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先褪毛还是先穿衣服？——跟蒲公英聊一些真的问题

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对比，图片来源：Michael Michael Hofreiter and Kurt Fiusterweier/MPG EVA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开始跟蒲公英同学（还有5个月14岁）聊一些在我看来非常“真”的问题。这里的“真”是指我会突然觉得这个一定要跟她谈，非常有必要思考的人生大事。
以下是我跟她的一些对话，我——紫葡萄。

紫葡萄：你觉得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蒲公英：嗯~~这个我现在还我不知道耶！
紫葡萄：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探索，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无论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你开心！

紫葡萄：你对自己的身材有觉得不满意吗？
蒲公英：嗯，我有时会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有些多。
我用一大碗爆米花把她诱惑来，跟我一起看纪录片《雕塑小姐》，上面的问题是我们看纪录片时的谈话。
我们俩看完了之后，非常喜欢这个纪录片。
紫葡萄：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改变自己的相貌，你现在的样子就是最美的！
然后我俩拥抱结束了美好的母女观影时刻。

我正在看《艺术的故事》，欣赏几千年前的雕像和绘画作品。蒲公英看到古希腊时期的雕像图。
蒲公英：呀，这个咱们在卢浮宫里看到过！
紫葡萄：对啊，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蒲公英：妈妈，你觉得人是为什么开始穿衣服的？
紫葡萄：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蒲公英：我跟同学讨论，同学觉得是因为人有羞耻心了，然后觉得害羞开始遮住生殖器，慢慢地开始穿衣服了。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因为古代时候还有生殖器崇拜，你看古时候的雕像、绘画作品还特意把生殖器画的很明显，所以她们根本没觉得羞耻。
紫葡萄：嗯嗯，你说得对，如果所有人都不穿衣服裸露着，大家就不会觉得羞耻了。
蒲公英：所以我觉得衣服就是为了御寒用的。
紫葡萄：嗯，这个我同意。
蒲公英：可是人从猿人进化而来，一开始肯定是有体毛的吧，如果有体毛遮盖着，就不会觉得很冷啊？问题又来了，人是先褪掉体毛的还是先开始穿衣服的呢？
或许人是先会做衣服，然后体毛就没什么用了，就慢慢褪掉的？
紫葡萄：哇，你问了一个好问题，这个咱们可以查一查看。
紫葡萄：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可能无解，只能猜测和估计呢？
蒲公英：对啊，现在的原始人的遗迹里只剩下化石，毛发和衣服都没法留存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判别到底是哪个先了哈！
关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我觉得是先有蛋，蛋也就是卵，其他的爬行动物或者节肢动物也会有蛋啊！
紫葡萄：哦，对哈！肯定是先有蛋，后有鸡，因为你这是别的蛋，那这个问题应该改成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蒲公英：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这个可能就不知道了。

跑完题后，我一通搜索，查到结果赶紧跟蒲公英汇报。

紫葡萄：经过我搜寻，我在Quora（美国知乎）上看到一个叫Assaph Mehr的回答，他是一个基因学研究人员。
他认为人类是先褪毛，人类从树上到陆地上后，依赖狩猎生存，狩猎的方式就是依靠耐力。简单地说就是把动物跑死，一直追一直追，当动物疲惫不堪之后就好抓了。
而在长途奔袭过程中，体温产生的热量越快地散发出去越好，具体可想一想为什么长跑运动员到了补给点都要拿水往身上浇。而毛发和汗腺少就是一个优势了，
所以人类的体毛就开始褪掉了，这个要远远比人类学会使用工具，把动物皮制成衣服要早。

这个简直颠覆我的认知，人类竟然是曾经如此有耐力的动物啊！

还有一个叫Carter Moore的回答很详细，并且有引用来源，这个人是前美国联邦政府官员，后来移民澳大利亚，感觉就是热爱在Quora上回答问题，并且期望将来编辑成书，为了看他的个人简介我差点跑题老远没回来。他的回答是这样的：
人类褪掉是在大约一百万年前，而人类开始穿衣服是从大约17万年前，所以说是先褪掉。关于为何会褪掉原因同上面的研究一样，具体可见一篇2013年发表的文章，科学家对一百多万年前东非男孩骨骼的解剖学研究表明，褪掉体毛就是为了控制体温，因为那时的人类一天大部分时间都非常活跃，双腿不是走路就是跑步。失去体毛就是为了适应环境保持体温，特别是大脑温度而产生的结果。当然也有副作用，那就是黑色素沉淀，也就是非洲人的皮肤变黑了。

人类开始穿衣服的估计时间大约在17万年前，具体科学家是怎么估计出来这个时间的呢？原来是从对一种衣服虱子的研究中得出的结论，这种虱子是从头虱演化而来，基本上只适合在衣服上生存，所以对衣服虱子的DNA进行测序，看看这些虱子什么时候跟头虱基因分离的，就知道大概人类开始穿衣服的年代了，这个研究来自佛罗里达自然历史博物馆副馆长，进化生物学家David Reed。

人类从约10万年前才开始从非洲大陆移民到更高纬度、更寒冷的其它大陆，所以说衣服是为了御寒的估计可能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