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弦的雷4
祖父于九淮
生命的意义在于付出,在于给予,而不在于接受,也不在于索取。 ——巴金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七灾八难,只有幼稚的孩子把这次灾难当成一次历险来炫耀 。家里的人都不愿提起它,毕竟算不上什么光彩之事。尤其爷爷,因为,他的年龄代表着人生经验,丰富的阅历,不容置疑的权威。
于雷爷爷名字叫于九淮,世世代代一直居住在河北清河县的一个小村庄。根据族谱上的记载,第一个来到此地的人叫于培植,不知经过了几百年,朝代更迭,一代又一代人繁衍生息,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一个庞大的家族,并分成好几个村落。虽说生处不嫌地面苦,但是于雷羞于承认自己老家是这么一个小地方,还是农村。其实清河县也是一个很知名的地方。出过两个名人,一个是响当当的武松,《水浒传》《金瓶梅》里记载武松均是河北清河县人氏。评书里的“山东好汉武二郎”,的家乡是河北,而非山东。“山东好汉”已经成为梁山好汉的代名词。宋史中 ,清河县位于山东与河北搭界处,属于河北界内,从未受山东管辖。 而且清河县宋朝属于直隶县。国家已经授予清河县“武松文化故里”的称号,武松的家乡到底是哪里,早已有了定论。
名人故里之争绝不是什么单纯的学术之争,也不是所谓的对文化的传承。名人故里之争的实质其实是地方经济利益之争。
另一个是武训 ,乞丐以乞讨来的钱,办起了一座学校,人称。“义丐”。建国初期有一部电影《武训传》,由演员赵丹主演,有人说此影片可与《辛德勒的名单》,《肖申克的救赎》相媲美,可惜因为当时的社会政治环境,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于家祖上世代务农,也曾经出过了不起的人,曾祖父宇恒,是一个习武之人,臂力过人是清末武举人,马术精湛,可以在疾驰的骏马上倒立,一把单刀舞起来,呼呼生风,水泼不进。一顿饭吃一斤玉米饼,还必须是死面的,就是不经发酵的,发面饼消化太快,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撑时候”。穷文富武,是有道理的。
中国历史上的武举制度创始于武周,武则天于长安二年(702年)开设“武举”,选拔有武艺的人,是武则天始创选拔武将的武举考试。至清朝时改称武科。相对于文科举,武科举较为不受重视。历朝的武举时而被废,时而恢复。而武举出身的地位亦低于文科出身的进士。
清朝入关之初即举行武科举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与文科举并行。凡通过基层考试即获得武生资格(俗称武秀才),可以参加武乡试;通过乡试的即为武举人;之后在参加国家举办的会试和殿试中,最终选出三甲,授予官职。
不过在清代,武科举出身的军官实际只是“杂途”出身,升迁远不如“正途”——行伍出身的军官晋升,也就是当兵打仗,立功,以获得升迁的机会。
清代仅设武科未设武学,这为清朝后来军事的没落埋下了伏笔,或者是清朝军事衰败的原因之一。
以上是历史文献关于练武之人科举考试的制度的记载,于雷个人感觉如果以今天学历来比较的话,武举人差不多相当于今天的研究生之类的学历,也许不一定准确。
曾祖曾经三拳两脚打死一个为非作歹,祸害乡里的恶霸。晚年抽大烟,想戒又戒不了,又心疼花钱,就自己种大烟供自己吸食。
于雷的爷爷是庶子,起名于九淮,庶子,也就是小妾的孩子,正妻生的孩子称为嫡子。于九淮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于大坤,比九淮大三岁,像父亲一样喜好武艺。于家生活较富裕,
于九淮幼年的生活较平静顺遂,虽然妾在一般情况,地位低下,庶子自然地位也比不上嫡子。但是爷爷与曾祖父却有很深的感情。爷爷不太喜欢习武,却有持家理财的天赋,似乎天生就是管账的好手。他自五岁起,就已经拿着算盘 ,跟在大人后面记账了,人们啧啧称赞。
在爷爷晚年时,依然头脑清晰,虽然没有太高的文化,但是他的算术思维非常人可比。八十高龄时,可以算出银行的定期利息是一分二厘四毫五,便是证明。于雷父母有时买菜还算错账。尤其搞笑的是,于雷父亲还是一名数学老师,所以,他们可没少挨训斥。
在于九淮十五岁时,宇恒去世了。家不可以一日无主。因为于九淮的持家理财特殊才能获得了父亲的器重,亦或是其他家庭成员的的认可,当家做主的重担竟然落到了这个十五岁少年稚嫩的肩膀上。成为一家之主,虽有一份大任斯人的不平凡的使命和担当 ,生在乱世,却要直面苦难深重的命运。 社会动荡不安,土匪横行。百姓安居乐业就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
作为一名普通百姓,如果用波澜壮阔形容于雷爷爷的一生有些言过其实,但是他的经历也颇有些传奇色彩的,漫长的岁月遭遇过许多惊心动魄的事件。
九淮是一个健谈的老人,讲起一些陈年旧事,娓娓道来,亲身经历,不需修饰被他反反复复讲过很多遍,直到别人听得厌烦。九淮七十多岁的时候身体依然康健,精力充沛,如果老家来了亲戚,久未见面,异常亲热,谈的兴起,从夜幕降临,能一直聊到鸡叫,亲戚直不停打盹,九淮没注意到,依然自顾自地谈性正浓。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天。九淮特别强调那
一年他年虚岁年方十六。忙碌一天后,吃过晚饭,一家人早早安歇了。一阵如爆豆般的声淬不及防的响起,人们在梦中惊醒,土匪来了!那个年代,匪患猖獗,尽管人们做过一些防范措施,但是平日里枪玩的很溜,还是纸上谈兵的多,今个是头一遭见到真章。但是当穷凶极恶的匪徒,瞬间临近时,光是响成一片的枪声,已经令人惊慌无措。纵然是多么恐惧,此时也只能精神抖擞,有的拿枪,有的躲避。于九淮摸起枕边的手枪 ——德国造的十发盒子炮,打开保险,枪里有九颗子弹,子弹由上方填入 ,一般人的手劲只能压上九颗子弹。
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如同群狼冲向羊群一般,力求在羊群四散奔逃之前捕获猎物,也怕官兵来追捕,一旦得手后,火速离开。所以,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枪声响起,立马就冲进了院子。这群土匪火力充足,此时,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成一片。
九淮 一骨碌翻身下床,躲入里间,虚掩着房门,持枪严阵以待。几发子弹嗖嗖打在墙壁上,哗哗的落下些灰土。外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开了,月光映照下 ,隐约可见,一支枪管探头探脑地进来了,紧接着,露出了后面的人,也进来了,也就距离七八步的距离,于九淮没有丝毫恐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时,困兽犹斗,还有什么可怕。更何况,手握杀人利器,足可拼死一博。小小的扳机主宰着一个人的生死。屏息凝神,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犹如夜空中的闪电,一闪即逝。槍柄的后坐力,震的手腕生疼,火药的爆炸力,在推动子弹射出的同时,并没有被全部消耗掉,仍有部分势能无处释放,产生不小的后坐力使得整个枪身如同难以驯服的野兽般忽地向上一跳,依然震得手掌生疼,手腕发麻。那小小金属子弹,这一刻已经成为夺命利器冲出枪口,豁开空气,摧枯拉朽般暴虐地撕裂它前进途中一切阻碍,门口之人应声倒地,撕心裂肺地嚎叫,极其瘆人,令人不寒而栗,血液在地上无声的流淌。
又有人进入,土匪在明处,于九淮在暗处,没有犹豫,又开一枪,来人未吭一声,一头栽倒在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血腥味,和皮肉的焦糊味,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枪声逐渐稀疏了一些,门口的伤者还在嚎叫,却不似刚才那样高亢。看样子,外面的人接连折损两人,不探虚实,不敢冒冒失失的往里闯了。于九淮躲在门后,不确定是否就此危险离去。地上传出些微声响,时隐时现,于九淮马上举枪严阵以待,却看不到人,这是怎么回事,睁大眼睛在周围仔细搜索,窗户紧闭,外间大门是唯一入口,终于发现,靠墙跟黑暗处,有一团黑影在蠕动,一杆长枪斜着支在地面上。原来是一个人在阴影中藏匿身形,一步步向前爬,爬至负了伤还在哀嚎的同伙跟前,抓住伤者,拼命往后拖。于九淮明白了他的企图,为了救自己的同伴,当然也是害怕留下活口,而暴露他们的行踪冒着九死一生危险,救走他的同伙。可谓盗亦有道。于九淮犹豫了一下,没有开枪,土匪则拖拽着受伤的同伙出了屋子。
九淮暂时安全了,大坤却遇到了危险。此时, 枪声密集的如同爆豆一般。大坤担心家人的安危,猫着腰,抱着一杆长枪,轻轻推开门,顺着墙根挪动,向往查看,突然一道火蛇闪过,胸膛左边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不好!大坤意识到中弹了。一个土匪躲在一堵墙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正朝这边窥探。大坤掏出一个手榴弹,拉弦,向墙后扔出去。等了一会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臭弹!几个土匪已经冲了上来,大坤开了一枪,击倒一个土匪,其他的几个人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九淮直接摁在了地上 ,脖子被人掐住,胳臂被反扭着,对方人多势众,纵是会点功夫加上已经受伤,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感觉竟然被人推入一个深坑里,难道是遇到了仇家要活埋他不成,大坤一阵紧张,双手被缚,纵是想反抗,也有心无力,任人宰割。外面却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久,有人拿去了他的眼罩,周围还是漆黑一片,自己已经死了吗 ,莫非这就是阴间?
既然已经死了,大坤已经没有了恐惧,身体麻木了,似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死了就没有疼痛了,大坤想。虽死的窝囊,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现实。
身上仿佛裹着一层粘膜 意识幽宫里一片混沌,一团微弱的光亮起,映照着一张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脸,一定是小鬼来接他去阎王殿受审了,小鬼解开大坤的衣服,看察看枪伤。
不知昏睡过了多长时间,大坤终于醒了,捆绑的双臂不知何时也被人解开了。自己还活着,这是一个地窖,借着入口处一丝缝隙射进来的光亮,大坤发现还有两个人,是被土匪劫掳来的肉票,一同囚禁在这里。
土匪与他们并没有怨仇,目的很简单,以肉票索要主家赎金,狮子大张口,有人质在手上,由不得你不给,否则撕票。“绑票”撕票”是江湖黑话,是绑架人一般目的是让被绑架人的熟人拿钱财等赎人,所以人质就好像一张可以在钱庄兑换钱财的银票,绑人就是绑了张银票,所以叫绑票,因此人质又叫“票子”或“肉票。土匪绑票的历史并不十分古老,大约是清末出现的。与现在电影里的绑匪绑匪绑架人质勒索钱财并无二致。
即使是富裕的乡绅阶层,大多也是农民出身,天性节俭,旧时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其中,其中以“农”最为节俭。比如,一个农村土财主和一个城里拉黄包车的消费观念有天壤之别,土财主家财万贯,在路边就着凉水啃窝头,城市里拉黄包车的却兜着一兜牛肉回家。
奈何土匪以人名要挟,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人命重要,也只好破财免灾。
天亮以前,土匪全部撤去,此后,再也没人闯进来 ,天亮起来了,外面的嘈杂逐渐平息。门口那挨了一枪的土匪,一动不动,身体下面一大滩血迹已经半干,九淮拿脚试探着碰了碰,尸体僵硬已经死透。
院子里一片狼藉,墙壁上的弹眼千疮百孔,触目惊心,子弹壳遍地都是。
南屋里传出一声拖长的,扭曲的,桀戾的,非人的哭嚎,“娘”,伙计们吓了一跳,母亲腰部中弹,已经死去多时了。紧接着,。大门外面还发现一具尸体,不是本家的人,估计是九淮开枪打伤的那个土匪,被同伙救走后,死了,被丢在了路边。
县长得到消息,亲自赶到。县长姓王,当兵出身,大致了解了也下经过,得知于于家兄弟打死两名土匪,而大加赞扬。
“好小子,好样的,就得跟他们干。”
可是想要缉拿土匪,却毫无线索。县长派人了解本村的地痞无赖二流子之类,通通抓来,严加盘问。这些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为非作歹,乡亲们都不敢招惹,如今,看到他们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子,也大快人心。其中一个叫赵狗子的,不像其他人那样唯唯诺诺,还出言顶撞,惹恼了兵丁们,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绑在树上,一队士兵上去就一阵拳打脚踢,任他喊冤叫屈,哭爹喊娘。跟当兵的哪有道理可讲。
就这样,被绑在树上,整整一宿,直到第二天,当兵的都离开了,才被好心人从树上解了下来。被暴打一顿,又被蚊虫叮咬了一宿,早上,已经奄奄一息,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也真是可怜。
这是一种相当残忍酷刑。据说,旧时专门有一种刑罚——蚊刑。把犯了死刑的罪犯,令其全身赤裸,绑在蚊虫较多的树林里,或者水面上。罪犯双手被缚 ,动弹不得。一夜之后,死囚浑身蚊虫覆盖,全身乌黑,血液已经被吸干,一命呜呼。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母亲惨死,大坤哥下落不明。 于九淮只能先料理母亲后事,一年之内,天灾人祸,父母双亲竟然相继离世,说不完人间苦楚,道不尽悲痛愤恨,九淮痛不欲生。
一生之中会经历各种不幸,亲人的离去,无疑是最大的不幸,每个人都会面对死亡,死亡确实是我们人生中重要的一课,只是,没人教我们怎么面对。
大哥大坤没有音信,生死未卜,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绑票”是江湖黑话,是绑架人一般目的是让被绑架人的熟人拿钱财等赎人,所以人质就好像一张可以在钱庄兑换钱财的银票,绑人就是绑了张银票,所以叫绑票,因此人质又叫“票子”或“肉票。土匪绑票的历史并不十分古老,大约是清末出现的。
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第十一天,中午,大坤,却一个人回来了。伙计登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像见了鬼一般。大坤头发老长,面黄肌瘦,仿佛一个游魂一般。
原来,那天夜里,大坤受伤以后,被土匪捆绑着,眼睛也被蒙上,被两个人架着,一 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感觉竟然被人推入一个深坑里,难道是遇到了仇家要活埋他不成,大坤一阵紧张,双手被缚,纵是想反抗,也有心无力,任人宰割。外面却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久,有人拿去了他的眼罩,周围还是漆黑一片,自己已经死了吗 ,莫非这就是阴间?
大坤和另外两个肉票一同被囚禁在地窖里,大坤才确定自己还活着。伤口已经化脓发臭,发起了高烧,土匪也会手持煤油灯,进到地窖里给大坤换药疗伤。
土匪每天给他们送饭,一天只给他们三人一个玉米饼 ,让他们仅能苟延残喘,却也没有力气逃跑。他们均匀分成三份,维持生命。
这天,仿佛较以前安静了许多,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推开了地窖的盖板,向周围看了一圈,堆满杂物干草,房间里竟然没人,将另外两个人拉了上来,大坤找到了一把菜刀,其他两个人各找到了一根木棍。
“你们想跑”,三人吓得一哆嗦,进来一个老头,其中一个人抡起棍子朝老头打去 ,只是棍子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棍子竟然被老头抓在手里,一个壮年男人连拽两下,竟然没拽动,身上没力气啊,索性顺势一推直接撒手了,老头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三人趁机跑了出去。
从虎穴狼窝中逃出来,一路向南三个人没命的跑,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人,看到这样三个蓬头垢面的人,吓了一跳,大坤问这个人,知不知道局子在哪里?那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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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几人兜兜转转,找到了于村的边缘
事不宜迟,于九淮马上去向县长报告,大坤带路,来到土匪藏身之处,土匪早就逃之夭夭。县长带人埋伏起来,守株待兔。
第二天,胆大妄为的土匪竟然真的回来了,经过激烈的战斗,几个土匪被消灭或活捉。狡猾的匪首青麦苗却逃脱了。
一连几年,这个土匪一直没有现身。
1937年,日本鬼子全面侵略中国,华夏大地饱受日本鬼子的铁蹄蹂躏。
为了反抗日本侵略者,运河两岸成立了县抗日游击队,成为冀南抗日根据地的重要力量。
1939年7月下旬,日军为了破坏冀南抗日根据地,趁着运河涨水之际,炸开了运河大堤,清河县二百八十七个村子,三十多万庄稼被淹,十多万人受灾。
当时的清河县委和抗日政府,为了救助受灾的群众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比如发放粮款、动员非受灾地区收养灾民,代养灾区牲口等。
1943年9月27日,日军再次趁运河涨水之际,扒开了运河河堤。丧心病狂的日寇还在河水中播散了霍乱病菌,实施了代号为“方面军第十二军十八秋鲁西作战”的细菌战,造成了鲁西南和冀南地区发生了大面积的水灾和霍乱病情。广大群众病饿而亡的不计其数。
侵华日军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进行细菌战,是因为卫运河作为山东、冀中、冀南等抗战地区的连接点,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据现有资料显示,这次细菌战是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和日军第一军医部部长石井四郎联合下达的命令。他们命令日军从8月份开始,自南往北向卫运河河水中播撒了大量的霍乱病菌。具体实施决堤的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五十九师第五十三旅团独立步兵第四十四大队。他们在卫运河河堤一共挖掘了五个口子。
冀南地区有清河、威县、临清、武城、故城等八个县受灾,受灾面积达八百七十五平方公里,死亡二十余万人,这次细菌战是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的五次细菌战中规模最大、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作为重灾区的清河死伤惨重,地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只能靠野菜、树叶充饥,除了感染霍乱死亡,还有不少人是食物中毒死亡。
10月份,霍乱疫情开始在清河全境大规模流行,据韩村、后吴、寨子、陈村、王城后、前丁七个村统计,因霍乱和饥饿死亡的达到二百四十九人,黄金庄村1943年一年就有五百多人死亡,最多时一天死亡七十多人。
很多青壮年被迫远走他乡,去“闯关东”、“下河南”。油坊的唐唐口是仅有一百多户人家,逃荒者达到三百四十四人,二哥营村当时有二百三十户,到山东逃荒的达到八十户,清河全县1943年病饿而死者达到四千多人,日寇在清河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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