此,史家各圆其说,总能罗列一堆的原因、教训,然后呢,该干嘛干嘛去!应了那句话:历史总是在重复,只是不是简单的重复罢了!
今天我们只讲几个故事,和那个时代有关的人物故事,也许从中能管中窥豹,或能释之一二。
讲故事之前请先记住两个成语:比屋可诛 弊绝风清
比屋可诛 汉·陆贾《新语·无为》:「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者,教化使然也。」
弊绝风清 宋·周敦颐《拙赋》:「呜呼!天下拙;刑政彻;上安下顺;风清弊绝。」
当然还要记住汰侈这个词语
《左传·昭公二十年》:「汏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注: 汰侈亦作“汏侈”
有了前面铺垫的底子,下面就正式开始讲人物故事了,记住我们只是纯粹的讲故事,不作解读,如果与现实有所映照,请勿惊奇,我们只当是新版世说新语!【为免啰嗦,本文涉及的人物只介绍主角,其它配角请自行查阅,对人物比较熟悉的可自行略过】
A 曹操《举贤勿拘品行令》
曹操: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州)人。官宦世家,其父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曹腾历侍四代皇帝,封费亭侯,曹嵩继承侯爵,官至太尉。曹操任东汉丞相,后加封魏王,去世后谥号为武王。曹操其人,鞭挞宇内、芟夷群丑,于华夏民族实有扫荡诸夷的大功:包括平定羌虏、扫灭乌桓、压制匈奴、降伏鲜卑,令其在汉末乱世不能乘虚入中原为祸,外战功绩并不逊于大一统王朝里任何著名帝王;而同时曹操亦有屠城杀俘、残民害士的大过。兖州牧任上,屠戮徐州各城数十万百姓;司空任上,官渡战后坑杀七万降卒,包括不得其死的荀彧、崔琰等国士,许攸、娄圭等故友,这些都是其难以抹去的罪责,于公议私交,皆不能无憾。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八月,曹操下达第三次求贤令《举贤勿拘品行令》。
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于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上面引用的张榜求贤文,自是不必深澳,意思也好理解。曹操在令文中列举了许多历史人物,指出他们或出身低贱,或被人轻视,但最终都很有作为,名留千古。他要求大家推举所知道的人,只要有文武才略,即使名声不好也可以被推举。简单说就是:唯才是举,不论他物。在通俗点说就是只要你有本事就行,不仁不孝都不要紧。
于乱世中,草创基业,不拘一格降人才,倒没什么大碍,毕竟生存是第一要义,挣扎在生死一线谈道德也是有点苛刻。此时,法家的霸王之术倒也实用。但成功上位之后,“名分”的问题不解决,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绕不开,避不开,怎么办?儒家的驭民之术就会派上用场,用法各异,产生的效果差异也就大了去。有的会“化妆”,找到天命托词;有的会理直气壮的去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有的是不鸟你那套理论,我自成体系,就用那些“贱人”。有问题吗?没问题,但问题的种子就埋在那里了!在那个一夜城头换大旗的时代,缺少廉耻、道义、气节浸润呵护的政权会变成什么样呢?
B 石崇使黄门交斩美人
石崇:字季伦,小名齐奴,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东北)人。西晋时期文学家、官员、富豪,“金谷二十四友”之一,石苞第六子,石苞魏晋时期的名将,曾服务于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三代四人,后力劝司马炎代魏称帝,是西晋的开国功臣,曾任大司马,加侍中。石崇早年历任修武县令、城阳太守、散骑侍郎、黄门郎等职。吴国灭亡后,获封安阳乡侯,累官南中郎将、荆州刺史、南蛮校尉、鹰扬将军等职,在任上劫掠往来富商,因而致富。其后任徐州刺史、卫尉等职。贾后专权时,石崇阿附外戚贾谧。永康元年(300年),贾后等为赵王司马伦所杀,司马伦党羽孙秀向石崇索要其宠妾绿珠不果,因而诬陷其为乱党,遭夷三族。晋惠帝复位后,以九卿礼安葬石崇。
石崇每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王丞相与大将军尝共诣崇,丞相素不能饮,辄自勉强,至于沉醉。每至大将军,固不饮,以观其变。已斩三人,颜色如故,尚不肯饮。丞相让之,大将军曰:“自杀伊家人,何预卿事!”
上面说的石崇就是那个与王恺斗奢,争比阔绰的主。说石崇每次请客,喜欢让美女劝酒,如果哪位客人不干杯,就叫没根的家奴杀掉劝酒的美女。丞相王导和大将军王敦曾经一同到石崇家赴宴,王导一向不能喝酒,这时总是勉强自己喝,直到大醉。每当轮到王敦,他就是不喝,想看看石崇怎么处理,结果石崇连续杀了三个,王敦神色不变,还是不肯喝酒。王导就责备他,王敦说:“他杀他自己家里的人,干你什么事!”
C 王武子以人乳饮豚
王济:字武子,太原晋阳(今山西太原)人。曹魏司空王昶之孙,司徒王浑次子,晋文帝司马昭之婿。西晋初年外戚,娶常山公主。官至骁骑将军、侍中。王济爱好弓马,勇力超人,又善《易经》、《老子》、《庄子》等。文词俊茂,名于当世,与姐夫和峤及裴楷齐名。王济生活奢侈,先于其父王浑去世,终年46岁,被追赠为骠骑将军。
武帝尝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馔,并用琉璃器。婢子百余人,皆绫罗裤(衣罗),以手擎饮食。烝豚肥美,异于常味。帝怪而问之,答曰:“以人乳饮豚。”帝甚不平,食未毕,便去。王、石所未知作。
故事里说,晋武帝司马炎曾经到王武子家里去,武子设宴侍奉,全是用的琉璃器皿。婢女一百多人,都穿着绫罗绸缎,用手托着食物。蒸小猪又肥嫩又鲜美,和一般的味道不一样。武帝感到奇怪,问他怎么烹调的,王武子回答说:“是用人乳喂的小猪。”武帝非常不满意,还没有吃完,就走了。这是连王恺、石崇也不懂得的作法。
D 王衍杀快牛
王衍:字夷甫,琅邪郡临沂县(今山东临沂北)人。西晋时期著名清谈家,西晋末年重臣,曹魏幽州刺史王雄之孙、平北将军王乂之子、司徒王戎堂弟。历任黄门侍郎、中领军、尚书令、尚书仆射等职。光熙元年(307年),王衍升任司空。次年,又任司徒。其弟王澄、族弟王敦分任荆州、青州刺史。王弥进攻洛阳时,王衍率军抵抗。其后转任太尉兼尚书令,又兼领太傅军司。永嘉五年(311年),东海王司马越去世,王衍奉其灵柩返回东海,途中为石勒所俘获。王衍在与石勒交谈时,仍推脱责任,并劝其称帝,石勒大怒,将其与西晋旧臣一同活埋,年五十六。王衍工书法,尤擅行书,《宣和书谱》有其作品《尊夫人帖》。
彭城王有快牛,至爱惜之。王太尉与射,赌得之。彭城王曰:“君欲自乘则不论;若欲啖者,当以二十肥者代之。既不废啖,又存所爱。”王遂杀啖。
说彭城王司马权(晋武帝的堂叔父),有一头跑得很快的牛,这人特别吝惜这头牛。太尉王衍和他赌射箭,把牛赢了。彭城王说:“如果您想要用来驾车,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想杀来吃,我就要用二十头肥牛来换下它。这既不妨碍您吃,又能留下我所喜爱的牛。”但,王衍还是把快牛杀来吃了。
上面这几位,要么是皇室贵胄,要么是世代豪门,换现在的说法都得是官几代了,打底也得是省部级以上大员。故事来自史书,史书有载的也就只寻到这,篇幅有限,不加赘述,至于庶民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想必不言而喻了,二八分化就决定那个时代庶民的命运了。
《晋书·惠帝纪》讲到西晋的社会风气时这样说:
“纲纪大坏,货赂公行,势位之家,以贵陵物,忠贤路绝,谗邪得志,更相荐举,天下谓之互市焉。”
所谓“互市”就是交换。权与钱、权与人、权与色、权与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可以交换,权钱交易,钱能通神,比富炫富,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体液味,严重腐蚀了社会机体。当权者都在使劲的往下拉自己的底裤,造成道德无底线,游戏无规则,腐败使西晋到处乌烟瘴气。
时局如此,清醒者有没,肯定是有的,比如大臣傅玄就向朝廷上书,愤怒指出:“奢侈之费,甚于天灾!”
有用吗?自是无用的,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何况是一群,一个集体!
看到这,还需要往下说嘛,没有必要了。还是那句话:太阳底下,从来没有新鲜事!
历史给我们的教训是,人们从来都不知道汲取历史的教训!Why?因为当权者的人性,而可怕的是我们都期待成为那个当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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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小明,你上课又讲话,到教室外面罚站去!"
小明同桌:"老师,我也出去和小明一起罚站可以吗?"
老师:"你又没有讲话,为什么要罚站啊?"
小明同桌:"他还没有把笑话讲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