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斯拉认为人类的发展,进步在很大程定上取决于发明创造。发明创造是人类思维最重要的产物:其最终目标是:彻底控制物质世界,驯服自然力并使其为人类所用。
我几乎把所有醒着的时间用于思考,因为思考而不断进步。思考让我的观察力优越于常人。
我发现我获取的最大乐趣就是在我的幻想中越走越远,并不断地从中获得新的影像。因此,我开始旅行当然是在我的脑海中旅行。
我不间断地这么做,直到大约十七岁时我才想到我应该搞发明创造。那时我很高兴地注意到我有种能够使事物在想象中具体化的极好天赋。
我不需要模具、蓝图,或者试验。我能在脑海中能把它们都像实物一样勾画出来。
这样我在无意之中演变出了一种使发明概念和观点具体化的方法,这种方法与纯粹的实验方法大相径庭,在我看来,这种方法更加迅速有效。
当我有个新想法时,我会立即在想象中构建模型,改变它的结构,作出各种改进,并在脑海中操作它。通过这种方式,即便不用碰任何东西,我也能迅速地发展、完善我的理论。
我不急着去做具体的工作,而是在想象中建构最终产物的具体形状,二十年内无一例外。
我酷爱读书。父亲有一个很大的藏书室,我会抓住一切机会溜进去读书。他不让我进去读书,一旦被他发现他就会暴跳如雷。
当他发现我在偷偷地读书时,他把蜡烛藏了起来。因为他不想让我的视力受到损伤。但是我收集到了牛油,制造工灯芯,把小木条插在锡罐里做成油灯,然后每天晚上撬开房门进去通宵达且地读书,直到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一个发明者的努力在本质上说是可以拯救生命的。无论他是在控制自然力方面,还是在改进工具或提供舒适的、便利的新生活方面,都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安全。
我年轻时身体孱弱不堪,其至连医生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更严重的是,我在整个懵懂无知、无优无虑的少年时代里就经历了各种各祥的困难和危险以及令人尴尬的处境。
我曾不止一次溺水,有一次差点儿被活煮了,还有一次险些被火葬了。我曾被冷酷地埋掉、无情地遗弃,也曾被冻个半死。我还曾狼狈地从疯狗、野猪和其他野兽的追赶中落荒而逃,九死一生,我还经历过很多次可怕的疾病,遭遇过各种各样的不幸。今天我能保持身强力壮幸运存活下来也并非偶然。
发明者比一般人更会保护自己,因为他很机警且足智多谋。大约十四岁时,有一次我想吓唬一下跟我一起在河边游泳的伙伴。
游冰和潜水对于我来说就像鸭子天生会游泳一样,可谓易如反掌,而且我也很自信可以完成这一壮举。我照
原计划纵身跳人水中,转身快速向对面游去。考虑到我可能已经安全地潜过了漂浮物,我便浮出水面,可万万没想到我一头撞到了横梁上。第二次浮出水面时,我再次撞在了横梁上。这时候我开始绝望了。接着我又铆足了劲儿作第三次尝试,结果跟前两次一样都是徒劳的。因为憋气时间太长,我开始头晕目眩,感觉身体正向水底下沉。我的处境令人十分绝望,就在那时,我脑海中闪现出了一种闪光,而且眼前出现了漂浮物的图像。我凭直觉感觉到在水面和漂浮物之间可能有空隙。在快失去意识之前我迅速向上游,把嘴贴到木板上,试着吸气,不幸的是吸气的同时还混杂着吸进了一点儿水,差点儿没把我给呛死。就这样仿佛是在梦中似的,我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过程,直到我那颗
心率快得可怕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自己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之后我又潜了好几次水,不但没有成功逃生,反而彻底失去了方向感。不过最终我还是成功地从水中漂浮物下逃脱了出来。这时我的伙伴们早已放弃搜救我,转而开始打捞我的尸体了。如果我不具备发明家的潜质,就不能活到现在。
在六岁那年,我在出生地克罗地亚的斯米连小学读过一年。那时有位很有事业心的年轻商人组建了一支消防队。他们购买了新型消防车,并且配备了消防服,这支经过训练的队伍为公共机构和游行提供消防保障。那辆消防车被涂上红色和黑色的油漆,看上去非常漂亮,但是它实际上是一台由十六个人操作的水泵。
一天下午,正式启用这合消防车的准备事宜都做好了,而且它也被开到了河边。整个小镇的人都来见证这一壮观的场面。当所有的讲话和庆祝仪式结束之后,抽水的命令传达了下来,可是喷嘴里没有流出一滴水来,所有的教授和专家们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当我到达那里时,情况还是没有一点儿好转。我对机械装置一窍不通,也不懂什么是空气压力,我本能地感觉到可能是水下的抽水管出了毛病。当我涉水过去并打开抽水管时,喷嘴马上就喷出了水来。许多人的礼服都被淋湿了。我被大人们扛在肩上,成了那天的大英雄。恐怕连阿基米德发现了浮力定律判断真假王冠的方法从水缸里光着身子跑出来都没有我那天的兴奋和印象深刻。
在学校里我看到了水力涡轮的机械模型,我就想到了自己要制造一个能量转换器,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下安放可以转动的大轮子,我告诉我叔叔我会到美国实现这个计划,三十年后,我的计划真的实现了。直到今天,水力涡轮依然还在源源不断地为加拿大的安大略省以及美国的纽约州供应电能。
我还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奇妙装置,劲弩是其中最好的一个。用它发射出去的箭能飞出视线之外,近距离发射
时它连一英尺厚的松木板都能穿透。因为我总是用腹部顶着劲弩开弓放箭,腹部的皮肤竟然长得跟鳄鱼的肚皮那么粗糙。有这样的劲弩却不声张可不是我的性格,因为这种劲弩能让我在竞技场上作一次令人惊叹的演示。有一次,我在河边一边和叔叔散步,一边练习开弓放箭。夕阳就要落下时,河里的蛙鱼欢畅地嬉戏着,而且时不时地跃出水面,在远处一块突出的岩石的衬托下,它们的身子闪闪发光。我扔出一块石头,鱼受到惊吓跃出水面,我用弓弩把鱼打到远处的岩石上,把它击成两半。叔叔吓得魂不附体地看着我,口中喊道“我的妈呀”,好几天后他才跟我说话。我做过的其他事情尽管也都很了不起,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杀生了。
我在十岁的时候进入了实科中学。
该中学是一家新开的设备齐全的社会公共机构。在物理系里有各种各样的经典科学仪器的模型,有电气科学方面的也有机械学方面的。老师们不时进行的试验和演示使我非常着迷,毫无疑问这也有力地激发了我的发明欲望。我也酷爱学习数学,并且常常因计算迅速而赢得教授的夸奖。这是因为我获得了一种能使数字形象化进行运算的能力,这种能力不是与生俱来
的,而是在现实生活中锻炼出来的。不论是把那些符号写在黑板上还是把它们呈现在脑海中对于我来说都完全一样。
在实科中学的第二年,我开始对“用稳定的气压制造持续的运动”这一想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一个木制模型被小心翼翼地建造安装起来,当我把泵安在模型的一边时,竟发现它有旋转的趋势,这让我兴奋得发狂,以至于我打着伞从楼顶上跳下来,结果重重地摔了一跤。尽管我经历了许多次失败并沉浸在这一令人气馁的记忆中,但乘机器飞行依然是我想要实现的目标。
现在我有了一些具体的东西一个仅仅由主旋转柄、拍动的机翼和一个能量无穷的真空装置组成的飞行机器。
从那时起,我每天都想象自己乘坐在既舒适又套华的飞行工具上进行日常的空中旅行,仿佛自己就是所罗门王。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大气压力在不同角度作用于那个圆筒的表面,而我注意到的那个轻微旋转运动也是漏气的缘故。尽管我是渐渐才明白这一点的,但它仍然使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的另一个更重要,更吸引人的方案是从地球的转动中获取能量。由于地球每天都在运动,地球表面的物体都被携带着时而顺着平移运动方向运动,时而逆着平移运动的方向运动。地球转动时带来的动量可以很容易地被用来为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提供动能。
随后,我意识到我正面临着与在宇宙中寻找支点的阿基米德一样尴尬的处境,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我当时的失望。
我被送到施蒂利利亚州的格拉获理工学校学习。我父亲也被选为那个学校里最德高望重的数育者之一。那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我开始在最好的资助下学习,决心一定要学有所成。父亲予我的教导和特殊平台,使我的学习难度高于同学们的平均水平。我学会了好几种语言,在好几家图书馆的书海中邀游,或多或少地学到了些有用的知识,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科目。
我决定给父母一个惊喜。第一年我总是早上3点就开始学习,直到晚上11点才结束,周末和假期也不例外。因为我的同学大都不重视思考,很自然地,我让他们都望尘莫及。在那一年学习的课程中,我通过了九门考试,教授认为我应得到比满分更高的分数。我带着他们令人高兴的评语,回到家度短假,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热烈的欢迎,但当发现父亲对我取得的这些来之不易的成就不当回事时,我感到很羞愧。那几乎摧毁了我的信心。但是在父亲死后不久,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包信件,那些信都是教授们写给他的,大意是劝他把我从学校带走,不然我会因过度劳累而死。
从那以后,我把精力主要用在了物理学、机械学和数学学习上,把空余时间也都花费在了图书馆里。我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强迫自己完成已经开始做的事,这一习惯经常让我陷入外人看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构想出来的飞行机器,这不是一个想象中的发明,而是一个基于合理的、科学的原理上的发明。通过我的汽轮机。这一发明已经变成了现实而且不久后就会面世。
在我第二年的学习中,我们收到了一台来自巴黎的格拉姆发电机,它有一个蹄形的薄片场磁体和一个带着整流器的电枢线圈。接通后,电流的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显现了出来。当珀施尔教授把它像发动机一样运转以便作示范时,电刷出了毛病,发出了剧烈的火花。同时,我注意到运行没有这些装置的发动机是行得通的。但他却说这么做是行不通的,然而很荣幸地,他让我针对这一课题写篇论文。
有一段时期我动摇了,被教授的权威压倒了,但是不久后我开始坚信我是正确的。然后带着青春的激情和无比坚定的信心着手进行这顶工作。
我首先在脑海中想象出一幅直流发电机的画面,开动它,然后追随着在电枢中不断变化的电流。我会想象一个交流发电机,然后用类似的方法研究那一过程的发生。接下来,我会设想一个由发动机、发电机组成的系统,然后用不同的方式操作它。
我在格拉茨理工学校剩下的学期都是在这种既紧张而又无结果的努力中度过的。我几乎得出这一问题是无法解决的结论。
到了1899年我四十多岁了,在科罗拉多州继续进行我的试验,那时我仍能清楚地听到五百五十英里之外的雷声。我的年轻助手们的听觉范围都不超过一百五十英里。我的耳朵要比他们的灵敏十三倍。然而,与我精神崩溃时的听觉能力相比,我那时简直就是个聋子。在布达佩斯我能隔着三间房子听到钟表的滴答声。一个落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的苍蝇都能在我的耳朵里产生低沉的重击声。数英里之外经过的马车都能让我全身震动。三十英里之外的火车汽笛声让我正在坐着的长凳或椅子震动得很厉害,让我难以忍受。
这时,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我在生病期间所经历的事碾压了我全部的信仰。那时候我的视力和听力变得无与
伦比。我能看清远距离的物体,而位于那个距离的东西别人什么也看不到。少年时,我能听到不足以把我的邻居们睡梦中弄醒的微弱的噼啪声,然后喊人救火,就这样我救了他们好几次。我大约在12岁时,就发现了当我处在极度兴奋时,我会看到周围的空气充满了熊熊燃烧的火舌,脑中出现的闪光想把它从幻觉中赶走无能为力。阳光不时地被遮住,那些光束的强大力量使我感到很惊讶。我不得不集中所有的力量来过桥或者走过其他的地方,就像我遭受过什么致命的打击一样。在黑暗中我的感觉器官就像蝙蝠一样灵敏,而且我还能通过额头上奇特的感知能力发现十二英尺远的物体。我的脉搏在几下到二百六十下之间变化。我全身的肌肉组织也因痉挛而颤抖着。在强烈的求生欲、想要继续工作的渴望和一个忠诚的运动员朋友的协助下,我实现了这个奇迹。我的身体状态和思维的活力一同康复了。当我再次着手研究旋转磁场时,我几乎为这一斗争结束得太快而感到后悔。
那双让我的思维肆意飞翔的翅膀啊;却不能让我的躯体也飞腾起来!
当我背出这些令人振奋的诗句时,一个想法会像闪电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瞬间真理显现了出来。我用木棒在沙滩上画了一些简图,这些简图六年后在我的演中得以公开展示,那时美国电气工程师学会和我的同伴都还不能完全理解那些简图。我脑海中的画不仅极其鲜明和清晰,而且还像金属和岩石一样是真实存在的,如此真实以至于我告诉他们:“看那儿,我的发动机,看我把它推翻。”
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沉溺在构想和设计新型机器上。那种感觉是我在有生之年经历过的最愉快的精神状态。灵
感像一条绵长的小溪源源不断地流进我的脑海里,我唯一的困难就是不能牢牢地抓住它们。我想象出机器零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上面微小的磨痕在我看来都是完全真实而又可见的。一想到不停运转的发动机我就非常兴奋,因为这样我的脑海中就会出现一幅迷人的景象。当一个人对大自然的喜爱发展成一种强烈的欲望时,他就会朝着他的目标大踏步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