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粉过的神仙老师

我们一生中都经历过百十个老师,有些如春风化雨,有些如惊雷当空。

老师们是所有人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影响者。

到底什么样的老师才能真正帮助学生的成长?能让学生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仍然心存感激?

接下来还是让我们来看看几组名人名师。

case one  沈从文~汪曾祺

汪曾祺19岁考入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成为沈从文的入室弟子。

沈从文在西南联大就开了三门课:各体文习作、创作实习和中国小说史。这三门课汪曾祺都选了。可以说沈从文对汪曾祺的创作有基础性的影响。


汪曾祺(左)和沈从文(右),摄于1948年。

沈从文教写作的方法,可以说是很特别了:

沈先生教创作还有一种方法,我以为是行之有效的,学生写了一部作品,他除了写很长的读后感之外,还会介绍你看一些与你这个作品写法相近似的中外名家的作品。记得我写过一篇不成熟的小说《灯下》,记一个店铺里上灯以后各色人的活动,无主要人物、主要情节,散散漫漫。沈先生就介绍我看了几篇这样的作品,包括他自己写的《腐烂》。学生看看别人是怎样写的,自己是怎样写的,对比借鉴,是会有长进的。这些书都是沈先生找来,带给学生的。因此他每次上课,走进教室里时总要夹着一大摞书。

汪曾祺《我的老师沈从文》


这种给予学生多元反馈的方法,看似很简单,其实是非常精妙、科学、有效的。

《高绩效教练》中就提到:

一旦得到高品质的反馈或输入,改变随之而来,无需强求。

《高绩效教练》约翰·惠特默


《高绩效教练》在豆瓣读书中评分8.2

这本书的英文原版在2009年出版,很难想象沈从文在70年前,就用这种高品质的信息输入,引导学生在比对中获得启发,从而提高写作水平。

有的时候,老师教给学生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他在独自摸索中掌握的学习方法。

这或许也是教师很难被AI取代的重要原因之一精准、广博、有深度的反馈永远是稀缺的

case two&three     陈寅恪、朱光潜~季羡林

季羡林在清华西洋文学系四年,自述给自己影响最深的两门课,居然都是外系的。

一门是旁听而又因时间冲突没能听全的历史系陈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一门是中文系朱光潜先生的“文艺心理学”,是一门选修课。

季羡林《我的心是一面镜子》

这两位老师的课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听起来都很“爽”,让人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陈先生上课时让每个学生都买一本《六祖坛经》。我曾到今天的美术馆后面的某一座大寺庙里去购买此书。先生上课时,任何废话都不说,先在黑板上抄写资料,把黑板抄得满满的,然后再根据所抄的资料进行讲解分析;对一般人都不注意的地方提出崭新的见解,令人顿生石破天惊之感,仿佛酷暑饮冰,凉意遍体,茅塞顿开。

季羡林《我的心是一面镜子》

能清楚地看到教授的学问和创见从何处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像陈寅恪这样,从最朴实常见的材料中,发掘出崭新见解,对学生来说,更是不啻震撼教育。


中年陈寅恪

孟实(朱光潜)先生的口才并不好,他不属于能言善辩一流,而且似乎有点怕学生,讲课时眼睛总是往上翻,看着天花板上的某一个地方,不敢瞪着眼睛看学生。可他一句废话也不说,慢条斯理,操着安徽乡音很重的蓝青官话,讲着并不太容易理解的深奥玄虚的美学道理,句句仿佛都能钻入学生心中。

他深通西方哲学和当时在西方流行的美学流派,而对中国旧的诗词又极娴熟。所以在课堂上引东证西或引西证东,触类旁通,头头是道,毫无扞格牵强之处。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比较文学,比较诗学。这样的本领,在当时是凤毛麟角,到了今天,也不多见。

季羡林《我的心是一面镜子》

没有字正腔圆的广播腔,也没有稳健自如的台风,却能把艰深玄妙的美学道理,句句印在学生心中,除了对所传授的知识理解深刻且融汇、讲义内容格外出众有条理、语句的组织格外深入浅出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青年朱光潜

两位老师的课堂在今天看来可能略显枯燥,甚至有填鸭式教育之嫌,那又是为什么能得到教育家季羡林的盛赞呢?

无外乎是一个“深”字。陈寅恪把自己的学术成果搬上课堂,抽丝剥茧地向大学部同学们展示考据的过程,这是内容的“深”,朱光潜有能力将中西文化贯通一气,而丝毫不显附会,这是学问的“深”

一位老师如果有真才实学,又愿意与学生无保留的分享,这样的老师想不在学生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今天和大家分享的老师都非常“硬核”,当然也有散发温柔光芒的老师,耐心的教导、包容我们,成为我们青春中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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