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我的诗『我抄起一把诗枪』

郑址宇《柳烈的音乐专辑》

壹:《她懂我的诗》

头顶上的铃铛哗啦啦响,

雪橇,月牙儿和小路,

漫长的余生在村口,

所有的风雪都涌入门,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一只窄窄的窗户,钓走昔年,

而我尽力拥抱着的,全都憔悴了

我也如是

变成世界的一份子,

不再血气方刚,

不再咬牙切齿,

在寻找归途的路上,满身风霜。

今夜风大了,

我萧瑟的头颅,挂上了白霜

比黎明早几分的枯寂,

拿渐渐偏颇的人生,

和风夜交代个清楚。

我时常讨论人生,却总是一无所获

日子像一把越磨越亮的刀子

我为鱼肉,

我的喉咙剑拔弩张。

希冀变得飘逸,是我难懂的符号逻辑,

时常想念往事,时常郁郁寡欢,

年少的烛火,突然变得膨胀,

年少的日子,几多癫狂

总把死亡当作诗歌的意象,

不喝酒,不食烟,

不凭借欲望去冒险,

三页文学,墨水铅字就能饕餮得留有余欢。

我如今不再多愁善感,

疲倦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去钻牛角尖,

很多人离开,

那样怅惘的梦,支离破碎,

跳崖的马,来不及勒。


在我出山前,

世上就没有一种交朋友的法术,

那些红尘里的旗幡,道上的城寨,

关于推杯换盏,策马扬鞭,

都是诗人在西风里的一场醉话。

如今来看,我不再满肚子委屈,

没有朋友,没有动人故事可以炒作余温,

过一站丢一个包袱,

那些名字如今念来都生涩拗口,

苹果树结满果,

来年还能再见一片红

而那些名字不复习,不讨教,

也似乎如同从未曾遇见,

生命使人会忘记,

对于我这种人而言,这多么欢喜。

诗的页被翻得褶皱,

我的青春被炒干了,只剩利益可以留下的产品,

那些火烫手,

不是我昂扬着的,却是摧毁我的,

而今我也三杯两盏,诉说从前,诊断余生。

这些夜半三更的散白,不是诗,

晃荡了多时,也依旧是满肚朦胧,

关于情思,我已经风烛残年,

潦倒新停,唯一憾事

是我和当初女子谋划情事

这一场镜花缘水,不想天上,只想人间,

也不会落得个

人海茫茫,远故他乡。


贰:《铁剑》

在我的床头躺着一把黑色的铁剑

我常在夜晚不安

频繁翻身与它冰冷的目光对视

我想安然轻巧

与它对话

安慰它走过江湖见血封喉的日子

如今轮到我懂一把剑

用热血杀再多人

夜晚也依旧会寒冷


叁:《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女人常这样想,男人就变得慌张

在这样狡黠的环境里,

被窝像一块迷途的遮帐。

我们赤身裸体坦诚相见,

我们像朋友一样注视对方

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灯光被黑白画面抛弃,

酒杯和地毯一起滑翔,

诗歌被分解成十几段,

每一段都有独立的爱的意象,

诗人为世界创造爱,男人就与女人分道扬镳,

滚滚尘途,

一匹马,两匹马,丛林深处藏着温床。

孩子打开灯,记忆像沮丧的亡魂,

不显眼的笔记本有炽热的心脏,

两只衬衫靠的很近,测量纸短情长。

一天晚上一个梦,爱情喜欢用孤独的量词,

女人的黄色头发渐渐消失,

男人脸上的痣滚烫,

仿佛要脱落下来,

地球仪变得暧昧,

洗澡水变得寡味,

双人床变得疲惫,

床头柜变得比红酒更醉。

从拉斯维加斯到冰岛,

情侣不知道多远,

飞机也未开拓航线,

漫不经心和孩子说起从前,

地理书哑口无言。

今天夜色实在昏暗,星辰未返,

诗人啰啰嗦嗦退出聊天室,

剩下的余温还够救活一张冰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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