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被导演挑中,首部电影便征服观众,她靠的不是运气

  宫哲,这个名字仅少出现在媒体报道,也甚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原因有很多,非专科出道的演员、偶然与运气、最重要的是挑片。

  2005年凭借电影《我们俩》斩获第十三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新人奖,对于仍然在读大学的宫哲来说,这可以说是一次颇为意外的收获。

  而后她的演艺生涯也就此开始,只是电影风格都尤为相似,触动人心、真实淳朴的角色。2010年出演的电影《大震撼》,而后又拍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西单女孩》。

  她的电影故事很强,同时伴随着细腻的情感,是深沉却又幽静的。之所以饰演的电影类型颇为相似,宫哲也给出了解惑。

她说:“自己对剧本的选择有了比较高的要求和讲究,如果没有感觉,就不演,一旦有感觉,就全身心投入”

  宫哲的随性和洒脱也完全灌入到她所饰演的角色中,如果说什么最能打动人心,我想便是真实了。

  真实往往能跨越任何门槛直击内心,电影《我们俩》中,宫哲所饰演的女大学生小马与现实中的自已也尤为相似。

  宫哲与小马一样,都是学摄影出生,都是一名就读大学的女学生,然而,最触动人的远不止这些,电影《我们俩》的剧情则是根据导演马俪文年轻是的真实经历所改编。

  无数种真实的元素,让这部电影也显得如此生动鲜活。

  交纵错杂的胡同,破旧古老的四合院,独居多年的老人。

  孤独陪伴老人走过四季,冬天万物的凋零、白雪覆盖胡同,院内一片白茫,如同苍白无力的岁月。日复一日的等待,生命走向尽头。不再对生活充满期待,不再拥有活力。

  每个人都将走向这黑白色调的归途。

  可是,今天好像有所不同,军绿色大衣、老式自行车、额前蒙着水汽的碎发遮住眼帘,她是小马,在读大学生,背井离乡,拮据的生活让她推开些许破旧的别院。

  老太觉得稀奇,别院几十年无人入住了,时间冲淡院中的人气,如今,却再次变得鲜活灵动。

  小马跟老太讲价,最后200一个月成交,老太说穷学生能去哪,她猜中了,小马并不富裕,不过艰苦在她眼里也是如同青春般的彩色。

  她将狭小漏风的屋子重新布置,用红布遮住灰白色调的压抑,用红砖阻挡隆冬的风寒。

  老太坐在屋里看,笑了,像在看一部意犹未尽的电影,她说小马能折腾,不过她却不反感小马的折腾。

  老太很凶,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年轻时当过兵、抽过大烟、结婚后第二年丈夫就过世了,没再嫁,没个一儿半女,除了收养过一个女儿,女儿很少来看她,她也早已习惯孤独。

  邻居说她不是个一般的老太。

  屋子仍是漏风,渐入寒冬,小马冻的蜷缩起来,她睡不着,太冷了。

  熬过夜晚,清晨的水龙头已经被冻住,小马要洗漱上学,老太坐在窗前用拐杖敲敲玻璃,告诉小马烧热水浇。

  几日过去,小马有些扛不住的向老太求助,老太却告诉她,她那屋太小,烧不了炉子,容易二氧化碳中毒。

  离过年不远了,小马的bibi机响个不停,听到呼声时,脸上挂着笑,她问老太借电话,老太借了,第二次,老太说要收钱,和外面一样,三毛一次。

  小马有些不服气,和老太商量安分机,最终协商大部分话费由小马承担,这才成功安了分机。

  小马常在深夜打电话,没几天,分机线便被老太拆了。小马气急了,二人嚷了起来,老太身体不好,蹒跚地走进屋子,拿出救命的药。

  电话没了,好在屋里还有电暖器,电暖器是偷偷买的,偷电才能用。这天,老太盯着飞速跳动的电表,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一看,报了警。

  小马回来了,屋子却被贴了封条,她问老太,老太生气的骂她是小偷,叫她去派出所签字,一周内搬走。

  小马哭了,签了字,回到房子撞见老太的孙子来探望老太。老太孙子是学计算机的,听了电话的事后,帮她装好了分机,有给老太的电话装了闭音器,皆大欢喜。

  老太还是让她一周后搬走,有人来看房,是一对夫妻,做生意的,懂礼貌,有教养,一个月500,老太说小马没教养,小马说她是个坏老太,怪不得老了没人管。

  就要过年了,小马不再与老太赌气,提前几天就张罗着贴对联、粘窗花、院子里挂满红灯笼,老太骂小马“沉不住气,憋不住屁。”

  小马笑,什么也没听见。

  第一个月,电话费400块,超出小马的能力范围,交了电话费,小马拿着单子质问老太,说老太打长途,却要自己交钱。

  老太没打,不承认。

  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全部涌了出来,小马甩了门就跑,而老太也是气的将那红发的喜庆打落在地。

  孙子来了,电话是孙子打的,长途,打往贵州,老太问原因,孙子不语,留下钱便走了。

  老太静静坐着,隔日重新挂好灯笼,邻居劝她改改臭脾气,这把岁数了。

  老太什么都知道,笑笑。

  年三十的夜晚,老太做好菜,没动筷子,她在等人,小马几天没回来,老太就等几天,邻居端来自己最喜欢吃的大鲤鱼。

  门响了,是小马,老太唤了几声,无人应声。

  小马径直走进冰冷的屋子,关了灯,一片漆黑。

  小马不应声,老太只好走到门前用拐杖敲,敲了很久,灯亮了,二人一起吃年夜饭,不言不语。

  老太问小马怎么不回家,小马对着自己回答谁不想家啊。

  小马质问老太只认钱不认人,老太说,这把岁数了可不就是认钱,认人有用吗。

  渐渐地,这种同是来自孤独的默契感,将二人的心放在牵在一起。

  夏天,万物复苏,小马在这个家也变得随意起来,冰箱随便用,也不再问老太是否同意,自己的屋子热就倒头躺在老太的屋子。

  老太说她越来越随意了,这都成她的家里,口吻中透着欣慰。

  老太看小马穿戏服、看她抱着一只和自己一样大的熊,看她给自己屋子整修装饰。

  屋子重新归置后显得地方大了,可老太的东西却都找不见了,久经岁月的留痕,再也不是一挪一放就能改变的。

  那些物品早已扎了根,安置在老太脑中不用的位置。

  墙上贴满当下流行的时尚海报,老太失眠了,恳求小马取下来,自己看着睡不着,小马嫌老太房子压抑,硬要留下一张调节气氛。

  无意中,透过门帘,小马看见一副老画,她想要,老太默不作声,画被小马拿走了。

  老太又失眠了,画是老太的根,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岁月的关节,缺一便失去基本的行动能力。

  小马将画还给老太,气冲冲的走了。

  雨夜,小马哭的伤心回来,隔日便走了,将自己抚养的小狗留给老太,没打招呼。

  院门外坐着小马的男友,在等小马,索性垫了报纸睡在小马院前,老太看着心疼。

  没几日,小马回来了,老太看着她说瘦了,紧张又关切地问都去哪了,责备她狠心。

  学校布置作业拍一个人的一天,小马决定拍老太的一天,老太正在午睡,被小马叫醒。

  拍了一天,却发现除了晒太阳、睡觉、吃药,老太的一天就如此日复一日。

  小马问就没别的事了吗?

  老太说:“吃了睡,睡了吃,有时候希望能有个收破烂的,走错门的,这样能搭个话,不然语言功能都退化了。”

  小马愣住了,她从未如此清晰的观察过老太的一生,而走近观察,却又如此苍白。

  小马熟练的给老太洗头、按摩,几年过去,他们从陌生到熟识,时间换来真实存于内心的情感。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次熟识的机会呢?朋友、家人、爱人,又有哪种感情无需维系呢?

  时间匆匆,大多过客。小马见过老太的女儿来探望老太,带了老太喜欢的大鲤鱼,匆匆几句话后便走了。

  所有人好像都很忙,忙到不再追忆过去,也不再纠结未来,活在当下吧。

  小马要搬走了,离开的时候老太正在睡午觉,小马看了看,没有叫醒她。

  她将门锁了,或许是怕老太看见空荡荡的别院,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不舍和负罪感。

  不过,再次到来的小马,还是被等待已久的老太拦住,看着空无一物的别院,老太痴痴的问:“真的搬走了?就这样搬走了。”

  老太仿佛从那个精明凌厉的老太变得脆弱易碎。屋子空了。小马走了。

  又剩下老太一个人,习惯是恐怖的,重新习惯对于此刻的老太来说又如此困难。

  小马走后,老太病倒了。

  不久后,孙子将老太接走,领走前小马来了,握着老太的手默不作声。一旁的女儿笑着说:“从没见过老太跟谁这么亲,跟自己家人都没这么亲。”

  车开走了,又打趣地说:“干脆让小马把老太接回去算了。”

  邻居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老太走远的方向,老来的默契,让她知道这次老太许是有去无回了。

  她没有反驳老太女儿的话,但她又清楚的明白陪伴对于他们的重要。

  人若习惯孤独,便迫切渴望温暖。

  可温暖宗是暂时,却要再次相遇冰冷。

  小马去看过老太,老太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是哭,好像在道别,坐在回家的车上,小马也哭了。

  在那通电话里,小马得知老太逝世的消息。仿佛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亲人一般,哭得撕心裂肺。

  电影开始时小马的落魄与老太的强硬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小马孤独无助时,是这个强硬的老太留她一个蜗居的房子,不算温暖,却很难得。

  与老太的相处,让她渐渐揭开老太表面的强硬,看到那颗易碎脆弱的心,这样的过程融入在小马的记忆中,深刻无法忘怀。

  而那独居的老太和那些无数独居的老太,他们的余生总要与孤独共生,于老太来说,小马是那个打破孤独的意外,而这个意外,最终却成为了她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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