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我们就那样面对面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小舟低着头说：“你走吧！”方小舟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一副送人的姿态。真是奇怪，在我听来这句你走吧，却像是挽留。有时候说再见其实更多的是不舍，有时候说挽留其实更多的是赶快离开。人就是这样喜欢口是心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年长还是年幼。我看着方小舟站在门口，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说：“拜拜！”我走到方小舟身旁时，忍着悲痛和她告别。“拜拜！”方小舟淡淡说到。我还想说什么却说不下去了，我没有赖在这不走的理由，什么都不是，我看见门旁的扫把簸箕安静地立在那里，倚靠着方小舟家的墙。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自己变成扫把簸箕，那样我就可以永远赖在她家不走。除非她不要我了，除非她把我当垃圾扔出门外。
“早点休息，以后少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说完我就走了。方小舟没有送我到楼下，也没给我发短信，也没打电话。到现在为止，我除了有方小舟的电话，什么也没有。
我打车回去了，失落的看了手机一遍又一遍，想方小舟的时候，我就看看我们的短信记录，那也是唯一证明我们聊天的记录。我被它折磨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狠心要删掉的时候，我都退缩了，都会无法割舍。就这样留着吧，想她的时候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也挺好的。再往深去想，我就把它当成我们之间来往的情书，没有一个爱字，没有一句谈情说爱。想想，这种感觉真美好，像是走在金黄的油麦菜地里看着盛开的油麦菜花，心旷神怡，心神荡漾，宛如天地间只剩身体和白云。
第二天，我做好饭叫同伴起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吃饱了，我去上班了。”说完，我就要起身离开座位。“顾杰！”同伴忽然叫住我。“怎么了？”我假装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同伴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停顿片刻，说：“我可能要走了！”“去哪儿？”我惊讶地说。
“我要回老家了！”同伴淡淡地说。
“这么快？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你回去想干什么？”
同伴苦笑一下，说：“你知道的在北京，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已经不错了，至于一席之地，想都不敢想。那数字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拿着望远镜也看不清。更何况那么贵的望远镜，我也买不起。”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同伴的话。“昨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走！”我只能这样说，像是安慰自己，又像安慰他。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他轻轻笑着说。
“什么时候走？”
“下周吧，看工作交接进步的情况，最长不超过半个月，我已经向公司提出离职，大领导已经批了，现在只剩交接。”
我说不出的沉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以为，谁都会离开这个城市，唯独你不会。我觉得就是我离开这里，你也不会。”
“呵呵！为什么？”
“我感觉你特别喜欢这个城市，喜欢这里的一切，喜欢泡在酒吧，喜欢潇洒自如，喜欢自由自在。”
“呵呵！看来你真不了解我，我去泡酒吧，就是不喜欢这里才去的。有时候，我特别害怕安静，特别害怕孤独，特别害怕自己莫名的死掉，死了也没人管也没人问。在这里，白天享受有多热闹，夜里就要面对多冷清。我之前总感觉白天太长太长，怎么还不下班，怎么还不回家。回家后就又想念在公司忙碌的感觉，人多的感觉，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我没什么事，就算不和他们说话，我也觉得心里安心。大概，我天生就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不像你总能一个人独处，总能和自己和平相处。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过厌了，我想我该是时候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寻找我想要的生活。我要的是家人的关心，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也许你会想不到我浪子竟然回头了，其实你想错了，我一直想过这样的生活，安安稳稳的平凡简单的生活。你不知道，我有多爱这个城市，就有多恨这个城市，这是一个让我爱也爱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的地方。它把我的梦全部打碎，又让我重新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它拼接我，可惜不管我多么努力，也回不到从前，回不到我刚来这里时候的心态。人往往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非等到失去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苦苦追求的竟然是一场梦。经历也不是一件坏事，经历不该经历的更不是一件错事，往往是这些看似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经历，和自己当初背道而驰的经历，会让一个人更加清醒，更加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失败给人惨痛的教训，也能让人在教训中成长，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明事理，越来越懂得如何衡量得与失，做好取舍。人生只能选择一条路，多选一条路，也是心不甘，在两条路之间来回徘徊，最后伤害的永远是自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那你回去干什么？总得做点什么？”
“还是老本行呗，就是跑腿当业务员，我早就想撤了，就是下不了决心，这次家里给我介绍一个不错的女孩，女孩人还不错，她也希望我回去工作，这样两人谁也不会担心谁出轨！”
“干嘛说的那么难听！”
“我说的是大实话，话糙理不糙。没什么，就那么一回事。也就是你把恋爱和婚姻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甚至比你的工作比你的命还重要。无可厚非，人和人的选择和追求是不一样的，就像有的人天生喜欢吃甜，有的人天生喜欢吃辣，只要喜欢，就去争取，就去追求。不要害怕，也不要后悔。一旦后悔，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要怎样，我现在就想挣钱，攒钱，买房子，买车，再找一个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其他的我就不想了。”
“傻样儿！”同伴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到，“还真别说，要是你是女的，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你，会爱上你，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你为我做这么多，我都记在了心里，真的，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也特别感动。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这样一个同床共枕的朋友！”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谁跟你同床共枕了，最多是同床异梦，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不废话了，你等我下，我们一起坐地铁去上班。”
我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感觉矫情起来，说：“还是算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吃完了！”说完他站起来，双手一摊，抢先一步走到门口，说：“碗筷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吃完饭就是甩手掌柜，上辈子我肯定欠你的，这辈子给你当丫鬟还债来了。”他笑的前仰后合，说：“顾杰，这个时候你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我刚想上前踹他一脚，他一溜烟跑了。这人真是得寸进尺，让人无语。
我收拾好碗筷就去坐地铁，希望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到了公司，客户就是上帝，当然领导也是上帝。这次我是踩着点去的，再差一分钟就迟到。我可不会迟到也不会早退，到了工位上，刚打开电脑，领导就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我心里纳闷最近我也没犯什么事儿，领导叫我还能有什么事儿，难道领导鸡蛋里挑骨头。我最怕领导找我聊天，就像上学时老师找学生谈话。说的好听，老师关心学生，实际上旁敲侧击，先是一顿糖衣炮弹，后是点名批评，完全和欲扬先抑颠倒。我惴惴不安去了领导办公室，领导正坐在那把象征权利地位的一把交椅上，在我看来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座椅，虽然看上去平常，但透着种威严，不怒自威的浩荡声势。可能领导本身就有这样的本事，他的座椅自然而然也有了这种无声的本事。我没见过古代皇帝宝座的，之前还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盯着那把辉煌灿烂，独一无二的椅子，现在才懂，那把椅子的魅力正是它的独特，只有最高权利的人才能光名正大的坐在那里，接受大臣的朝拜，处理一件又一件国家大事。我正看着领导的那把交椅出神，领导忽然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让我讲讲最近工作上的心得，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公司的帮助和支持。我真的是大感意外，防不胜防，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小心。领导见我不说话，笑着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真的摸不清领导的真实意图，但我还是实话实话了。这个世上，我最不会的就是说谎，也不擅长编造。领导听完沉思一番，说好好干，年底要搞优秀员工，希望到时候能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上面。说实话，当时我竟然没有一丝激动也没有一丝兴奋，淡定地像是别人的事情。领导见我这样说不乐意，我说不是，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领导哈哈笑起来，又叮嘱了我几句话，就让我回去了。我总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像没睡醒一样，领导怎么突然找我谈话。到现在，恐怕他还搞不清我是做什么的。
我回到座位上，同事们笑着八卦起来。办公室里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激起千层浪。我真觉得他们好笑，我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他们真把我放在了眼里。在销售部门，那是典型的狼多肉少，大家都害怕资源分的比自己多，都害怕资源分的质量比自己高，都害怕别人踩在自己头上。对我来说，谁做的业绩多谁做的业绩少，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超过他们，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挣钱。不冒犯别人，别人也别惹我。这也是我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
我约了几个客户，客户都说没有时间。看情况，我需要去跑一趟客户公司。不管结果怎么样，先试试再说。我给我领导报备以后，收拾好文件材料就出发了。
跑了一天，文件是送到了，结果一个客户也没见到，碰了一鼻子灰。到了晚上我从客户公司直接回家。我在路上盘算着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这些钱在北京，我连一个卫生间也买不起，在老家我却能买到一个大三居没问题。受到同伴影响，我对未来甚是渺茫，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家里没有亲人挂念，想回也回不去，不回就这样半吊子。也许我也应该像同伴那样，早点认清现实，在我们那的小县城找个谋生之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步入迷茫期，感觉无所适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刚才去客户公司被拒绝的影响，总之，我对我目前的工作开始质疑。之前，我总希望自己穿着一身帅气西装，仿佛穿上那身黑色得体的西装我就无所不能，无所不为。我真是太幼稚了，一个人的能力怎么能用穿着的衣服判断。
我回到家时，同伴竟然已经到家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准备好了饭菜，桌子上放着一瓶白酒。我一进门就惊呆了，怎么这么快就改邪归正。
“顾杰，快过来吃饭。”同伴一边招呼我一边打开瓶盖。
他刚打开，我就闻到一股酒味。“这是庆祝滚蛋么？”我笑着开玩笑。在熟人面前，我也挺皮的。“你这人，一点雅兴也没有。你知道什么，酒可是好东西，李大诗仙没有它可什么也写不出来。”我笑着走到桌前，说：“鸿门宴！我怕有毒！”他瞪了我一眼，说：“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喝不喝，没人灌你。”我笑着坐下来，他倒好两杯酒，坐在我对面。像这样，我和同伴还真是第一次，两个大男人反倒羞的像两个大姑娘，不好意思起来。同伴举起手中的杯子，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说：“我知道，你一直包容我，理解我，有时像我的姐姐，有时像我的妹妹，有时像我的弟弟，我真不敢想象，以后没有你会成什么样儿。”我说：“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不会变的。”又自嘲：“你把我说的一会儿是男一会是女，我成了不男不女的人了。”他也没想到我这样说，低头一笑，说：“你要是女的，我毫不犹豫的娶你，你这么好，让别人娶走，便宜了别人亏了我自己。这个亏我可不会吃。”我笑了没有说话，过了几秒，我说：“你要是回去，就好好的，好好的和嫂子过你的小日子，要是将来有了小娃娃，要是你没有忘了我，要是你不嫌弃，我就认个亲当干爹。”他举着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底，说：“一口干了！”说完一仰脖就喝了，喝完冲我照了照杯底，说：“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我干了你随意。”我还是把第一杯喝完了，不过我喝的不像同伴那样豪放洒脱，相反，我喝的时候，闭着眼睛，忘掉嗓子，像是找罪受似的，努力喝完了。“你这酒量可不行，多练几次就好了，就像我现在这样。之前，我也像你一样，以为自己喝不了酒，你看现在我喝的比谁都多。以后要是在生意桌上，你还是这样，怎么能行，你不喝酒，客户怎么会乐意买你的账。钱都是用命换回来的。你不这样，有人这样，人家不在你这买，就在别处买。谁把人家哄高兴了哄尽兴了，人家就买谁的账。”同伴说完呵呵一笑。我看见杯子空了，准备倒酒，朋友说：“我来吧，要走了，我还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我说：“谁都能飞黄腾达，怎么也轮不到我。”同伴看了我一眼，笑了，说：“我相信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社会上你这样的人太少了，能活这么久就是奇迹，不，奇迹还称不上你的传奇性，应该是奇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奇葩这个词就想起你。”同伴说完朝着我碰了一下杯子，一杯下肚。我喝了几口，他加满了自己面前的空酒杯。“你也不错，不让我出水电费，除了不进厨房，不打扫卫生，却把垃圾扔下去了。”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媳妇，怪不得同伴这样说我。同伴听完呵呵一笑，说：“我不喜欢进厨房，也不喜欢打扫，其他只要能干的我都会干。”
“你是不是失恋了，才会想起来要回去。”我试探性的问。
“算是吧，不过我觉得和她也不算恋爱。怎么说呢，就是孤单寂寞冷，就在一起了。不像你和许娜，有时候我真的特别羡慕你们，竟然能那么纯那么傻，一点杂质也没有。在社会已经很难找到了。哪个女生不想找一个高富帅，哪个男生不想找一个白富美，从哪儿去找那么多高富帅白富美，都是骗人的。在这个社会，没钱多帅都是丑八怪。”他说的时候一点也不气愤，可我却希望他是气愤的，最好是当成发泄。“你想过未来和许娜在哪儿生活吗？”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没想好，准确地说，我从来没问过许娜这个问题，几次想问却问不出来。“如果决定了，就早点定下来，现在房价蹭蹭的往上涨，看情况，不涨就已经自求多福了。”我说：“我买不起房子，家里又不会给我出一分钱，所以到现在我都不敢向许娜提这茬，在这方面，我真的缺乏底气，一点自信也没有。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特别没用。”
“别这样说，买不起房的又不是你一个，现在奢侈品不是房和车，而是爱情。千万别追什么狗屁伟大爱情，那都是骗人的，你应该清醒点，成年人的爱情就是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没什么其他的，把这几样弄明白就算了不起。过不几年有了孩子，更是什么都不会想了，只想多挣钱，除了挣钱就是挣钱，让他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出国深造，就这还不带各种各样辅导班。仔细想来，这些钱都靠一个男人，都需要他拼了命去挣。人到中年，还要应对事业，公司里的小人，防止他给自己穿小鞋，可是君子好做，小人难缠。还有老人，总不能不管吧，你说说，还有什么心情谈爱情，面包都不够，还要爱情。就像你饿了，我不能给你吃的，却告诉你不久的未来，我给你买上好的面包。开什么国际玩笑，人家要的是当下，而不是未来。人活的是眼前，而不是看画的大饼。”
“那你还干嘛结婚？”
“你以为不结婚可以吗？从投胎开始，人就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无法选择。也许，也许每个人开始都想过上梦里生活，却活成了随波逐流。身边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你试试到了年龄不结婚，唾沫星子能淹死一个人，尤其是男人。男人的责任就是传宗接代，还想干什么。”
虽然我很想反驳他的话，可听上去无懈可击，句句在理。“如果你不爱一个人，怎么和她生活，怎么面对她，怎么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同伴笑了，笑着说：“你把婚姻看的太神圣，就是一男一女搭伙过日子，睁只眼闭只眼，别太过分就行。该养孩子养孩子，该照顾老人照顾老人，一家人和和气气就成了，还想求什么，家和万事兴啊！”
我被同伴说的接不上话，哑口无言。同伴举起杯子示意我干杯，我们碰了一下杯底，他仰头喝了，我也一饮而尽。虽然咳嗽几声也还好，没有呕吐的欲望。“你不能喝就别喝，在我面前，你不用充大头，又不是客户。”我没有说话。
同伴又喝醉了，不过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他就是拉着我非要给我讲他以前的事情，讲他的家乡，他的一生最大的愿望，讲他引以为傲的事情，他从来没说过这些，说着又是笑我是哭，弄的我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该劝解他。他喝酒后舌头好像也打不直了，说话含糊不清，我还是听出一些头绪。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耍酒疯，我担心他耍酒疯砸东西打人，只好由着他的性子。
我安顿好同伴后，收拾完洗了个澡准备躺下睡觉。刚躺下没多久，许娜电话打来了。我一看已经十点半了，许娜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接通电话后，许娜没有说话，我说许娜怎么了，这么晚还不休息。许娜说没什么。我总觉得许娜有什么事儿，问她到底怎么了。许娜轻笑一声，说没什么事儿就不能和你说说话聊聊天。我被许娜说的也不好意思起来，说你这样，我还真的感觉怪怪的。许娜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的电子声音很好听。我说那你好不主动给我多打几次电话。许娜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传到我耳朵里，耳朵痒痒的。“那你也不说主动给我打电话，你说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氛围刚刚好，不那么沉闷也不那么轻佻，说：“我怕你烦我，不想我打扰你！”许娜笑着说：“哪有女生给男生打电话，都是男生给女生。记住了吗？”我说：“记住了，许小姐！”许娜笑着说：“我也记住了，顾先生！好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许娜像是要挂我电话，我也不知道和她再说什么，便说晚安。说完，我又赶紧说：“先别挂，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许娜可能感觉到我的严肃认真，问什么事。我说：“你想未来在哪儿生活？”她迟疑一下问怎么问这个，我说：“我准备买房子付首付，不知道选在哪里！”许娜一定听出我的意思了，说：“你想在哪里？”我说我想问问未来女主人的想法，不过北京我肯定买不起，二线城市还是可以的。许娜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么大的事儿不应该只听她的个人意见，应该也问问家里意见。我立马明白了，说：“我知道了！许娜，明天我们能见面谈谈吗？”“好！”许娜轻轻地答到。我听着许娜声音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问许娜怎么了。许娜说：“没什么，就是困了，早点休息！”我说：“晚安！”“晚安！”
挂完电话，我心里疑惑，刚才没听错的话，我听出了许娜好像声音颤抖着，好像哭了。我做销售接听电话那么久，一听就能听出说话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能听出那人是站着还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